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带我一起回去好吗
公公脸上堆着标准的笑容,快速扫视了屋内一圈,最终落在顾淮书身上,尖着嗓子道:“咱家奉皇上旨意,前来探望顾世子,世子爷吉人天相,大难不死,真是可喜可贺啊。”
顾淮书起身,略一拱手,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动作略显迟缓:“有劳公公挂心,有劳皇上挂念,臣……臣身体已无大碍,多谢皇上隆恩。”
他话语间带着生涩,显然对这种宫廷礼仪有些生疏。
李公公笑眯眯地走上前,目光在顾淮书脸上停留片刻,又若有若无地扫过一旁的孟清念,这才道:“世子爷客气了。皇上说了,世子乃国之栋梁,此次遇刺定是歹人作祟,皇上已下令彻查,定会给世子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不知世子爷如今可还记得些什么?毕竟这刺客如此猖獗,若世子能想起些蛛丝马迹,对破案也是大有裨益啊。”
顾淮书眉头微蹙,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公公,我……臣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哦?竟伤得如此之重,连记忆都受损了?这可真是……”他叹了口气:“也罢,世子爷刚醒,身子要紧,还是先安心静养为好,皇上也说了,待世子爷身子好些,再入宫回话不迟。”
说罢,他从随身的锦盒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皇上赏给世子爷的暖玉,据说有安神定惊之效,世子爷好生收着。
顾淮书接过玉佩,连忙道谢:“臣谢皇上赏赐。”
李公公又寒暄了几句见再无其他话要说,便笑着告辞:“咱家就不打扰世子爷休息了,改日再来看望世子爷。”
孟清念起身相送,直到李公公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才转身回到屋内。
顾淮书看着手中的暖玉,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清念走上前,看了看那枚玉佩,心中一惊,和母亲给她的那枚实在是像!
不过母亲曾嘱咐过不能随意拿出来让人看见,之前倒是给顾淮书看过,应该不打紧。
屋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孟清念这才将自己的那枚玉佩拿了出来,将两枚玉佩放在一起。
只见两块玉佩的纹路竟能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
孟清念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这……这玉佩怎会如此?”
孟清念亦是心头剧震,她原以为只是相似,却没想到竟是一对,母亲从未提过这玉佩还有另一半,更未说过会在当今圣上手中。
不用她说,顾淮书自然也是看出来了:“竟然是一对玉佩,怎会在你手中?皇上给你的?”
她定了定神,摇摇头:“我也不知,这是母亲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刻可以救我的命的。”
“关键时刻能救命……你母亲可知这玉佩的来历?”
孟清念摇头:“母亲从未细说。”
她看着玉佩上交错的鎏金龙凤纹路,心中疑窦丛生,“皇上为何会有这另一半?难道……”
话未说完,顾淮书却忽然按住她的手,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在查清之前,切不可声张。”
孟清念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玉佩小心收好,顾淮书也将那枚玉贴身藏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我需的回去问问母亲。”孟清念看着顾淮书,这下她必须要回去了。
顾淮书虽有不舍,但并没有多加阻拦,而是怯生生开口道:“带我一起回去好吗?”
“我只是回家,问好了我再回来可好?”孟清念并不想让现在的顾淮书脑子更加混乱。
顾淮书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孟清念看着他失落的模样,心中不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嗯,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罢,她便起身,带着抱琴匆匆离开了顾府。
顾淮书独自坐在屋内,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久久没有回神。
秋寻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声道:“顾淮书,我家小姐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你失忆了,好好在国公府呆着才是最安全的。”
顾淮书灵机一动,上前便抓住了秋寻的手:“清念既然不肯告诉我,不如你来告诉我,我和她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看到她会心安也会心痛?”
秋寻被他抓得一个踉跄,眉头紧锁着抽回手,脸上带着几分不自在。
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忘得干干净净,脸上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神气。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淮书:“你当真想知道?”
顾淮书的心猛地一揪,急切地追问:“当然想知道,我……我对她很不好?”
“何止是不好。”秋寻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愤愤不平:“你为了别的女子,当着众人的面斥责过她,还把她自己丢在雨夜,太多太多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顾淮书,“你可知,小姐为什么身子弱?就是你曾经为的那个女人陷害的,在寒冬的大雪夜里,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顾淮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不会的,我怎么会……”
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曾经那样伤害过孟清念。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不会?”秋寻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压抑许久的怨气:“那时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顾世子,最厌恶的就是我们小姐了,可小姐呢?她偏偏用真心对你你,后来合离之时,更是把小姐的名声贞节败坏的满城皆知,那时候小姐还不是将军府的郡主,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犹如过街老鼠般!”
顾淮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站起身,却因腿软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
“合离……败坏名声……我竟然……这么混蛋?”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秋寻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那点报复的快意渐渐消散,反倒生出几分复杂。
他别过头,声音低沉了些:“这些还只是皮毛,你对小姐做过的糊涂事,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