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第一百五十一章萧府此事做的的确不厚……
第151章第一百五十一章萧府此事做的的确不厚……
萧府此事做的的确不厚道,许是因为萧监林那封大逆不道之信的缘故,贤王府也怕沾上晦气,倒是同意了和离之事。
虽是同意,但不代表心中无气,尤其是贤王夫妇爱女如命,怎可对这般奇耻大辱忍气吞声,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大姑娘也曾几次递信,提醒萧监林同贤王府赔礼致歉,如今皇帝年迈,越发念旧起来,尤其是同他有着血脉相连的贤王,二人时常下棋饮茶,关系甚笃,得罪贤王,百害而无一利。
萧监林哪里肯听,还嘲笑大姑娘畏缩,如今萧小河在大楚可是人尽皆知,炙手可热,人人都盼望着他一统北燕归来,莫说贤王,还皇帝也要忌惮着,哪里还用得着他低三下气地赔罪?
阿莲听着这话都觉得堵得慌,更不要说大姑娘,自那后就再没有传过消息。
阿莲一眼看穿红花此时穿字条儿必是圈套,不过她也没多做阻拦,心中更是做好了萧天启骨折残疾回来的打算。
谁料萧天启不光好好的归来,还带回来个惊天消息,将半睡不睡的萧监林直接从床上炸起,冷汗一身。
“你是说——”萧监林不可置信地拂袖来至萧天启面前,“萧小河他勾结任缵祖,假借圣意横征暴敛,如今已被告到了陛下面前?”
萧天启点点头:“没错,是这次慰军的陈大人检举,红花说漏了嘴,在我再三追问下才肯将此事告知!”
萧天启高兴得压不住嘴角,满面喜色,将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想了一遍。
“我与萧小河虽都是爹的孩子,但我知晓,无论是爹还是娘,嘴上不说,心中总觉得萧小河比我厉害百倍。”萧天启道,“还记得之前科举之时,我还将娘气病,娘后来也同萧小河交好,想必是对我失望至极。”
“还有许妙安,她也总是骂我无用,还拿我同萧小河作比,儿子万分厌恶。”萧天启熬出头了一般长叹口气,“如今可好了,他竟有这般胆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娘在九泉之下也必会安心,庆幸她的儿子是我儿非萧小河!”
萧天启将自己说得双眼含泪,谁料萧监林竟一个巴掌向他呼来,瞬间萧天启的泪水从感动欣慰变成了疼痛愕然。
“蠢货!”萧监林不解气地踹了上去,“也不知你是随了谁,蠢若木鸡!”
“爹!你怎么如此说儿子!”萧天启往旁边翻了身子躲了过去,他捂着脸叫道。
“伪造圣意,这可是砍脑袋诛满门的大罪!”萧监林白着脸道,“他若真做出那等事,他自己被砍头倒也罢了,怕是咱们也要跟着一齐遭殃!”
“这事儿是他自己做的!爹和我都不知晓呀!”萧天启傻眼道,他只想着萧小河倒霉他就高兴,却忘了他们到底是一家人。
哪怕现在就断了干系,从律法上讲,只要萧小河一定罪,他们只会一起被推上刑场。
萧天启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抱住萧监林大腿道:“爹同萧小河为大楚付出了如此之多,陛下一定会手下留情的罢!爹!”
“我看未必。”萧监林踢开了萧天启,他脸色苍白,好似老了十岁,连邢夫人去时都未曾如此憔悴:“我虽不慧,却也并非愚钝,萧小河无事一切好说,无人敢拿我萧府如何,可萧小河若真出了事,陛下怕不会轻易放过。”
“那,那岂不是彻底没了法子?”萧天启彻底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道,“该死的萧小河,他做这些烂事儿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我们吗!”
“爹就不该生他这么个孽种,从小到大,他给咱们萧府添了多少麻烦,还有娘……我看娘就是被他气死的,没了他,咱们一家人定还是安安稳稳地在一起!”萧天启口无遮拦地骂道,绝望在靠着墙,慢慢向下滑落。
“爹,你莫要不说话啊!”萧天启叫道,“快些想个办法,救救咱们萧府吧!”
萧监林怫然大怒地瞪了鬼叫的萧天启一眼,随后道:“我已派人入宫打听,不日就有结果,如今一切还未成定论,我看你能活活将自己吓死!”
“老爷,老爷——”管家跌撞地破门而入,他也听闻了此事,又急又怕,生了满头大汗,“这是,这是二少爷派人递回的密信!”
“萧小河?!”萧监林连忙将信从管家手中夺走,将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着信上内容,萧天启满怀期待地盯着萧监林面色,只见其越发惨白,最后手一颤动,信飘舞地落在了地上。
萧天启爬到了信边,一手将纸揽走,哆哆嗦嗦地看着信上内容,这么一看可不得了,正是鬼哭神惊,满面惊恐,如丧胆游魂。
“这信是何人送来的?”萧监林哑着嗓子问道。
管家正惶恐信上写的何事,竟让父子二人都大难临头之状,见萧监林问,只得如实道:“是,是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鼻子又高又细,看着就像是蕲州一带的人,他说他是二少爷的亲信,轻功了得,这才能不到两日就将信送至!”
“老爷,这信上到底写的什么!咱们到底要如何做呀!”管家忍不住发问道,如果萧小河的罪名属实,就算皇家开恩,扰他们一命,怕也多沦为贱籍,没了今日这般体面日子不说,世世代代可就毁了,怎不让人着急!
“管好你的嘴,我若听见此事在府中传开,不用等陛下,我直接将你化整为零!”萧监林沉声威胁着管家,他将萧天启手中的信抢走,揉成了纸团塞进了自己袖中。
“……是!”管家噙泪,依依不舍地退了下去。
待管家退后,萧监林将门窗紧闭,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萧天启正欲哭喊,就见萧监林眼刀飞来,前者只好生生捂住嘴,不发出半分动静。
屋内的气氛无比死寂,明明已入初冬,正是凉爽润人季节,屋内却压得人喘不过气,闷得汗水涔涔。
萧监林又将那信拿出,仔仔细细地确认着上面每一句话——让人胆颤心惊,又忍不住勾起人心底澎湃欲望的每一句话。
他来回读了三遍,乃至将信上所书倒背如流,这才捏着信的一角投入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炉之中。
*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萧小河惯爱用的手段,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如此摆了一道。
千里之外的京城发生何事,并未影响到军中,尤其是前线的频频捷报,整个军营都沉浸在即将一扫北燕的喜悦之中。
“暮河战况极佳,尤其是众将士得知将军将至,军气甚赫,不出七日,就能将其攻下。”狄问蓝难得眉眼带笑,轻松闲适道,“无名他们已去州衙控制住任缵祖等人,慰军之礼依我看取消就罢,现在当务之急乃奔赴前线,一鼓作气,将大燕彻底拿下!”
“没想到那陈大人看着浩然正气,却与任缵祖勾结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狄问蓝语调低落了几分,他正值壮年,自诩已见多识广,未曾想连人之真伪都难以一辨,愧悔无地。
“我也正是此等想法,事不宜迟,明日就起身赴暮河。”萧小河笑道,“还得是我们家少蝶,一眼就看出他的真面目了。”
“怎没见铁向褴与万俟?”萧小河问向身侧的李寻梅,李寻梅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日她在城外寻到他们时,这二人正焦急地往军营方向赶路,在当时他们看来,任缵祖烧毁了重要证据,下一步正不知如何下手,与其踌躇不定,不如早日回营禀告。
他们未曾见过李寻梅,对李寻梅所说也是将信将疑,李寻梅看不惯二人如此磨蹭磨叽,直接将二人绑了回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二人格外地弱,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成功制服,将他们拖拽到了萧小河面前。
萧小河看着五花大绑,狼狈之至的铁向褴与万俟,忍不住笑了一个下午,三分开怀,剩下的七分则是嘲弄。
狄问蓝不屑道:“他们二人自那日被李副将制服后就受了刺激,如今正一蹶不振,尤其是铁副将,似乎无法接受自己被一拳打败的事实。”
“没用的废物。”萧小河嘲笑道,“罢了,本也没想带他们去,王忆之呢,怎也一直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