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连胜（二十九）
五五连胜（二十九）
在做第一项的人体dna定位系统中的临床试验，在实验成果出来后，人体dna定位系统定位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一圣玛丽医院。
圣玛丽医疗院的走廊在地面上投下细长的阴影。项宁凯的皮鞋踩在磨损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他在医疗院大厅的电梯旁捡到的，照片背后用褪色的蓝墨水写着："给b14，生日快乐。"
"奇怪..."他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手术灯刺眼的白光、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某个穿白大褂的人转身时，衣角掀起的一角——那袖口上绣着的"b13"编号，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撬开了他记忆深处的某道门。
他推开一扇半掩的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汽味。诊疗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型电子设备。项宁凯拿起它，屏幕突然亮起，一段模糊的视频开始播放：画面里，一个男人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连接着复杂的管线，胸口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金属的光泽。
"这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视频中的面容虽然模糊，但那双眼睛的神情却莫名地熟悉。视频最后，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道："记住，你们先是人，才是b系列。"
项宁凯关掉视频，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远处城市的灯火闪烁，他的思绪却飘回了五年前——那个雨夜，那场手术，还有醒来后逐渐模糊的记忆...
席卫轩站在医疗院三楼的走廊上，指尖划过墙上斑驳的油漆。他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诊疗室，门半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月光。他推开门，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得过分：一张诊疗床，一个摆满药瓶的柜子，墙上挂着一本日历，日期停在五年前的某一天。
他的手指在诊疗床的金属栏杆上轻轻滑动，突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型设备。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画面里，一个男人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连接着复杂的管线。镜头拉近时，席卫轩的呼吸停滞了——那人的面容，与他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惊人地相似。
"这是...我们？"他喃喃自语，视频中的面容虽然模糊，但那双眼睛的神情却让他心头一颤。视频最后，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道："记住，你们先是人，才是b系列。"
席卫轩关掉设备，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远处城市的灯火闪烁，他的思绪却飘回了五年前——那个雨夜，那场手术，还有醒来后逐渐模糊的记忆...
当项宁凯乘坐电梯到达三楼时，走廊的感应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他听见有人在低声呼唤他的名字，声音熟悉得令人心悸。顺着声音的方向，他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窗前，那人微微侧头，后颈处隐约露出金属接口的痕迹。
"席卫轩？"项宁凯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人转过身来，月光下，他们的目光第一次在记忆迷宫中相遇。没有言语，只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汇——两双都带着困惑与熟悉的眼睛，像是两块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的缺口。
"你...记得多少？"项宁凯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席卫轩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挂坠。挂坠打开后，里面是张被压皱的照片：两个年轻人站在实验室的窗前，身后是复杂的仪器设备。虽然面容模糊，但他们都认出了那件实验服上属于自己的编号。
"比你多一点。"席卫轩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记得那场雨，记得你帮我修设备时划伤的手。"
项宁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向后颈，却没有摸到预想中的接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些机械的部分...我们真的..."
"可能是记忆清除程序太彻底了。"席卫轩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芯片，"看这个。"
芯片的表面刻着熟悉的编号：b14。
"记忆清除程序...连这个都设计好了。"席卫轩苦笑道，将芯片递给他。
项宁凯接过芯片，指尖微微发颤。他们谁都没有问对方记起了多少，只是并肩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所以..."项宁凯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席卫轩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破旧的实验日志。翻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中夹杂着各种数据图表和实验记录。扉页上写着："b系列记忆改造实验日志——林教授"。
"先搞清楚真相。"席卫轩的声音坚定，"然后...决定我们要不要找回那些被抹去的记忆。"
项宁凯点了点头，将照片和芯片小心地收进口袋。
圣玛丽医疗院三楼的一间储藏室里，灰尘在透过百叶窗的细碎光柱中缓缓浮动。项宁凯用手电筒照亮墙角一个落满灰尘的铁皮柜，柜门吱呀一声推开时，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个黑色封皮的实验日志。
"这些..."席卫轩的手指悬在柜门上方，微微发抖。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项宁凯抽出最上面那本，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林教授特有的潦草笔迹："b系列记忆改造实验日志——第一阶段"。他刚翻开第一页，一张泛黄的照片就从纸页间滑落——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并肩站在实验室里，身后是复杂的仪器设备。虽然面部已经褪色，但项宁凯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件实验服上属于自己的编号：b14。他转向席卫轩："这是..."
"我们。"席卫轩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已经卷曲的纸张，"五年前...或者更早..."
实验日志的第一页是用红笔标注的注意事项：
"记忆改造实验存在不可逆风险，受试者将永久丧失部分真实记忆。b13、b14为首批人体实验对象，需重点观察其神经适应性。"
项宁凯的太阳xue突突跳动，他快速翻动纸页，更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跃入眼帘：
"第7次实验：b14表现出强烈排异反应，记忆碎片出现严重错位。建议增加镇静剂剂量。"
"第15次实验：b13在梦境中反复重建相同场景，疑似潜意识抵抗记忆覆盖。"
"紧急备忘：必须销毁所有实验体自主意识残留证据，确保项目保密性。"
"他们把我们当什么了？"席卫轩的声音颤抖着，手指紧紧攥住日志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项宁凯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页的边缘——那里有用铅笔偷偷写下的小字，笔迹他再熟悉不过："我们不是实验品，是活生生的人。"
储藏室的日光灯突然闪烁起来，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声源。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项宁凯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
——暴雨夜的实验室里，林教授站在控制台前，手中的注射器折射着冷光。他身旁的实验台上，另一个"自己"正挣扎着被按在手术椅上，胸口已经剖开了一道口子...
"啊！"项宁凯痛苦地抱住头，那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刀片划过他的脑海。更可怕的是，他看见画面中的"自己"转过头来——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是清醒的恐惧与抵抗。
席卫轩一把扶住摇晃的项宁凯，突然他也陷入了记忆闪回：
——同样的实验室，同样的雨夜。他站在角落，眼睁睁看着林教授将某种蓝色液体注入另一个"席卫轩"的脊椎。那人的表情从挣扎到麻木，最后变成可怕的空白...
"我们...当时就在现场？"席卫轩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不，这不可能..."
当两人颤抖着翻到日志的最后一页时，一张纸条从书页中滑落。那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
*"亲爱的b13、b14：
如果你们读到这封信，说明记忆清除失败了。恭喜你们，这证明我们终究还是人。
林教授骗了所有人——实验的真正目的不是改造，而是证明人类意志可以战胜任何技术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