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煙癮
第二十章煙癮
“訂婚物件就是□□總裁江若笙,不用我多介紹,想必大家應該都認識。”擲地有聲的話在大廳內回蕩,大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現場鴉雀無聲。江若笙腦子發懵,只覺得胳膊被鎖鏈牢牢捆綁著,墜得沉重,她咬牙對微笑勾唇的阮辛道,“訂婚?這和之前說好的可不一樣!”
扮演女朋友是一回事,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訂婚是另一回事,阮辛這是想徹底把她綁在這條船上?
阮辛緊貼著江若笙的脖頸,吐氣如蘭,清潤柔婉的嗓音誘哄著,“有什麼不一樣,扮演女朋友和未婚妻其實也差不多,辛家的事情有變,訂婚是突然決定的。”
“你放心,我保證過段時間肯定能放你走。”
熟悉的宛如惡魔般的低語,江若笙隔著阮辛無機質泛著冷光的眼眸仿佛又看到那一晚躺在床邊笑得放肆、秀美纖細的女人。
陌生又充滿誘惑的青檸味蓋過了清雅的山茶花,清冽又好聞,對上江若笙驚訝的表情,阮辛閑閑地把玩著江若笙垂在肩膀的頭髮,指尖穿過打卷的發梢在白皙的指節上纏繞。
江若笙皺眉將頭髮從阮辛手上抽回來,“你是omega?”
“omega怎麼了?”阮辛捂著開始不受控的腺體,攝入太多偽腺素造成的後遺症在身體內重重累積,不堪重負,想再依靠抑制劑度過發熱期繼續偽裝alpha已經不可能。
“這是最後一次了,”阮辛微歎,磁性低啞的聲音傳進江若笙發紅的耳畔,灼熱的氣流在脖頸地帶流連,“標記我,放你走。”
滿口謊言。
江若笙按了按頭,酒精刺激著胃部,火燒火燎地,圍著她和阮辛祝賀的人很多,她都快聽不懂“恭喜”這個詞了。
有些頭疼地坐進車裡,阮辛訂婚的消息,不消一晚就會人盡皆知,就算是遠在國外的江父江母,只怕現在也要知道了。
當初信誓旦旦地跟姐姐說要和阮辛保持距離,現在成了這樣的局面,江若笙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江家人的連環質問。
“這應該不是去我家的路吧?”江若笙抬頭看著窗外,問司機。
司機從後視鏡裡掃過一上車就瞬間分開,表情寡淡平靜的兩位女主人,“江總,是去桐庭區的路。”
阮辛:“後面有人跟著,今晚先去我那。”
“我考慮了一下,對剛訂婚、陷入熱戀的未婚妻妻來說,分居顯然不合情理。”她在“熱戀”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對方顯然是在得寸進尺,江若笙語氣冷淡,“我工作很忙,大部分時間都睡公司。”
“既然提到這了,我們的合作,有些規矩希望你能遵守。”
“一周約會次數不能超過兩次,時間可以你來定,但必須要提前告知。網上輿論是恩愛有加還是貌合神離都隨你,但涉及到辛家的事情我絕對不參與。”
“還有,就是三個月。”江若笙的眼眸輪轉著淡淡的光芒,“這是我能答應當你臨時未婚妻的最長期限,超時,我們的合作關係自動解除。”
阮辛沉默了一會兒,指尖輕點在大腿上,低頭思考時,耳朵上墜下來的綠寶石耳環閃著耀眼的光。
對面的車燈閃過,有一群呼嘯而過的機車隊開過,引擎聲轟鳴,又逐漸沒入夜色。
“行,我答應你,三個月。”
江若笙挑眉看向阮辛,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地這麼乾脆,連討價還價都沒有。
想要在辛家和辛染分庭抗禮,三個月的時間顯然不太可能。或許阮辛手上還有底牌,總之她絕對不會是打沒準備仗的傻子。
收回視線,江若笙靜靜地看著車子駛進別墅區。
上次來得匆忙,江若笙並沒有注意到異常,這次再來,她發現除了阮辛臥室的陳設和她在江家時一樣,就連一樓客廳和房間位置都有莫名的相似。
這算什麼?緬懷和紀念?
“阮辛,你為什麼……”江若笙剛出言,就發現阮辛的異常。
光潔的臉頰上滲出汗水,渾身疲倦地靠在牆面上,阮辛用力咬著蒼白的唇,視線模糊地看著雙手顫唞的手。她忍不住攥緊了手,緩緩抱住手臂,躬身有些踉蹌地往前走。
“你怎麼了?”江若笙把人扶住,抬手搭在對方的額頭上,感受到了異常的體溫。
阮辛虛弱道,“大概是酒喝太多的原因,身體開始不舒服了……”
江若笙皺眉,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阮辛的身體素質從以前就很差,這是後遺症的惡果,不過七年過去,她看起來要好了很多,不在是那個矮小瘦弱的小豆丁,懷裡的分量並不重,卻不再是那種輕飄飄風一吹就要飛走的感覺。
將人抱進臥室的床上,江若笙看著她從床頭抽屜裡拿了幾瓶藥出來,“能幫我倒杯熱水嗎?”
江若笙抿唇看著她往掌心倒了幾顆形狀各異的藥丸,和從前她一直吃的補身體的藥完全不同,藥品名稱一晃而過,卻印在了江若笙的腦海。
似乎都是神經性的藥,鎮靜舒緩。
是身體還沒調理好?
江若笙走進廚房倒了杯水,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了茶色的煙灰缸,綿軟細膩的白沙,幾個燃了半截的煙頭按滅在裡面,類似的煙灰缸她看到了好幾個。
她凝眉走過去,發現那些煙頭都是最近留下的,更確切點說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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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似無的煙草味傳出來,並不濃烈,只有淡淡的薰染香。
阮辛有煙癮?
江若笙眸中閃過思索,從房子間剩下的生活氣息來分析著主人現有的習慣興趣,她不知道這樣的分析有什麼意義,但腦子卻停不下來。
回到臥室,她看到本該躺在床上的阮辛,此時正蹲在窗邊,從背後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細軟的頭髮靜靜垂在身後,而床邊的白色地毯上,散落著剛剛被阮辛倒出來的藥丸。
江若笙心頭驀地一緊,緩步走到小團子身邊,俯下`身——
阮辛蜷起身體,一隻手抱著膝蓋,另外一隻手則拿著一根香煙,她低頭嗅聞橫放在鼻腔上的煙,垂下的睫毛輕顫。
江若笙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她伸手拽起阮辛那只拿煙的手,想把那根煙搶過來,卻望進那雙泛紅帶淚的眼眶,倔強的水汽浮起,嘴唇委屈地抿成一條線,不滿地看著江若笙。
“是我的,不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