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顾淮书再次遭挫
她记得这个张津令,当年父亲提及旧案时,曾偶然提过此人,说他是主审官张大人的独子,天资聪颖,后来入了刑部,如今已是从五品的主事。
她一直以为,当年的案子虽有蹊跷,但主审官张大人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断不会徇私枉法,却没想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正当她凝神思索之际,门外传来晚杏的声音:“郡主,厨房炖了您爱喝的银耳莲子羹,可要现在端上来?”
孟清念回过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淡淡道:“先放着吧。”
待晚杏退下,她再次看向纸上的名字,心中已有了决断,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没等到有所行动,顾淮书便来了将军府。
孟清念隔着窗棂望见他,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便想躲开,可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顾淮书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望来,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他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径直朝她走来:“看完了?”
孟清念点了点头:“世子有话不妨直说。”
他在她面前站定,目光落在她微颤的长睫上,轻声道:“张津令那边,我已派人盯着了,他近日与北疆那边似有书信往来,只是十分谨慎,一时难以抓到实证。”
孟清念猛地抬眼,眼中满是惊愕:“你早已着手调查此事?”
顾淮书点头,眸色深沉:“自知晓旧案与王李二人有关,我便没停下过。念念,当年之事,我不会让你独自背负,更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他的话语真挚恳切,像一股暖流缓缓淌入孟清念的心底,让她原本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动。
可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她又迅速筑起心防,冷声道:“此事是我将军府的私事,就不劳世子费心了。”
顾淮书却像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继续说道:“我知你不想牵连旁人,但如今王李二人势大,仅凭将军府之力,怕是难以撼动,你信我一次。”
孟清念被他看得心头慌乱,转身便要进屋:“我累了,世子请回吧。”
顾淮书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让她如受惊的小兔。
“念念,”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孟清念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哽咽:“机会?顾淮书,当年你甚至要剥夺我活着的机会!”
听她这么说,顾淮书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艰涩:“是我不好,当年是我混账,是我……”
他想说些什么来弥补,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都无法去抵消他曾经做过的一切。
孟清念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他:“世子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此事我很感念你能帮我,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在所不辞。”
说完,她便转身跑进屋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顾淮书和他所有的话语都隔绝在外。
不想再去多说什么。
顾淮书站在门外,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满是痛楚和无奈。
他知道,想要让她原谅自己,绝非易事,但他不会放弃。
只要能让她重新信任自己,哪怕是等上十年、二十年,他也愿意。
不知站了多久,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门,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眼下要做的是找到二十年前抢走孟清念的人到底是谁!
是谁在陷害将军府!
屋内,孟清念背靠着门板,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打湿了衣襟。
她知道,自己对顾淮书,终究是恨不起来的,可原谅他却十分痛苦,他每每走进心中一点,她便更加痛苦,好似她背叛了之前的自己。
她缓缓滑坐在地,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
过了许久,孟清念才渐渐止住哭声,她抬起通红的双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顾淮书方才的话语。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她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悲痛了很久后,她站起身,走到桌前,重新拿起那份密报,仔细研读起来。
既然顾淮书已经派人盯着张津令,那自己便从其他方面入手,定要尽快找到王李二人勾结敌国以及陷害将军府的实证。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本泛黄的旧账本,这是当年父亲留下的,据说里面记录了一些与旧案相关的线索,只是她之前一直未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孟清念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账本,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划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杏几次想进来点灯,都被她摆手示意退下了。
终于,在翻到最后几页时,一行模糊的字迹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字迹似乎是用特殊的墨水写的,经过多年的氧化,已经变得十分暗淡,若不仔细辨认,根本无法看清。
孟清念连忙找来放大镜,对着那行字仔细观察起来。
勉强辨认出几个字:“西市……胡商……玉珏……”
这几个字让她心头猛地一跳,西市的胡商?玉珏?这和当年的旧案又有什么关联?
她努力回忆着父亲生前是否提过类似的线索,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西市向来鱼龙混杂,胡商往来频繁,若真与旧案有关,这条线索怕是如大海捞针一般难寻。
而玉珏……是寻常的玉佩,还是有特殊标记的信物?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查清张津令与王李二人的关系,至于这西市胡商与玉珏的线索,只能暂且记下,待日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