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4章偏心至极

管家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吞吞吐吐道：“赐留在京中的庶子庶女及姨娘等家眷黄金百两、棉缎锦缎各五匹、金银首饰玉器各十样。”

老夫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随着管家的声音不断点头，但话音落下的刹那，她似乎猛然反应过来什么，激动地望着管家吼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管家无奈，硬着头皮又重新念一遍礼单上的内容。

庶子庶女……

杨勤渊的庶子庶女都不在京都，唯有一个养女温安雪还能算做庶女，但礼单中只提及庶女，根本没说嫡子嫡女的事情。

她错愕望向自己的儿子，杨将军这才无奈叹了一口气，“母亲，陛下册封的平顺县主是月凝，并非雪儿。”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怒不可遏望着杨月凝的方向，心中不断呢喃着不可能，陛下怎么会看重杨月凝那个不学无术的蠢货，平顺县主的称谓明明只有她的雪儿才配得上。

直至事情被拆穿，杨月凝才神色戏谑对上她的目光，似笑非笑问道：“祖母为何这样看着我，方才您还说府上出了县主乃是将军府的荣耀。”

“杨月凝，你……”老夫人只觉得心口吊着浊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瞪着她不住的喘粗气。

杨勤渊急忙上前顺抚她的后背，还不忘提醒杨月凝快些住嘴，生怕真把她气出病来。

杨月凝心知父亲是个愚孝的人，平日里几乎事事都依着老夫人，她也不愿意让父亲为难，便决定不再开口，只福了福身子，“既然礼单已经看过了，那女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杨勤渊点头，老夫人突然撑起身子，厉声开口道：“不孝的东西，你给我站住！”

她顾不得许多，在杨勤渊的搀扶下快步走到杨月凝面前，作势就要伸手打她，碍于她如今已经是县主，最后只得悻悻作罢，但语气依然狠厉。

“你明日，不，稍后就去向陛下秉明，说自己才疏学浅、德不配位，请求陛下将顺平县住的封号过继给雪儿。”

杨月凝闻声不怒反笑，最后竟扑哧一下笑出声音，直到在脸色铁青的老夫人面前笑够了，才悠悠开口道：“祖母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还是您觉得自己可以掌控陛下的一举一动？”

“畜生，这种话你也敢乱说，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啊！”老夫人作势哭天抢地嚎叫着，家中明明有喜，却被她闹的像发丧一样。

杨勤渊也冷着脸提醒杨月凝注意言辞。

不料她这次没有退缩，而是正视着他回应道：“父亲，女儿这是在提醒祖母谨言慎行，将军府人多眼杂，万一祖母刚刚那些话传到市井中，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老夫人身子一僵，声音下意识戛然而止，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冷哼一声拂去眼角的泪水，明显还是对她颇有微词。

杨月凝将她的神态举动尽收眼底，神色凛冽提醒道：“孙女不愿让祖母为难，也绝不会害您的性命，孙女愿亲自到圣驾面前推掉县主的封号，但是您别忘了，现在杨家得到的一切殊荣，都是孙女带来的。”

老太太闻声心中忍不住犯嘀咕。

是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府出了一个平顺县主，这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而且正二品县主手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权利，说不定日后还能帮将军府解决些琐碎问题。

若是退了这个封号，市井流言指不定形容的多难听呢。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没有亲眼见到礼单中的百鸟朝凤宫服，也没看到牡丹盛放玉屏，这些东西她还没来得及捂热，实在舍不得原封不动退回去。

想到这里，老夫人气势明显弱下来，也不敢再跟眼前这位碍眼的县主孙女作对，如今只能暗暗责备温安雪不争气，假若今天得到县主封号的人是雪儿，她也不至于被挤兑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