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管他正邪两难,爱恨难全……
正邪管他正邪两难,爱恨难全……
她握住了风鬼刀,那刀身的戾气从她的指尖开始扩散。
黑气缠绕的那刻她看到了很多东西。
她看见冥河边,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人站在万千尸骨上,血把他的头发都凝住了,他握着刀的手还颤抖着。
那是江令舟最不想让楚与非知道的过去。
十五岁的他拿着这把刀杀过了万千生灵,杀到昏天黑地,杀到他握着刀的手都麻木了,可身后依旧有个声音让他继续,于是他只能继续杀下去。
无法停下,无法回头。
“你不是渴望力量吗?那就拿起这把刀继续杀下去。”
“你的宿命如此!”
“你的身上既然流着我的血,就该拿着这把刀杀下去,如果做不到,那就一辈子当个废物,永远都走不出这幽冥川。”
幽冥川里,他的人性一点点被压制。
他孤独地走着,走过所有的良善、温暖,他看不到出路,只有一直挥刀,血流散在他的脸上都好像是水一样。
他记不清他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鲜血,也不记得那些人鬼的样貌。
只要有人靠近,他便擡手挥刀杀去。
如此而已。
对于人命生灵,他早就麻木了。
银溪村的时候,楚与非曾说如果她要是杀了无辜的人,即使是在失智疯魔的情况下,她都会一辈子难以原谅自己。
那他要怎么带着这段过去站在她面前。
他把那些血腥的、残酷的记忆全部都封在了风鬼刀中。
而此刻的楚与非就握着那把刀站在被锁链禁锢的他面前。
风鬼刀的戾气带她突破了余安泽在她身上设下的全部禁锢术法,容貌、声音还有记忆。
就在这时,楚与非睁开了眼睛,有泪从她眼角流过。
透过那些血河的记忆,她看见的是一个十五岁少年亲自将自己的心给挖空,成为别人杀人的傀儡。
“这是把凶刀,你不该碰它的。”余安泽收起玉兰剑,“孰是孰非,孰正孰邪,你应当分得清,跟我回去,这才该是你的选择。”
可楚与非拿着的刀却未曾放下,“我知道我选择是什么。”
楚与非看着身后被禁锢着,几乎跟废人没有差别的江令舟。
说着,楚与非挥刀而来,却被余安泽以剑轻轻抵住。
他从镇魔塔的顶楼一路杀到地下十八层,那些妖怪鬼见到他早早躲远去,而他依旧白衣从容,只是这份从容中又带着几分的凉薄与不屑。
“怎么,你难道要用我的剑招对付我?”他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像是看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楚与非刚恢复记忆,所使出来的全是余安泽的剑法招数,可这剑法并不符合她自身特性。
而且她拿的也不是剑。
“你不是我对手。”余安泽挡下她用尽全力的杀招。
他与她对阵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温柔的傲慢。
楚与非没有听他的话,只是继续变换着其他的招式。
其实胜负早就分明,只是余安泽一直在让着她。
一如过去那些宗门比试的时候,那时的她骄傲任性,自以为靠鞭子也能打败所有剑修。
但她从来没有打赢过余安泽。
她根本就不可能会是t余安泽的对手。
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
可楚与非偏就是不愿认输。
“别任性了,这里不是久呆的地方。走吧,师兄带你下山买糖葫芦。”他看着她,笑得很温和,像从前那样。
如果在过去,楚与非不会不心软。
一个倔强孤独却又单纯的人很难拒绝这种温柔,可温柔的背后带给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轻蔑地笑了笑。
如果那丝灵力不可以战胜余安泽的话,那魔息呢?
余安泽那温柔从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你疯了?”
为什么要堕魔。
为什么要第二次走上这条路。
他试图去阻止楚与非,但是很明显,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他能阻拦得下的。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自身的魔息与风鬼刀的魔息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