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他犹如凶兽,想要破笼而…… - 摩拉克斯今天也在头痛 - 观山吾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9章他犹如凶兽,想要破笼而……

第49章他犹如凶兽,想要破笼而……

赵上钧闷哼了一声,双目一片赤红,霍然抽身而退。

傅棠梨的脚趾抽搐了一下,差点失声尖叫,但她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隐约是赵元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敷衍:“多谢青虚师父了,改日、改日再说吧。”

傅棠梨眼中含泪,颤颤巍巍,吃力地想要起身。

赵上钧扶住了她。

她突然皱起眉头,“呜”了一声,虚弱地抽气,用一种怪异的姿势蜷起膝盖,几乎啜泣:“你的……”

已经听见了青虚子和赵元嘉的脚步声。

赵上钧迅速掏出一

方帕子,塞了进去,他的声音轻微而沙哑,还带着方才喘息的尾调,和她轻声耳语:“这个……别把你的衣裳弄脏了。”

那一方帕子是他随身之物,细腻而轻薄,大抵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味。

傅棠梨浑身颤抖,想要晕厥过去,但是她不能,她打着哆嗦,掐住赵上钧的手臂,挣扎着起身,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理好裙裾,抿了抿发鬓,迅速退避到墙角边,远离赵上钧。

赵元嘉和青虚子一起进屋,看见眼前的情形,不由眉头一皱:“二娘和长辈说话,怎么站得那么远,何其无礼?”

傅棠梨此时心跳狂乱,血液翻涌,头皮发麻,双腿犹自颤颤,她无心辩解,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是。”

青虚子“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脸转开。

赵上钧从缓缓地踏前两步,方才那种激烈的情态已经不复存在,他依旧清华高贵,英姿伟岸,在昏暗的光线中,影子拉得长长的,带着浓重的压迫感,他一擡手臂,白狐裘落在地上。

“新妇笨拙,上回污我经卷,此次污我服裳。”他神情淡漠,只是目中血红未褪,冷冷的,睥睨着眼前的一切,“颇使人不喜,太子去休,日后勿使她见我。”

言罢,他拂袖进了内室,阖上门扉。

赵元嘉呆滞了一下,看了看地上的白狐裘,又看了看傅棠梨,有点不可置信:“你分明是极聪明、极利索的一个人,怎么次次见到皇叔,总要惹他不快?”

那帕子渐渐地湿透了,好似有些承接不住,华贵的瞿衣此时贴在身上,仿佛突然变得粗砾起来,稍微动动,肌肤就泛起一阵颤栗,碾磨过去,这简直叫人难以忍耐。

傅棠梨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用尖锐的痛感来维持着面上的镇静,她低下头,缓缓地道:“淮王威武如旧,令人畏惧,难免出错,人或有投缘,譬如殿下之待林承徽,或有不投缘,譬如淮王之待我,寻常事也,无甚惊异之处。”

赵元嘉反被傅棠梨刺了一下,不由悻悻然:“好,孤说不得你,说一句,你便要顶十句,莫怪不讨喜。”

傅棠梨连看都不看赵元嘉一眼,她从地上拾起了那件白狐裘,中间腿脚软了一下,有些踉跄,但她马上又撑住了:“但终归是我的错,这件裘衣我带走,改日给皇叔赔一件吧。”

赵元嘉斜乜她一眼,勉强道:“倒也不必,皇叔未见得如此小气。”

傅棠梨沉默不语,抱着白狐裘,团到怀中,手指捏得紧紧的,返身走开了。

……

片刻后,玄安进来,隔着门,朝着内室的方向,恭敬地禀道:“师兄,太子和太子妃已经走了。”

里面静默着,只有赵上钧粗重的、剧烈的喘息,好像被困住的野兽,穷凶极恶,想要破笼而出。

良久,才听见他仿佛叹息一声:“命人去潞州,叫孙澄回来见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渐至于无,“越快越好,我已经……不能再等了!一刻都不能!”

……

赵元嘉在元真宫受了傅棠梨的冷落,十分恼火,回去的时候,一句话都不和傅棠梨说,撇下她,自己进宫去向元延帝复命了。

傅棠梨根本没有心绪搭理赵元嘉,那帕子完全湿透了,湿淋淋地渗了出来,贴着内侧的肌肤,她坐在马车上,好似马车每动一下,就往下淌一些,雨已停住了,地面的泥泞却是潮湿的,车轮子骨碌骨碌地驶过去,带着那种相近的黏腻的水声,这种感觉令她心跳如乱麻,鼻尖上冒出了汗珠。

“娘子,您热吗?”胭脂体贴地拿出帕子,“我给您擦擦汗。”

傅棠梨一见帕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满面涨红:“不!”

胭脂怔了一下:“娘子怎么了?”

傅棠梨咬牙忍着,勉强摆了摆手:“不、不热,不用。”

她此刻如坐针毡,只想尽快回到寝宫中去清理一番。

但没奈何,还是有人要和她过不去。

她才回到东宫内庭,半道上,便被人拦了路。

那是林承徽院中的掌正女官张嬷嬷,她好像是无意路过,正好遇见太子妃,但仗着林承徽得宠,颇有点趾高气扬之态,不紧不慢地行了礼,问候了太子妃,却在要走的时候顺口带了一句:“要说太子殿下就是疼爱我们承徽,那么漂亮的一匹宝马,说给就给了,到时候骑到外头去,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傅棠梨心里一“咯噔”,停住了脚步。

张嬷嬷使劲挤了一下眼睛,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太子妃不如去看看,也见见世面。”

方司则气极:“你自奉承你的林承徽去,在太子妃面前多嘴什么,须知太子妃身份贵重,可不与你一般见识,再不走,我着人来打你。”

张嬷嬷尽到情分,也不多说,马上走了。

傅棠梨知道张嬷嬷说这话必有蹊跷,她勉强按捺住身体的不适,问左右宫人:“林承徽眼下何在?”

很快有人过来禀道:“承徽在后院校场跑马。”

傅棠梨纠结了片刻,还是掉头往校场去。

……

此时,雪差不多已经停了,地上薄薄的一层白,马蹄踏在上面,“哒哒哒”的声音清脆而利落。

林婉卿的骑术不是太好,她在马上还是有些局促的,骑得很慢,但那匹马十分温顺,在马倌的牵引下乖巧地在场中踱着步子,进退有度,让她渐渐放松下来,她试着让马倌松开缰绳,自己骑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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