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连胜（二）

五五连胜（二）

拍卖厅的水晶吊灯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雪茄与稀有皮革的气息。

主持人戴着白手套，指尖轻点展台上的羊皮纸契约，声音低沉而优雅：

auctioneer:"lot58:anunverifiedcontractfromaswissprivatevault.theseller’sidentityis...deliberatelyobscured."

（第58号拍品：来自瑞士私人金库的未经验证契约。卖家身份……刻意隐匿。）

项宁凯的视线在契约火漆印上停留了一秒——那上面的纹路，和他父亲书房抽屉里的家族印鉴几乎一致。

席卫轩坐在斜前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黑钻袖扣，腕表表盘反射的光恰好扫过项宁凯的眼睛。

项宁凯：“……”

席卫轩似有所感，微微侧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席卫轩：“项总对这张纸很感兴趣？”

项宁凯收回目光，冷淡地抿了一口酒。

xiangningkai:"justappreciatingthecraftsmanship.unlikesomepeople,idon’tcollect...questionabledocuments."

（只是欣赏工艺。不像某些人，我不收藏……可疑文件。）

席卫轩低笑一声，指腹摩挲过袖扣，眼神却落在项宁凯的领带上——那里别着一枚极简的铂金领针，是他去年在日内瓦拍下的。

席卫轩：“领针不错。”

项宁凯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徐让方端着酒杯走近时，项宁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苦艾酒气息——那种只有巴黎某家地下酒吧才调得出的特殊配方。

徐方让:"mr.xiang,iheardyourrecentacquisitioninsingaporehitsome...plications."

（项先生，听说您在新加坡的收购案遇到了些……麻烦。）

项宁凯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站姿，肩膀线条在西装下绷紧了一瞬。

项宁凯:"rumorstravelfasterthanlight,don’tthey,mr.xuthoughisupposeyoursourcesare...particularlywell-informed."

（谣言总是传得比光还快，不是吗，徐先生？不过您的消息源……确实灵通。）

徐让方轻笑，酒杯边缘沾了一点他的唇印。

xurangfang:"informationisthenewcurrency.andyou,mr.xiang,areavery...liquidasset."

（信息是新的货币。而您，项先生，是非常……流动的资产。）

项宁凯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嘴角却微微扬起。

项宁凯:"careful,mr.xu.someinvestmentsaremorevolatilethantheyappear."

（小心，徐先生。有些投资比看起来更不稳定。）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锋，谁都没有退让。

主持人突然提高音量：

auctioneer:"wehaveabid!mr.xioffers...1rmb!"

（有人出价！席先生出价……1元人民币！）

全场哗然。

席卫轩懒洋洋地举着号牌，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指尖离项宁凯的肩线只有一寸距离。

席卫轩：“附加条件——验货时，项总必须在场。”

项宁凯侧头看他，眼神锐利。

项宁凯：“你又在玩什么？”

席卫轩微微倾身，呼吸几乎擦过项宁凯的耳廓。

席卫轩：“怕了？”

项宁凯的指节在酒杯上收紧，但面上依旧平静。

项宁凯：“幼稚。”

席卫轩低笑，坐直身体，袖口若有若无地蹭过项宁凯的手背。

第59号拍品被推上来时，整个拍卖厅安静了一瞬。

那是个带俄文钢印的钛合金箱，表面有几道明显的刮痕——像是被人暴力开启过。

auctioneer:"lot59:acontainerfromacyprustrustfund.threephysicalkeysrequired.lastheldby...well,let’sjustsayhe’snolongerwithus."

（第59号拍品：来自塞浦路斯某信托基金的容器。需要三把物理密钥。上一位持有人……嗯，已不在人世。）

项宁凯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秒。

项宁凯："ibidthecoordinatesofthe2018manilabayshipwreck."

（我出价：2018年马尼拉湾沉船坐标。）

徐让方手中的雪茄灰落在地毯上，烧出一个小小的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