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背后的真相
一旁的菊青连忙关切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不妨事,此人我好像有些熟悉。”她应当不可能认识,她又从来没有失忆,怎么会忘记一个人呢?
就在此时,走向二人的曹诜连忙上前来问候道:“公主殿下,您今日受了惊吓,还是让微臣送您回府吧。”
赵颜悦闻言,并未多看他一眼,只是带着不以为然的口吻道:
“谁跟你说我受了惊吓,我神清气爽好的很,不劳你送我。”
曹诜却不知自己何处得罪公主,还以为那日在瓦舍之事赵颜悦不能释怀。
而赵颜悦对于曹诜并未放在心上过,只要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没有了任何的感情,那必然也不会被他所作所为所牵绊,所以那日在瓦舍,她已经抱着习以为常的态度去看待他。
不知为何,就算是那日的事成为了过去,可那位公子的身影与说的话又在赵颜悦的脑海浮现,他说过要讨杯茶喝,此言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她并不知晓。
菊青一眼就能看出公主的想法,跟随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两日公主时不时的就去看那瓷器,那瓷器里装的正是华顶云雾,她知道公主是在等那位公子。
“这公子救了那么多人,却只为讨杯茶喝,也实在奇怪。”
其实菊青说出了赵颜悦心底的想法,可是她却愣愣地重复了一句,
“奇怪吗?”
“公主不觉得奇怪吗?世间哪有不爱财之人?”
她却因为那句话亲自去准备了上好的华顶云雾,可细来想想,哪有人会为了一盏茶而上门讨要,而自己也是痴傻之人。
“是啊,确实有些奇怪。”她看着茶叶,淡然一笑。
她的人生,最不该有的就是不该有的期待,而伤之太深。
“您说都三天了,他会来吗?”
赵颜悦做的只是信守承诺,别无他意,她需要认清楚现实,不谈感情。
她有了活下去的机会,那就不能再重蹈覆辙,她所要做的就是让曹诜和海氏也饱尝痛苦。
“无论他会不会来,我都应该信守承诺。”
可没想到就在两个时辰后,府上的管家传来了消息,出乎意料的是一位姓宋的公子在外求见,赵颜悦刚过午歇,起了身草草换了一件竹青色薄纱裙,长发半绾,以一支翠绿色的发簪固定,一身清新脱俗的模样就好似碧波仙子一般婀娜动人。
花园中,男子款款而来,神色自若地行了礼,“草民参见公主。”
赵颜悦回过身,对上了他那双明亮的眸子,狭长的眼眸如同秋水潺潺,虽是穿戴随意,却分毫遮不住他皎如明月的风姿,和淡雅如雾的隽逸。
少女挪开了眸子,淡淡道:“不必多礼,这是送你的华顶云雾。”
“公主这里的东西果然是万里挑一,不过好茶应当同公主坐下来品茗,如此才有意境。”
顾宋廷显然早已经有了这般的想法,倒像不是初来府中,而是同她相识很久的老友一般。
“休要无礼。”一旁的菊青却担忧他会别有目的,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可赵颜悦却对她眼神示意,笑着说道:
“菊青,你去将我的那盒四季杯寻来。”
此处虽然是在公主府,可让公主和一个陌生男人单独共处毕竟不妥,也怕他会对公主不利,菊青的神色有些为难。
“公主,这不太合适吧?”
“去,我自有主张。”
那套四季杯正是娘娘那日所赠的那一套,赵颜悦还从未用过,她也说过好茶要用好的茶器来配,这套建盏最合适不过。
菊青腿脚极快的将茶杯取了过来,她只想老老实实守着公主,不管出什么事都由自己顶在前面。
顾宋廷看着一旁气喘吁吁的女使若有所思地一笑,她在防着自己也是对的,至少比那些背主求荣之人更显得忠心耿耿,如此,他也可以宽心了许多。
他打量着桌上的四季杯,谈笑自如,“建窑所制的茶盏,果然是美轮美奂,还得公主作陪,看来草民这次前来可是稳赚不赔。”
可赵颜悦的心思并不在四季杯上,她只想知道他为何最爱喝的茶是华顶云雾,可如此荒诞的问题说出口竟是这般可笑,喜欢喝这种种类的茶不过是一个人的喜好,可她绞尽脑汁去回忆,顾宋廷这个名字又是如此让人觉得陌生。
“你叫顾宋廷?”
茶杯中的雾气徐徐升起,赵颜悦不禁有些恍惚,让她不禁忆起了山间薄雾笼罩的美景,有画不尽的奇石、幽洞、飞瀑、清泉,还有说不完的古木、名花、珍禽、异兽。那是得天独厚的美景,却也是她年幼时最快乐的时光,那正是天台山的美景。
“是。”
抬眸间,顾宋廷似乎用着一种专注的目光看着她,可下一刻又挪开了目光,而是若无其事地举起了手中的杯盏,一切就像天台山的回忆,不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
赵颜悦扯出了一抹笑容,“这次多亏了你见义勇为,救了落水的百姓。”
“公主,草民来此并不是为了听客套话的,而是想同公主畅谈,若是能听一听公主的心事也无妨。”
他竟说的如此直截了当!
赵颜悦闻言微微蹙眉,她不明白这个顾宋廷说出这些话到底是何意思,他是以喝茶为目的进入公主府,还是想借此机会接近她、调戏她。
她一直觉得顾宋廷不似别的男子轻浮,是一个温柔谦和、怀瑾握瑜之人,可见他说出这番话时,她觉得自己终将又是错看一人。
她终于恼羞成怒,质问道:“你这人来到我府上莫非就是为了出言不逊,调戏本公主?”
她分明不过是提防着自己,生怕自己受到伤害罢了。
可顾宋廷听到这些话仍然面色自若,没有吃惊,亦没有害怕她会处罚自己,他仍不动如山地坐在那,可温柔如泉水的目光中终究多了几分落寞。
“公主此言是错看了草民,草民何时出言调戏?草民方才所言是因为对公主一见如故,想畅谈而已,何来轻浮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