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146章青春圆舞曲（24）……
第146章第146章青春圆舞曲（24）……
“你真的想学天文学？”马志飞拿着王楚的志愿表,是每看一条就要皱一下眉的程度，“这个油气运输专业倒是不错，不过这是第二批次的学校,这所学校的分数线和青南工业大学的分数线太接近了,你可以看看东渚省的石油大学,这所学校的油气运输专业分数历来低很多，更合适,不过这是外省的院校，你要征得你爸妈同意。”
王楚一下子蹦到了马志飞的旁边,只听到了“天文学”三个字,对马志飞后面说的一堆话没有放在心上,“马老师,这天文学我是看分数低才填的,我觉得看星星挺浪漫的，到时如果我考上了，说出去倍有面子，肯定招女孩子喜欢。”
“呵呵，你不适合这个专业。”马志飞圈了出来，“而且青南工业大学的天文学一般,我不建议你选这个,另外这不是看星星的专业,而是让你去深山野岭喂蚊子的专业。”马志飞将志愿书拍回给王楚，“你想考青南工业大学，有这个志气,老师肯定支持你，只是专业你再考虑一下。还有你怎么没听到我说，今年各大高校分数线上涨的可能性呢。你不会以为每年的分数线都一样吧。”
王楚接住志愿表,嬉皮笑脸地对马志飞说，“那马老师，你觉得我适合什么专业啊。”
“你自己去想！下一位。”
就这样经过马不停蹄的努力，马志飞终于在星期五这天和班里每一位同学面对面聊过。一班的成绩很好，学生们填志愿的时候有更多的选择性，这既是他们的优势，也是马志飞费心的地方。他很担心学生们因为志愿填的不好，导致没能去更好的学校。
“如果每一个学生都像曾好雨那样就好了，有清晰的目标，还有与之相配的成绩。”马志飞想，而后甩了甩头，不能贪心，“其他学生也不赖，都很努力”。
等他送走最后一个咨询的学生回到办公室时，他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晚上外面去喝一杯？”温又良靠在门上有气无力地发问，这段时间他比马志飞都累，毕竟兼顾知心老师的功能，和家长沟通。八班的家长们问题更多。
马志飞挣扎着从椅子上直起身说，“就一杯，明天我还有课。”
“我也有课啊，走吧，去那家小酒馆。”温又良拖着马志飞小酌一杯。填志愿对老师们同样是折磨，不能管太多，更不能什么都不管。有些班主任不考虑学生的具体情况，只是让他们填名校，不考虑专业。但马志飞和温又良不是这种类型的老师，于是，理所当然地，他们要更加辛苦些。好在努力总是有回报的。
曾好雨将填好的志愿表拿回家，将自己的第一志愿详细地和老俩口解释了下。
“国际贸易，就是学怎么和外国人做生意……”曾好雨对自家阿爷阿奶有些用不完的耐心，关于自己，关于学校她都会分享。
李小妹耐着性子听，将挂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那青南大学是这里的大学，不是外地的大学吧。”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大学的名字前面有‘青南’，说明就是这里的大学，不是外地的。”曾金生说。
“阿爷太聪明了，就是这里的大学。我可舍不得离阿爷阿奶太远。”曾好雨上前挽住李小妹的胳膊。
李小妹摸了摸孙女的头，将她散乱的头发整理好，拨到一旁，轻声说，“如果外地有更好的大学，你真的想去，阿奶也没意见。只有一个要求，你读好书要回来的，可不能让我们看不见你。”李小妹刚开始的高兴后来慢慢变成了担心，忧心是否自己阻碍了曾好雨的决定。
“阿奶，你放心。”曾好雨腻着李小妹腻了一会儿才说，“这就是我想读的专业，青南大学就是最好的。”
“青南大学特别好好，我听别人提过这学校的名字，名气响的很。”曾金生说。
李小妹不放心地叮嘱他，“我们知道就好，你可别到处乱说。”
“阿奶，我还没有考上这所大学呢。”曾好雨忍俊不禁。
“就是还没考，才不能说。等你考试结束，让你阿爷去放鞭炮，好好庆祝。”李小妹说。
“对对对，我们小区里也放鞭炮，去年考上大学的那家人还拉了横幅。”曾金生说到这个，很是兴奋，默默打算起来。晚上，他偷偷地和老伴说，小雨在老早以前算是光宗耀祖的，要骑着马带着大红花游街的。这番话让李小妹很无语，忘性大，说过好几遍了。
曾好雨打了电话给李牧汇报，说了填志愿表的事，她早就和李牧说过自己的第一志愿是青南大学，这次电话她想着就是起到一个告知的作用。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李牧在电话里让她把填的每一所学校和专业都复述了一遍。曾好雨隐约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钢笔落在纸上的摩擦声，对方记得很认真。
“我后天再给你回电话，阿爸要再研究研究，那个学校名单啊，我找人要一份，我要再看看。”李牧说完这句就匆匆挂了电话。留下曾好雨满脸疑惑，有什么好研究的。
李牧隔天就把任平找了过来，两人对照着学校名单各个专业招录的人数横向纵向对比，李牧在笔记本上写了好几个高校的名字，有些圈了出来，有些打了叉。
任平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这册子上的字又小又密，他看得头昏眼花。他擡头看到李牧低着头专心致志，仿佛在做什么大项目，说，“李工，我提一个小小的建议，你现在是关心则乱，我们可以省点力做事，提高点效率。研发部有几个就是青南大学的，我找他们打听打听，他们这种刚毕业的，对其他大学肯定也有所了解。”
“你给我汇报下客服部这个月的工作。”李牧头也不擡地吩咐任平。
“这不是我分管的啊，要不我把连武喊过来，客服部最近出了啥幺蛾子？”任平马上被分散注意力，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地回答。
“你都不了解同一个公司的客服部，怎么指望你手下青南大学毕业的员工能了解其他大学呢？而且我让你看的是第二批次，你快把有外贸等相关专业的学校圈出来。”李牧说。
“你说话可太含蓄了。”任平这才听懂李牧的意思，不由抱怨，“而且小雨平时成绩这么优秀，不可能到第二批次的。”
“有备无患，还有第一批次的第二所学校，小雨就是随便填的，这个政工大学如何，我记得你老婆就是这所学校的。”李牧翻到高校名单的其中一页，指了指政法大学这一行。
“行行行，我一回家就和我老婆打听。另外我觉得啊，小雨肯定用不上这些志愿。”任平说。
“你说得对，我也这样看。”李牧说完就不发一言，继续“埋头苦干”，他是相信自己女儿的能力，但作为一名父亲，还是想尽自己所能考虑得周密些、全面些。
任平见状只好继续“研究”的第二批次的各大院校。别说这次他的研究卓有成效，任平还帮亲戚的小孩，邻居家的小孩填报志愿出了不少主意。他的建议得到了周围人的一致认可，那两年成为方圆十里填报志愿的首席专家。
李牧果然隔了一天给曾好雨回了电话，他轻描淡写地告诉她，第一批次第二志愿希望换成政法大学，第二批次建议填写外贸学院，虽然不是综合类大学，但国际贸易这个专业是他们的王牌。
曾好雨不停点头，发现李牧看不见，忙说，“好的，阿爸，嘿嘿，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学校，我马上改。”
李牧最后仿佛不经意地打听许诺的志愿，当得知同样填的是青南大学后，淡淡点评了一句，“不错。”
许诺的志愿经过一番波折，许正军大概是为了凸显父亲的权威和对儿子的关心，把许诺和姑父商量好的志愿全盘否定，一定要让许诺填写建筑学或者工程学，后妈在一旁难得帮许诺说好话，都不能让许正军改变主意。
出乎意料，许诺爽快答应了，但是把“建筑学”填在第一批次的第二个学校，第二批次的第一所学校的专业上。
许正军想当然地以为许诺不敢忤逆他，喝得醉醺醺的他接过许诺的志愿表看了又看，醉眼惺忪中如愿看到了好几个建筑学，他大着舌头说，“儿子，你以后就懂爸爸的苦心了，以后这摊子就是交给你的，你就读这个。”
许正军在志愿表上签了歪歪扭扭的大名，许诺的后妈端着一杯醒酒茶在旁边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诺将志愿表塞回书包准备回家，今天是许正军一定要让许诺到他的新家跑一趟才给他签字。许诺站着等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被人送回来。
大概是把自己当下属了吧，或者是宠物，总觉得总要多训几次才会让自己听话，许诺冷漠地想。
关门前耳边传来后妈轻风细雨矫揉造作的声音，“正军，下次可别喝那么多了，我会担心的。你先喝点醒酒茶，我帮你先按按太阳穴，这样你会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