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97反正，我会爱你

第97章97反正，我会爱你

程霏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江羽的身影。她打开院门，沿着星火环绕的小径，朝湖边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江羽斜靠在码头的木栏杆上，双手插兜,唇边叼着一根烟。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到黑暗的湖水里。

程霏霏看不清江羽的表情，只能瞅见那忽明忽暗的一点火光,在潮湿的夜风里艰难地亮着。

她走过去，趁他不备,劈手夺下那截烟头，旁若无人地放进了自己嘴里。

程霏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再缓缓地吐出一圈清淡的白雾,故意喷在他脸上。

江羽惊讶一笑：“你会抽烟？”

“撂下的活儿。”程霏霏起了个范儿,一手捋着头发,细白的手指熟练地夹着烟蒂，散发着卓约的风姿，“想当年,我在年级主任眼皮子底下偷偷抽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备战中考呢。”

江羽看着她，唇角一勾：“又想给我当姐姐？”

这个词,如今已经关联了太多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

程霏霏面上一热,再不敢造次,赶紧把烟还给他，义正辞严地强调：“……我都戒了，你也早些戒了吧,吸烟对身体不好！”

江羽将烟熄了，拉着程霏霏的胳膊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人揉进怀里。

程霏霏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熟悉的柑橘清香，装傻充愣：“心情不好呀？是不是我爸骂你了？”

“没有。”江羽在她的颈窝里闷声回答。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程霏霏眉心一蹙，“难不成……是查你户口来着？”

她急急地擡起头：“关于你家里的事，你可以不用回答的，我来跟他们解释。”

“没有，叔叔和阿姨都对我说了同样的话。”江羽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被浓稠的夜色包裹，“他们都说，当年没有在最难的时候支持我们，作为父母，感到很抱歉。”

程霏霏怔了怔。

爸妈当年，其实并不知道他们恋爱的事，谈何支持？

现在忽然说这种话，八成是……

“我哥那个长舌鬼，肯定把什么都交代了！”程霏霏木着脸。

江羽的目光带着些淡淡的神往：“霏霏，你父母很爱你，哥哥也是。”

程霏霏抿了抿唇，犹豫了一瞬，悄声问：“我哥他当年说的那些话，你还介意吗？”

江羽轻飘飘一笑，无所谓地摇摇头。

程霏霏靠在他怀里，眼睛望向清冷的夜空。

“程皓南虽然是我堂哥，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妹一样。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小男生喜欢我，总是揪我辫子，搞得人心烦。我哥当时已经读高中了，知道了以后，专门跑去我们学校替我出头，把那个小男孩叫到操场上，狠狠骂了一通，吓得他哇哇大哭。”

程霏霏觉得好笑：“他这人做事真是一点也不改，当年竟然想要吓退你。”

“我明白。”江羽贴着她的头发，嗓音轻柔，“没有他护着长大，霏霏大概也不会是这种性格。”

“嗯？”程霏霏好奇地挑起眉，“什么性格？”

江羽胸口微微震颤，似乎在笑。

“我警告你哦，谨慎发言！”程霏霏不客气扬了扬拳头。

“自然是我喜欢的性格。”江羽肯定十足地答。

程霏霏傲娇地撇了撇嘴，环住他的腰。

江羽静静任她抱着，没再讲话，感觉像是有些疲惫。

想起刚刚在楼梯下偷听到的内容，程霏霏的眉间有些惆怅。目光穿过码头，望向停泊在湖边的船，忽而一亮。

“江羽，我们去坐船好不好？”

*

皓月当空，一只银白小艇巧妙地切割开水面，在平静的湖上留下一串粼粼波纹。

程霏霏站在船头，用大而厚的山羊绒毛毡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额发被劲风吹得蓬起，露出一对晶亮的眸子。

她对着浩瀚的夜空大喊：“江羽，快看，好多星星诶！”

脚下一阵急促震荡，快艇轰鸣的引擎声戛然而止，江羽把船停了。

他从驾驶舱的保温箱里拿出一灌暖呼呼的热饮，走过来，掀开程霏霏帐篷一样厚实的披肩，塞进她手里。

“冷吗？”

程霏霏的鼻头被寒风吹得通红，小脸上全是兴奋，抱着热饮，使劲摇头：“才不呢，夜里出来坐船好有感觉！”

江羽擡起手臂，连人带毛毯一起拥进了怀里。

程霏霏安静地靠在他胸前。

湖上格外静谧，连风也停了。硕大的圆月倒映在水面上，银辉渲染开去，似融化了一般。

“你以后，真的能腾出时间陪我爸钓鱼啊？”

“当然。”江羽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微小的弧度，“陪叔叔钓鱼，能打听到不少趣事。”

“什么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