第145章147.

第145章147.

和赵乐所说的一样，李莹玉的公主府，正是从前大梁公主朱清妍的府邸。

她们所住的院落，就在从前她和韩瑀居住的院落附近。

夜色渐深。

经历了长途奔波，本该是疲倦的时候，言芜却没有什么睡意。

这公主府虽换了主人，园内草木建筑看着却和旧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园里处处有着旧日的影子，一草一木，哪怕掠过屋檐的微风，仿佛都能拂动她深藏心底的回忆。

本以为那些画面，记忆里那真切实在存在过的草木花卉、廊柱瓦片，都只是旧日的空梦一场。再次置身期间，却又叫人生出恍惚的感觉来。

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过去的漫长时间，他们经历的那一切，鲜血淋漓的现实也罢，不堪回首的诀别也罢，都是他人戏台上唱的一出戏，与她无关，也与他无关。

他们是戏外的人，而非戏里的人。

家国生死，山河鲜血，都是戏本里的戏，唱罢了，便罢了。

“阿言。”赵乐见言芜许久不曾回房，便寻了出来，正见她站着廊下，神色怔怔。

言芜回头，看向赵乐的笑容中，不自觉因方才的回忆，染上了几分凄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约莫是亥时，又或许是子时？”赵乐挠挠头，估摸着说了两个时辰。

言芜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是挺晚了，回去睡吧。”

说完，刚准备转身回房，听得外头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而后便是公主府婢子匆忙的脚步声。

言芜和赵乐疑惑地对视一眼，正准备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便有婢子先进院来，说是驸马爷半夜身体不适，长公主正忙着人去请相熟的大夫来看，请她们不必担忧，只管安心休息。

那婢子既然这样说了，她们想着到底是在长公主府上，且这又是别人的私事，不好过问，便也没说什么。

只是那婢子临去时，忽地被言芜叫住，“请问驸马是否常如此？”

那婢子怔了一怔，停下脚步看着言芜，却没有答话，似乎是在想如何措辞。

“我们只是担心驸马病情而已，并非想打听什么。”

听得言芜这样说，那婢子也只说：“劳姑娘费心了。”并未言及其他，似有顾虑。

看这婢子口风这般紧，言芜心中微有诧异，同时，也深感长公主治府之严。

比之韩瑀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上次在吕州，言芜就曾见识过李莹玉身边婢子的不凡。遇事沉稳有余，且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