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别想好过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陈吕至迈着脚步赶来了,“侯爷,曲相在外头。”
二人丢下陆子勉就往前走。
陆子勉微眯着眼,一个才得严老先生帮衬才来明堂教琴的陈吕至,是如何与傅寒渚的关系熟稔至此的?
路上,陈吕至喋喋不休,“阿浅跟着曲相来的,一个小妾跟着宰相来训女儿,且等他正头娘子去皇后跟前闹。”
“闹得曲家老儿妻离子散,我们的计划就成了一半。”
陈吕至三年前被傅寒渚安排上京,期间做过茶楼的琴师,写过诗填过词,又闲得慌参加了科考,拿了个二甲进士。
到了今年傅寒渚开始让他去拜会严老,做严家的门生,他走进严府大门的那一刻,一桩计谋便在那时开启了。
傅寒渚第一个盯上的曲家是四世三公,到这一代还直接出了个宰相,百官之首,掌控着朝廷一半的文官,地位甚高。
算是傅寒渚的对立。
可惜这老头六十有七,身体依旧硬朗康健,打眼看应该能做个千年的王八,没那么容易挂。
老头在朝堂进退有度,得皇帝信任,傅寒渚暂时抓不到他在公事上的把柄,便将目光放远盯向了他的家事。
而后得知曲相是个不正经的色鬼,养了满屋的小妾关在地窖。
傅寒渚这才知道是哪个蠢东西把满院小妾的传闻甩到了他身上。
名声好坏,他不在乎。
但现在不是他的事儿,而是乔宁玉重伤昏迷的事儿,他不能不在乎。
“一半不够。”傅寒渚直接。
陈吕至都快跟不上他的脚步了,“侯爷是想让曲家家破人亡不成??”
他知道傅寒渚对乔宁玉的意思。
便说:“我方才都听见了,曲家那小姐说是要给皇后做凤冠镶珍珠,侯爷觉得乔姑娘受伤的背后是否有皇后手笔?”
“我在屋里看着呢,那案桌是谢常侍命人搬来的,他一个宫廷内官不得命令怎敢谋害乔姑娘?”
他试图搬出皇后让傅寒渚冷静,毕竟只是为了乔宁玉就灭了曲家,太草率。
岂想傅寒渚道:“那她的生辰也就别想好过。”
“到底是您的姑母,出了事儿还不得是您去安抚调查……”
“乔宁玉的痛不能白挨,往她身上施鞭的人都得大出血才算赎罪。”傅寒渚来真的!
这人疯了,以前干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和人商议,就像上次在怡香阁。
现在压根就不管,为了一个女人,不,是为了一个臣妻都变得不理智了!
大院中,所有贵女的家人皆已到齐,曲相脸黑,心情很不好地看向傅寒渚,“武安侯。”
“就因为一个女人受了伤,你就大动干戈把我们叫这儿来,还押着诸家千金不让走,你这是想造反?”
傅寒渚轻嗤,“什么叫就因为。”
“曲相,明堂是受谁人管辖?谢常侍又是谁人的部下,你不是门儿清?”
虽说那姓谢的是宫廷内侍,但皇帝如今深信曲相,示他如兄友,宫内宫职的调度安排大多听令于曲相。
谢常侍是曲家的狗,曲家朝乔宁玉身上扔了骨头,这条狗自是要去吃。
而曲相虽亲近皇帝,但能得到帝王的这番信任,少不了皇后在侧的甜言蜜语,引荐之心。
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是皇后也免不了要争宠,争宠也叫权利争斗,曲相便是皇后权争的第一把矛。
曲相与傅寒渚不合,便如所有人之见,傅寒渚和姑母的关系也差至冰点。
曲相眉一皱,怒道:“明堂是老夫理事,但人又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受的伤,此事与我们曲家无关!”
傅寒渚笑,“那该本侯担责吗?”
他转眼瞧见了角落的宋政,于是走上去戏谑道:“宋老将军,你女儿出了事,怎一言不发,不见半分着急啊?”
宋政被傅寒渚拉出来,尴尬至极。
他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但曲相是有实权的百官之首啊!
就是乔宁玉今日死在这儿,他也绝对没话说,只是受了伤,有什么要紧的?
宋政苦着脸酝酿,严肃道:“事态不清,臣不敢妄议,臣想听听各位千金之言,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了解事情真相。”
“还有谢常侍,人在何处!”
他俨然一副疼惜女儿的模样。
那些千金一听要让她们陈词,立马缩到自家人身后。
傅寒渚冷哼,“何必听她们的话,都是兔子吃的一窝草,哪个嘴里有真话,别三言两语地把恶人撇了个干净。”
“陈先生不是在这儿吗?”他很顺手地拉过陈吕至,“宋老将军听着吧。”
陈吕至生动形象地陈述,甚至还模仿着曲殊的凶恶口气。
曲殊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块儿布蒙住脸。
曲相听完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但为了袒护自己的女儿就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