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
krueger掂着手中从角斗场赢来的奖金袋。晃悠在回小楼的巷子里,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
新任务伴着天文数字的酬金一同送达。
他歪了歪头,头罩下漏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布料随呼吸震颤,缝隙间,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krueger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过是某人指尖摆弄的一枚黑棋。好用,顺手,必要时也能随时弃掉。
那位从未现身的指挥官,仍藏在乌兹克斯的血色幕布之后,那一场自导自演的“死亡公路”大戏,如今还被算在美军头上。
krueger扫了眼任务目标,骷髅面具的照片静静躺在那里。
“呵.….”
目标的安全屋坐标,正在进行的秘密合作。简直像是有人亲手把猎物捆好,送到了枪口前。
他推开那栋小楼的门,一碗冷面摆在桌上,旁边压着y/n的字条。仿佛早算准了他会在这个时间点,饿着肚子,踏进这扇门。
krueger眉梢挑起,把通讯器塞回兜,掀起头罩一角,辣油在舌尖炸开。
现在干掉141?
比起这次明码标价的乏味任务,alejandro那张空头支票可有意思多了。
更何况......
他余光撇向楼梯阴影处。
暗影连其他人或许会接下这单生意。但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确保那个小疯子别死得太早,能一直给他捣鼓这些吃食,就够了。
ghost和keegan前后脚跨进安全屋的门,两人身上的低气压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们今天的任务只是盯梢夜总会的动静,所以当那个卡特尔头目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他们便按计划撤了回来。可没人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满意。
price的雪茄在昏暗的室内亮着一点猩红,他扫过面前几人:“跟紧y/n,直到西尼奥的人来接她。”
keegan的眉峰压得更低了,指节在战术腰带上叩了两下,“lt,真要让一位平民卷进来?”
price没立刻回答,目光短暂地滑向alejandro,后者靠在墙边,阴影覆在他脸上,神色晦暗难辨。
“alejandro会带人在附近布控,soap,你跟他们一起。”
soap立刻垮下肩膀,夸张地叹了口气:“aye,我就不能跟东方美人住一块儿吗?”
他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发誓不碍事,就睡沙发……”
price连眼皮都没擡,直接略过他望向ghost和keegan。
骷髅面罩的高大身影
price的嗓音沉下去,“同时盯好krueger,有任何异动……”
“知道,直接解决。”ghost抱臂倚着门框,指间的匕首转了一圈,寒光映进keegan眼底。
ghost和keegan推门走进小楼时,已是深夜。厅堂里一盏壁灯亮着,两人的脚步同时一顿。
餐桌中央,两份食物躺在防尘网下。
keegan沉默揭开防尘网,端起餐盘转身走向楼梯,脚步声很快消失。
ghost独自站在光影交界处。
瓷碗里的凉拌面泛着油光,葱花翠绿,辣椒油鲜亮,旁边还卧着半颗溏心蛋。
荒谬。
他盯着这碗面,突然觉得可笑。像他这样的人,像盘踞在这栋小楼的所有人。
手上沾的血比吃过的盐还多,胃里填过的火药渣滓比正经饭菜更熟悉。
什么时候起,他们也配被当作归人对待?
骷髅面罩被他猛地掀起一角,凳腿在地板上刮出动静,ghost重重坐进椅子。
窗外的月剖开了夜。
y/n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的动静。这几日,她总是做梦。毕竟,她帮ghost吞掉了那些盘在他记忆中的感楚。
但因果从不凭空消失。那些漆黑的,粘稠的,带着硝烟与血腥的梦魇,便顺着她的经络,流入魂魄深处。
在东方,这叫做承负。不是消除,不是抹杀,而是替代和承担。就像河流改道,烈火焚林,总要有人承受泛滥的苦楚,记住灰烬的温度。
ghost的噩梦如今在她血脉里生根,发芽,长出荆棘,夜夜扎进梦里。
她看见战壕里腐烂的尸体,听见孩童哭声,闻到□□灼烧皮肉的气味。这些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如今却成了她的业。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y/n翻了个身,她忽然想起狐貍妈妈曾说的话。
“吞下他人的毒,咽下他人的痛。这是债,也是渡。”
其实死亡与鲜血,对y/n而言,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存在,就像雨水落入泥土,或晨露蒸发成云。
但真正侵蚀她的,是ghost附着于这些画面上感知的震颤。
y/n能尝到金属弹壳在齿间融化的苦涩,感受到扳机扣动时指关节的僵硬,甚至能触摸到,那些早已消散在战场上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