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也是第一次做
沈宴珩一瞧安钦面上的红晕以及这副恨不得原地去世的羞愤模样,便是用小手指都能猜到,他昨夜梦见了什么。
沈宴珩撑着下巴打趣的盯着安钦,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充满了暧昧之意,叫人瞧上一眼就会被烫的一个激灵,安钦唰地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碗筷,在原地小碎步的跺了跺脚。
不过他显然是不打算说的,一张嘴巴死死的抿在一起,打定主意不张嘴。
只要他不说,咬死不认,没人能知道。
和被审问时一样,不要招供就成了。
安钦捏了捏拳头,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口气沉了又沉,发觉自己的举动太过大惊小怪,遂又扶着桌沿,准备坐下继续用饭。
屁股才挨到凳面,沈宴珩勾了勾鬓边的长发,“依我看,是共赴巫山,被翻红浪,你说是我会,还是梦中的我更会?”
安钦犹如一屁股坐在了火上,又腾地站了起来。
沈宴珩便抬头看他。
安钦避开视线,下颚绷得很紧,喉结滚了滚,红着一张冷脸,吐出四个字:“没有做梦!”
沈宴珩笑了一声,眼睛更弯了。
安钦微微侧身,因沈宴珩一语道破,致使他如今只是清晨,也格外的热。
单层的衣裳穿在身上蒙出了一层薄汗,尤其是领口扣子处,仿佛被什么东西勒紧了一般,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不过好在梦里的事,除非他承认,沈宴珩是绝对不会知道真相的。
他只是在调戏他,取笑他,激怒他,栽赃嫁祸,胡编乱造!
安钦想到这,定了定心神。
见沈宴珩除了轻笑一声后没有任何回怼,可见他确实是胡说八道的,安钦皱了皱眉,又试探的坐了回去,拿起了饭碗。
随着饱腹,脸上的热有些减退,他的注意力逐渐从那团成一团的换洗衣服上抽离,余光总是能看见坐在对面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安钦不禁想着:沈宴珩能身居如此高位,光靠和煦和儒雅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他见到的沈宴珩,好像一直都是这般和煦如风的模样。
“……”
一想,便连带着初见到如今都回想了一通。
记忆中那个俊美儒雅的男子和眼前笑吟吟的太傅重合,夹杂着几幕美人战损,苍白却依然含笑神情的画面。
安钦心跳漏了半拍,放下碗,脸上的燥意已经隐藏在不苟言笑的冷酷外表下,只剩下耳朵尖余一点朱红。
沈宴珩注视着安钦的一举一动,自然把细微的变化都收尽眼底。
他盯着那对宛如透着血色的羊脂玉一般的耳朵,温和开口:“小骗子。”
沈宴珩继续道:“我特地从宫里拿来的迷迭香,要是一夜无梦,那帮太医怕是要各个回家种田了。”
安钦:“……”好不容易回归冷淡的脸色出现了一丝龟裂。
安钦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否则怎么能听见有人把迷药使的如此理所当然,还连带着自己一起下的……
沈宴珩:“我可是做了好些美梦。”
安钦骤地捏紧了拳,低下头,一言不发。
那双快要平静下来的只余下一点红色的耳朵一瞬间爆红,滚烫的热意将那好不容易平复的脸颊再次染成绯色,活像只被煮熟的虾。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无耻之徒,怎么可能和庄主有联系,定是靠着这张厚脸皮,坑蒙拐骗,庄主那般光风霁月,就算算无遗策,可怎会是这种无赖的对手!
“无耻!”
沈宴珩咧了咧嘴:“两口子的事,怎么能叫无耻。”
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这小没良心的给他下的可都是要命的药。
这会儿倒是觉得他无耻了。
“不许我动手动脚,还不许我在梦里爽爽?何况你不是也对我……”
安钦羞愤至极,正要拔剑捅了他,沈宴珩按住他的手,改为轻轻握住,话风也急转:“你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今日乞巧节,一道做花灯,放灯时许愿格外灵验。”
安钦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沈宴珩牵了出去。
说是做花灯,实则纸糊和竹片都已经叫人备好了。
院子的石桌上还放了一本册子,安钦一翻,里面竟然什么模样的花灯做法都有。
他目光落在一只兔子花灯上,想起安芯儿格外喜欢可爱的毛绒小宠,眼底泛起一阵柔意。
他们受风月山庄庇佑,但也因为这份荫庇,刺客家眷并不能随意离开那座村庄。
不过这当然不是庄主用家人性命胁迫他们卖力,而是绝大部分刺客都是身世可怜之人,风月山庄既连他们的家眷都一并安排招抚,何况庄内有吃又喝,生病了也会有大夫看诊,他们自然不会让风月山庄暴露。
安芯儿也从十年前进入那处庄子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那里。
而十年前,热闹的乞巧节可以属于每一个人,却独不属于他和安芯儿这样的乞儿。
妹妹喜欢兔子,这兔子不难,他回去给安芯儿做。
“想做兔子?”沈宴珩很是诧异的走过来,贴上安钦,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书拿了起来。
安钦沉默,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