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宋仁桥暴毙
孟清念接过热汤,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让她稍微舒缓了些。
她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这次虽然成功揭露了丞相和宋仁桥的罪行,拯救了那些无辜的孩子,但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相府和宋家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即便如今他们被押入大牢,难保不会有人暗中作祟,伺机报复。
“抱琴,这几日密切留意相府和宋家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孟清念放下手中的汤碗,严肃地说道。
“是,小姐。”抱琴恭敬地应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小姐,您也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孟清念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赵氏那边可送回去了?”孟清念问道。
“放心吧小姐,世子已经派人来保平安了。”抱琴说完,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次日,孟清念早早地来到了书房,开始整理这些日子收集到的资料。
突然,抱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喘着粗气。
“小姐,不好了,宋仁桥在狱中突然暴毙了!”
孟清念心中一惊:“怎么会突然暴毙?立刻派人去狱中查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抱琴领命而去,孟清念则陷入了沉思。
宋仁桥的死太过突然,没过多久,派去狱中的人回来了:“小姐,据狱卒说,宋仁桥是在半夜突然发病身亡的,具体的没再说了。”
孟清念皱了皱眉头,“去把顾淮书请来,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对策。”
不一会儿,顾淮书来到了郡主府。
孟清念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顾淮书也觉得此事蹊跷。
“清念,宋仁桥的死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件事情死无对证。”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宋仁桥是弃子罢了,那丞相?”孟清念呢喃着。
顾淮书见她满脸忧愁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温柔说道:“我知道你想保住宋家,别担心有我在,虽然宋仁桥被弃了,但宋家的其他人……我会尽力的。”
孟清念心中微动,抬眸看向顾淮书,他眼中的坚定与温和让她紧绷了数日的心弦悄然松动了几分。
她轻轻颔首,低声道:“多谢。”
顾淮书却只是浅笑,目光落在她略带疲惫的脸上:“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我去查明宋仁桥的死因,你且等我。”
顾淮书前脚刚走,秋寻后脚就回来了,神色凝重:“小姐,我按您的吩咐去查了,宋家这几日确实不太平,宋家几位旁支长老,正在商议如何分割宋仁桥留下的家产,还有,宋元秋昨日去了趟城郊的别院,待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时身边跟着个陌生男子,看穿着像是西域来的商人,两人神色诡秘,不知在密谋什么。”
“宋家分割家产的事,不必插手,让他们闹,闹得越凶越好,我们正好看看宋家这些人各自的心思。”
秋寻心领神会,悄然退了出去。
她本以为宋家经此一劫,早已是树倒猢狲散,却不想这宋元秋竟还有心思勾结外人。
一连几日都没有了动静,直到今日,顾淮书来了将军府。
“可查到了什么?”孟清念问道。
顾淮书欲言又止,但他知道他拙劣的谎言是骗不过孟清念的,便实话实说了:“是陛下让人……让宋仁桥扛下了所有罪责,虽然免了宋家人其他人的死罪,但活罪难逃,除了嫁出去的,宋家全族上下所有人流放苦寒之地,如此一来,丞相那边便从轻发落了。”
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这才是陛下从轻发落的真正缘由,用一个宋仁桥的死,换得丞相一党暂时的安稳,也让宋家彻底从权力中心剥离。
顾淮书见她神情黯淡,轻声道:“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至少那些无辜的族人不必陪死。”
孟清念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啊,比起满门抄斩,流放虽苦,却终究留了性命。
只是……这流放,也无异于是晚死罢了,整个宋家,只有宋元秋安然。
怪不得着急嫁出去,她终究是算准了一切,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早已为自己谋好了后路。
此时,秋寻姗姗来迟:“小姐,那西域的商人,是来收购宋家部分家产的。”
孟清念转头问顾淮书:“什么时候流放?”
“三日后。”顾淮书平静地说着,他心中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他已然醒悟过来,以前宋家对孟清念所做的种种,他都装作视而不见,只以为毕竟养育了多年,怎么会对她下死手?
如今知道了一切,只觉得他们所有人都罪有应得,最新软的人便是他也觉得心硬的人。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他欠她的,何止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
他望着孟清念略显单薄的背影,指尖微微蜷缩,若当初能早一点看清宋家的真面目,早一点护在她身前,她是不是就.......不会对自己死心?
孟清念似是察觉到他的异样,回过头来,眼眸平静:“在想什么?”
顾淮书迅速收敛心神,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勉强勾了勾唇角:“没什么,只是在想,三日后流放之事,是否需要暗中打点一番,至少让他们在途中少受些苦楚。”
孟清念沉吟片刻,轻轻摇头:“不必了。”
他见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以为是想明白了,他人因果应该他人承受。
没想到竟听她说:“进宫。”
说罢,便起身朝外走去,顾淮书不明所以,三两步便追了上去:“进宫做什么?”
孟清念脚步顿了顿:“我去求陛下,既然宋仁桥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他的家人便应该免去责罚,他答应了我的。”
“求情?”顾淮书诧异。
他急忙拉住孟清念的手腕:“清念,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宋家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皆是咎由自取,你先前已为他们求过情,保住了性命,已是仁至义尽,若此时再去求情,陛下未必会应允,反而可能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