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87章青春美好（35）
第87章第87章青春美好（35）
钱华看李牧板着一张脸,盯着他不说话，心里突然有些害怕。李牧能够从一个技术人员顺利转岗到管理层，又在短时间内爬到这个位置,电机厂的老人们都说李牧心机深,不是好惹的。他在李牧手下干了几年,感觉他脾气不错，总是好言好语和他们这些中层干部说话。只是怎么现在一看,他的威慑力怎么这么强。
“李厂，我这个,是哪里没有做对吗？”钱华等了一会儿,李牧还是没有说话,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提问。
李牧轻笑两声,“让你公示出去,你就展示在厂报上，我都差点以为我们自家的厂报在全省发行，走向全国了。”
钱华干笑了两声，“这次我们只招六十个人，每个岗位都只招几个。李厂，你不知道,我们电机厂是老厂子,很多职工都是靠着接班进来的,对电机厂有着深厚的情感。现在接班取消了，这是政策，大家都理解。但有些老领导们、还有为电机厂奉献了一辈子的职工们就提出来,这个招聘的话，给下一辈点机会，让后辈们公平竞争,能进厂继续为厂子奉献。”
“公平竞争，你和我说说怎么个公平？”李牧看向钱华，“而且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涉及人事招聘，我作为一把手，竟然都不知道。是你欺上瞒下，还是其中有什么内幕。”
面对李牧的步步紧逼，钱华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脸上的汗水不住往下落，“路厂长说你们班子都知道的，上次开会通过了这个方案。”
李牧很快从记忆中调出那个招人方案，里面写的就是人数、岗位，招聘条件，招聘方式写的是公开招聘，通过面试的形式招人。“开会的方案不是你们部门上报的吗，上面写了在厂报公示？钱华，钱部长，是你记性不好呢，还是你觉得我记性不好呢？”
钱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个……这个方案是没写，但是……”
“没写就说我们班子开会通过了，你厉害。”李牧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找出那个方案甩到了钱华前面。
“李厂，这真的是路副厂长让我这么做的，我是真不知道他没和你商量。通过的方案是公开招聘，但是我们招聘也算是在公开，不算内部招录。”钱华一动都不敢动，急忙解释道。
“我现在不想追究什么责任，我要解决方案，现在的补救措施又是什么今天下班前我要你们部门出一个方案，没有通过之前，你们谁都不准下班！实在需要加班，我给你们批，食堂有晚饭。有问题吗？”李牧说。
“没有问题，我们一定把方案拿出来，李厂，你放心。”钱华连声说，急忙跑了出去。
李牧想了想，给自己的母校青南工业大学的副校长打了电话，寒暄了一会儿，问起大学生的就业问题，直接说，“明飞电器”想到工业大学开一个招聘专场。
副校长一听，立即就激动起来，连声问具体时间，还提出想要邀请明飞电器厂的负责人给大学生们上一堂课，让学生们不要局限在学校分配工作，要打开思路。
李牧答应了下了，想了想，任平当时应该忙完了，他去上上课挺好。
临近下班，钱华过来交了一个后续的方案，有十来页。李牧翻了会儿，脸色更加难看了，方案空话套话很多，实质内容没多少。
李牧就提了两点意见，第一点，放10个名额给青南电机厂作内部招聘，只有电机厂的职工子女才能报考。其他50个名额全部放到社会上招聘。他已经圈定了几个大学，钱华去联系。青南工业大学是第一批次进驻招聘的地方，钱华去和教务处确定时间、地点。
“那我们部门的方案上写的，打算在青南日报上投招聘广告，这个还需要投吗？”钱华看了眼李牧，忐忑不安地提问。
“你们和宣发部门合作，在日报出一期专刊，写我们青南电机厂的创新招聘，另外展现我们厂这些年的亮点和优势，最后加一句，欢迎有志之士加入电机厂，下面留个信箱地址。”李牧真想打开他脑子看看，50个人，还发在报纸上，嫌不够忙吗。不如改成宣传电机厂的文章，有心之人自然会来应聘。
“你把方案根据要求进行修改，修改后的方案我要在一个小时内看到。”李牧最后说。
钱华唯唯诺诺地答应，马上回去修改方案了。
李牧心里默默给钱华记了一笔，整个部门集思广益，都没能想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吃干饭的。
根据曾金生的交代，李牧给曾好雨打了电话。
“小雨。”李牧听到了曾好雨清脆的“喂”。
“阿爸，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曾好雨有些奇怪，今天不是周末，李牧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你阿爷在你旁边吗？”
曾好雨有些奇怪，但还是听话地看了看曾金生的位置，“他在厨房帮阿奶洗菜。”
“你阿爷让我给你打电话，恭喜你竞赛得奖，还让我不要说出来是他说的。”李牧说得有些绕口，但是曾好雨很快就读懂了。两人的信息有偏差，曾金生不知道自家孙女和李牧说过竞赛能得奖的事情。
“哈哈哈，阿爷就是爱操心。”曾好雨的心暖洋洋的。
“你肯定拿了省一，阿爸祝贺你。”李牧郑重其事地说。
“嘿，你知道吗？马老师说，明天《青南日报》还会刊登这个获奖名单。”曾好雨有些自得。
“是吗？”李牧有些惊喜地说，“那我明天就买一份，这可是太有纪念意义了。”
曾好雨有心想再多说点，但想到上次任叔透露自家阿爸每天加班，很多时候甚至要忙到到半夜，催促道，“阿爸，你已经完成阿爷的指定任务了，你去忙吧，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你早点回宿舍，别加班加得太晚。还有，别忘了吃饭，人是铁饭是钢。”挂电话前，曾好雨又叮嘱了几句。
“听你的，我看好报告就去食堂吃饭，然后就回宿舍休息。”李牧挂断电话后，心情好了很多，看着钱华再次交上来的方案，勉强算是看顺眼了，同意让他们整个部门可以下班了。
“明天下午我们要开领导班子以及中层会议，这个方案你根据人数打印，这是重要议题，需要明天重新上会讨论。你知道的，我不希望节外生枝。”李牧吩咐道。虽然路敬业他们提早知道也无所谓，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思纠缠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曾好雨早上上学，路过报刊亭时，特意买了一份报纸，封底那一面真的有青南省数学竞赛的获奖名单。从上往下，名单的第三个就是她，排在她前面的两名学生是其他学校的。“省一“共有11名学生获得此殊荣，青南高中有4名，怪不得校长如此兴奋。
巧的是，许诺也带了一份给曾好雨，“那这报纸，我放在我们班的学校角？”他打趣道。
不过，他看着曾好雨有些着急，忙说，“我开玩笑的，这报纸我自留，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曾好雨很快收回了打算抢报纸的手，装作不在乎地问许诺，“你们的化学竞赛怎么还没有考试，我算是解脱了，你周末还要上课，太可怜了。”
“就下个星期天，上午考理论，下午考实验。”许诺说。杜老师很随意地说了时间，什么注意事项都没提。他只是提了一嘴，做实验的地方是借了理工大学的实验室。他和另外一名高二的学长都对化学感兴趣，但是对得到什么名次并不强求，所以没什么压力。
等到了教室，曾好雨被蒋菲菲他们狠狠地取笑了一番，说全省大概都知道曾好雨的名字了，得“省一”这个奖的都是高二的学生，高一年级的只有曾好雨。而且报纸上说，名单是根据分数排列的，这就意味着，曾好雨的竞赛成绩排在全省第三位。
蒋菲菲和曾好雨两人在叽叽喳喳，张馨园正和奚回南在聊天。
张馨园说自家姑姑寄了东西给她，是件羽绒服，这样的衣服在冬天特别暖，比穿几件毛衣都暖。
“这羽绒服里面填充的是鸭绒，我妈本来都不知道是鸭绒的，以为就是棉花。我姑特意打了电话回来，我们才知道的。”张馨园说。
“夏天都还没来，你姑姑怎么给你寄冬天的衣服。”奚回南实在忍不住。
张馨园被问住了，想起妈妈说姑姑买的肯定是打折的便宜货，但她脑子灵活，很快想到了理由，“地理你没学过吗，我们的季节是相反的。我们这边是夏天，我姑姑那边都快要到冬天了。”
奚回南被说服了，根本没有想到张馨园的姑姑在德国，和他们同一个北半球。
蒋菲菲对于国外的生活好奇心不改，曾好雨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轻轻拍了她一下。
“你说这羽绒服到底什么样，真的这么暖吗？”蒋菲菲等她们俩离开了，才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