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138章青春圆舞曲（16）……
第138章第138章青春圆舞曲（16）……
李牧挂掉马志飞的电话,眉头紧皱，右手食指不停地敲击桌面，脑子里转了不少想法,一时拿不定主意。
“是小雨的老师？学校里出大事了？”任平和李牧商量好下一季度的工作重点后,正准备喝茶偷懒会儿。他看着李牧放下电话犯难,有些担心曾好雨这个侄女了。
李牧把马志飞电话里说的事情和任平复述了一遍。任平听完，很是不平,“这些学生读书读哪里去了，李工,你怎么回事,有啥好想的,现在就打电话给那个学校领导,让他好好调查清楚。或者直接学校一趟,你没空的话我去！当时电机厂那帮子小人就喜欢说这些，怎么现在学校里也搞这套？”
“激动什么？现在的问题是小雨竟然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李牧说。
“小雨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你这做家长的不去主动关心，反而怪自己女儿。”任平愤愤不平地说。
“我是她爸爸，怎么会怪她。而且小雨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吗？”李牧无语，自己女儿可不是被人欺负就不吭声的那类人,“她现在的班级很好,班主任负责,一个班里有好几个说的来的朋友。”
这样不是很好吗？任平不理解李牧的意思。
“她太聪明了，也太骄傲了。”李牧叹了一口气，他大致猜测到女儿的想法。小雨对那些传播流言的人很是不屑,觉得那些是蠢人，不需要和他们计较。她在现在的班里如鱼得水，在自己的舒适圈里,觉得根本不需要理会那些“蠢人”。但她不知道，“蠢人”做起坏事来，会难以预测，小雨太想当然了。
“聪明不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去学校一趟！”任平着急起来。
“过分骄傲就是清高了。”李牧说，“这件事很好解决，我打几个电话就行，但我想让她自己处理。”
这回轮到任平不想说话了，这是两人的差距吗，这么点事情，李牧都能发散性思维，考虑很多。
但任平离开李牧的办公室后依旧有些不放心，扒着门口不放心地叮嘱，“李工，小雨还在读书呢。她这么聪明，你好好说，她肯定能明白的，不用太多考验的。”
“你可以走了，我才是她爸爸。”李牧示意他可以滚了，他就是让女儿想个法子“平息流言”而已，又不是放任不管。
当天晚上，曾好雨接到了李牧的电话，当他问起学校有什么事情时，她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切照旧，老师同学都很好。
曾好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叹息声，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
李牧告诉她，班主任马志飞给他打了电话。曾好雨抿紧嘴唇，倔强地说，“我和许诺没错，他们凭什么这么说。而且他们还说……”她有些说不出口。
李牧转而和她讲起电机厂的故事，曾好雨见习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只是女儿不知道而已。
“什么事？”曾好雨印象里她就是在市场部忙忙碌碌地工作，还有很多人来“参观”她，对她很好奇，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开端不过是一则传言，有人言之凿凿说我在下乡的时候历史不清白……”李牧和女儿简单分析了那段时间的“明争暗斗”，恰逢电机厂机构改革。如果他没有及时证明自己的清白，按照当时的事态发展，最后到底是怎样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测。
“当时任平、孙自立、还有厂里的老职工们，他们都相信我的人品，站在我这边。但如果我没有及时拿出证据，三人成虎啊，放任流言的话，那些人会说我心虚，任平他们的立场就会尴尬。”再深层的博弈，李牧没有多说。
曾好雨沉默了下来，回想起袁丽莎他们几人着急万分的表情，想到了许诺的欲言又止，想起朱媛媛对那些流言很是挂心。
“我和许诺……”曾好雨想要解释。
“你们都是好孩子，一向守规矩，我相信你们。只是其他的流言，你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李牧意有所指。
曾好雨知道李牧知道了，指的是“私生女”的传闻还有“攀高枝”之类的难听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的，阿爸。”曾好雨放下电话，假装没有看到阿爷阿奶关心的眼神。
曾好雨想了一个晚上，给李牧回了一个电话，“阿爸，你能约到杂志或者报纸专访吗，或者实在不行，电器厂有自己的报纸，我想要一份专题报道。”
“你说说看。”李牧眼睛一亮，听到曾好雨的建议后，立即答应下来。他和曾好雨说，第二天青南日报的记者就会到明飞电器厂进行采访。
曾好雨拿着自己奥数的金牌、作文大赛的证书以及厚厚的一叠试卷来到了明飞电器厂。这次不需要登记，门卫师傅直接把她放了进去。
任平在会议室等她，还有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人在到处观望。
“王记者，这就是我们李总的女儿小雨。李总开好会就马上过来。”任平笑着说。
“你好你好。”王记者很是殷勤地说。
任平开始和王记者介绍明飞电器厂这一年的回规划，努力让产品出口。曾好雨乖乖坐在一旁。
说话间，李牧赶了过来。
“李厂长，很荣幸能采访到你。”王记者兴奋地说。这可是独家啊，李牧作为明飞电器厂的一把手，愿意公开自己的家庭，追忆自己的峥嵘岁月，这是很多同行都想要的独家消息。
“王记者的几篇报道我有幸拜读，写得既有深度，还有高度。这次由你来负责我的访谈，我很放心。”李牧说。
几人有来有回互相吹捧了会儿，才开始采访。
“那我们开始——”
李牧坐在会议室，说起自己下乡时候的趣事，讲起他和曾好雨妈妈的故事。“我爱人比我聪明，所以小雨才这么机灵。”说起自己在电机厂的经历，“我当时忙于工作，女儿是她爷奶带着的，所以我一直对她很愧疚。后来我工作稳定了，她爷奶年纪大了，小雨就转学到了青南……”
王记者的笔写的飞起，不肯放过一点细节。这可是李牧从来没有披露过的细节，以前他的报道都是围绕工作经历展开，这次李牧展现出来的是更富有人性，更真实的经历。
“虽然是我女儿，但是她从来没有在学校里透露过分毫，一直很低调。我常教育她，现在的心思要放在学习上，她的成绩算是能见人吧。”李牧指了指曾好雨。
“小雨同学一定是年级里的佼佼者吧。”王记者捧场地夸了几句。
原本王记者只是想要随便写写李牧的女儿，谁知一听李牧介绍她的学习成绩，他就打起了精神，不敢置信地问，“她得了奥数金奖这次联考是年级第一？”
曾好雨将自己的证书展示出来，不仅有数学的金牌还有作文大赛的证书。王记者激动地这些证书都拍了下来。
“那小雨同学，要不你说说学习经验和学习技巧，我相信有很多人想要知道。”王记者这次是真情实感地提问。
曾好雨讲了自己的学习技巧，还很感性地说起和爸爸的相处。小时候的自己盼望着爸爸能回家，不理解，有些怨恨，后来长大后理解爸爸……
王记者看着落落大方的曾好雨，不由暗暗点头，不愧是李牧的女儿。
采访终于结束了，每个人都很满意，王记者看着自己的手稿，很是兴奋，这篇报道肯定能火。
至于李牧说不想让自己女儿出现正面照片的请求，王记者满口答应，完全没有问题。
没几天，青南日报的第二版就刊登了李牧的整版专题报道，明飞电器厂的掌门人首次披露家庭，这一噱头很快引起社会各界人士的注意。
有些积蓄的家庭或多或少都会在家里摆放几件明飞电器，这是有身份的标志。作为近年来势头正好的大厂负责人，李牧凭借其儒雅的形象一直受大众的关注和喜爱。而自从明飞电器从青南电机厂剥离开来，各种有效改革举措得到了上面的认可。电器厂不放弃一个老职工的行为，更是得到了大众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