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他心疼

第33章他心疼

心口一阵痛闷地喘不过气，劫后余生猛地睁开眼睛，申予诺冷汗涔涔的坐起来。

她的手紧紧攥住面前人的手腕，是温热的，脉搏清晰跳动的。

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房间里暖黄的灯带已经打开，年轻男人满面忧色的俯身看向她，墨色眸子里蕴含无尽情绪。

柳望川轻声唤她，“甜甜，你怎么了？”

白皙颊边的泪痕冰冷，但并没有干涸。

申予诺动动唇，一股热流又从泪腺涌出，她哑着嗓子开口。

“我梦到贺霆了。”

柳望川睫羽颤了颤，心像被狠狠碾过。

刚才她一直陷在噩梦当中，甚至拽着他的手痛哭，嘴里喊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而那个男人，是她曾经的丈夫，一个已经过世的人，是他这辈子都越不过去的沟壑。

他不存在于世间，却永存于她心间。

强压下心底的难过，他拭去她眼尾的泪水，温声安抚：“只是噩梦，我在。”

褪去成长的伪装和成年人的坚强，此刻的她脆弱无助。

柳望川又很是心疼，贺霆离世的这一年多，她有多少次是像今夜这样从梦中哭醒的。

“我去给你倒杯温水。”他轻轻动了动被她攥紧的手腕。

“柳望川，别走。”

她哭过的嗓音还软着，不想松开手，含着水汽泛红的眸子看向他。

他身形顿住，分明突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好，我不走。”

沉默对视片刻，他轻声开口：“是不是梦到贺霆的离世了？”

申予诺点点头，“嗯，我觉得贺霆的离世绝对不是意外。刚才在梦里，他说他不甘心，但是不得不离开。”

“你知道吗？他是从临海公路驾车失控坠海的。我去认尸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那个躺在冰冷停尸床的人就是他。”

“可是我找不到证据，我好难过，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他死的时候，才28岁……”

她的声线微微颤抖，眼眶又红了一圈。

柳望川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我帮你，我帮你一起找证据，好吗？”

他忍不住弯腰抱住她，瘦削的肩头让人心疼。

越不过就越不过吧，他只想守着她，让她少留一点眼泪也好。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申予诺怔松片刻，没有推开。

她想为贺霆找出证据，为他报仇，因为在她心里，贺霆早就像亲哥哥一样。

协议结婚的这几年里，他尊重她，教导她，保护她。

如果非要给他一个身份，那应该是人生的导师。

而柳望川，是她十九岁爱情的起始。

“不哭了，好吗？”

柳望川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语。

他甚至不敢问出口，她对贺霆的深爱程度究竟有多少。

因为，怕自已忍不住嫉妒的发疯。

窗外依旧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老天像是要把满腔憋闷的情绪通通发泄出来。

室内，久久无言的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无关情欲的高涨，只是两颗沉默疏远的心逐渐靠近。

封闭隔离十四天，听起来很漫长，但真正过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倒也飞速。

幸好申予诺乘机过程中一直戴好口罩，做好了防护，所以并没有被传染阳性。

隔离期满，工作人员上门拆除门禁。

小行李箱的容量有限，柳望川为她额外购买的物品暂时也带不走。

“等回头到了沪上，叫管家打包寄给我吧，都是我用过的东西，好像也不能再让其他人用了。”

申予诺叠好睡袍放进柜子，然后提起自已的小行李箱。

柳望川站在门外等她一起出发去机场，虽然来时不同路，返程都是回沪。

她擡头看向他，“我把这两周隔离的费用转给你。”

柳望川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那些东西就先放这里吧，不会有别人碰，这栋别墅只有你一位女性住过。”

也许哪天还会再来住。

他又笑了笑，“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吧，谈钱伤感情，万一哪天我有求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