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车祸
13车祸
董威后退一步,很用力掸开董红的手,涨红脸骂:“你……”就骂出一个字,偃旗息鼓。他伸手:“给我根烟。”董红麻溜地掏出一根烟,很殷勤地给点上。他靠着门框狠狠地吸,再狠狠吐出烟雾。董威比董红大三岁,董红小学毕业的那年,他正好初中毕业。成绩差,也没考上高中,那个暑假,一天到晚在村里瞎逛,有时候是去河里游泳,有时候跟着去镇里上网……总之没几天安生在家待着。可偏偏那天,他身上犯懒,躲屋里睡大觉。那些老师来做他爹思想工作的时候他还嫌吵,拿被子蒙了脑袋,没一会虽然安静了,他已经没了睡意,他揉着眼起来,正要出屋子的时候,看到了玉米场上纠缠的两个人。他感觉到热血在周身奔涌……那个暑假,跟着去镇上网吧,没少偷摸看过些小电影。但他从来没想到第一次见真人,竟然会是自己的父亲和妹妹。他躲在墙后边发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厌弃。他心里知道不要去瞧的,但又忍不住偷摸着去看。他看见了什么呢?太阳太刺眼,将看到的画面模糊成了抽象派的油画,黑白的肉体交融成一滩腐肉。但他也看见了董红看向自己方向的眼睛,空洞得仿佛能蕴含下万物。他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但仍不可坠落地陷了下去。那天后,他再见董红分外别扭。后来家里给他说亲,他相看着那些个女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董红的模样。想象自己把她压在身子下边……他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完蛋了,他这辈子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他有种立马找到董红,剥了衣服让自己发泄的冲动。他咽口水,喉咙都干的,也没什么可咽,就干忍着。安慰自己:不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这一天终于到了,他退缩了。脑子里浮现那天看见的场景。他们的爹,像极了一个腐朽的干尸,吮吸着他妹妹的精气神。而那个时刻,他像一个变态的偷窥狂,躲在阴霾的角落,旁观着,袖手着,冷眼着。一切不该发生的,在光芒万丈的阳光下,全都发生了。而一切的一切,他都有机会去阻止。但他没有。一支烟吸完,董威挥了挥手,董红就…
董威后退一步,很用力掸开董红的手,涨红脸骂:“你……”
就骂出一个字,偃旗息鼓。他伸手:“给我根烟。”
董红麻溜地掏出一根烟,很殷勤地给点上。他靠着门框狠狠地吸,再狠狠吐出烟雾。
董威比董红大三岁,董红小学毕业的那年,他正好初中毕业。成绩差,也没考上高中,那个暑假,一天到晚在村里瞎逛,有时候是去河里游泳,有时候跟着去镇里上网……总之没几天安生在家待着。
可偏偏那天,他身上犯懒,躲屋里睡大觉。
那些老师来做他爹思想工作的时候他还嫌吵,拿被子蒙了脑袋,没一会虽然安静了,他已经没了睡意,他揉着眼起来,正要出屋子的时候,看到了玉米场上纠缠的两个人。
他感觉到热血在周身奔涌……那个暑假,跟着去镇上网吧,没少偷摸看过些小电影。但他从来没想到第一次见真人,竟然会是自己的父亲和妹妹。
他躲在墙后边发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厌弃。他心里知道不要去瞧的,但又忍不住偷摸着去看。
他看见了什么呢?太阳太刺眼,将看到的画面模糊成了抽象派的油画,黑白的肉体交融成一滩腐肉。
但他也看见了董红看向自己方向的眼睛,空洞得仿佛能蕴含下万物。
他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但仍不可坠落地陷了下去。
那天后,他再见董红分外别扭。后来家里给他说亲,他相看着那些个女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董红的模样。想象自己把她压在身子下边……
他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完蛋了,他这辈子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他有种立马找到董红,剥了衣服让自己发泄的冲动。
他咽口水,喉咙都干的,也没什么可咽,就干忍着。安慰自己:不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这一天终于到了,他退缩了。
脑子里浮现那天看见的场景。他们的爹,像极了一个腐朽的干尸,吮吸着他妹妹的精气神。而那个时刻,他像一个变态的偷窥狂,躲在阴霾的角落,旁观着,袖手着,冷眼着。
一切不该发生的,在光芒万丈的阳光下,全都发生了。
而一切的一切,他都有机会去阻止。
但他没有。
一支烟吸完,董威挥了挥手,董红就立马温顺地迎过去,擡起脸仰视他。他的手揉捏着董红滑溜的脸蛋,没两下,松开:“红,我是你哥。”
董红拉住他的手:“可并不是亲生的呀!”
董威笑笑往外侧了侧:“你记住,我就是你亲哥。”
董红眼里扫过一丝失望,嘴巴里说着:“嗯,我知道了。”
董威又说:“好好找个工作,别混日子。”
董红也说:“嗯,我知道了。”
董威前脚才走,董红撇撇嘴巴,一脸不屑:好好找个工作?
她也想好好找个工作的,但凭她的学历能找到点什么工作?刷盘子?发传单……那些个一块上班的老男人,哪个不是色眯眯盯着自己,借着工作的名义找机会揩油。
免费被人揩油还不如利用年轻的身体换取些有用的东西,比如,钱、包、化妆品……
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滚了一床又一床的被单……她比以前更白了些,也更瘦了些,有时候坐在镜子前照着,定定看了会就会觉得不太认识镜子里的人。
是自己吗?好像更像故事里的女鬼。
她也不怵,对着镜子笑,笑得肚皮都要发痛。
但很快,从胃里涌上来的酸涩让她笑不动。她开始想董威,想董威每次过来,毫不眨眼地甩下的一叠钞票,也想他看自己的眼神。
她见过太多太多男人看自己的眼睛,无不充斥着赤裸裸的欲望,但董威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她文化水平不高,形容不上来具体的感觉,就是觉得不一样。
某天,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那眼神里蕴含的某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爱”?
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爱。更准确说,她曾有过短暂如萤火的爱情,但很快就死了,昙花一现。
两年过得很快,郑成杰出狱后,两人又勾搭在一起。
一天董威来时,正撞见两人在出租屋里腻歪。郑成杰很识相的捏了捏鼻子,指了指门口:“有事,先走了,电话联系啊!”
董红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但她化了个微笑妆,眉毛剃掉又重新细细描起来的,弯得跟笑得很开心一样。
董威刚想进来,闻到空气里不可言说的味道,只门口站着,压一肚子火:“你准备跟这种人过一辈子?”
董红只穿着吊带睡袍,懒懒散散找一件外套披了下,又随意抓了两把散着的头发,用夹子夹住:“不啊,就玩玩。”
董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董红听见,乐呵着说:“哥,你要愿意,我也可以跟你玩……”
董威站门口,门口放了张黄木油漆的斗柜,放些钥匙、雨伞、外卖之类的物品。二手的,油漆都开始爆皮,上面乱糟糟。他奋力一推,柜子移了一大截,没倒,但上面的东西哐当哐当掉了好几样下来。
“哥,你做什么,上面还有我网上刚买的化妆品!玻璃的!”董红踢着拖鞋跑过来。睡袍遮到膝盖,下面光秃秃……她蹲下来捡没拆封的快递。董威居高临下,透过松散的领口,能很清楚看见董红隆起的胸——她没穿胸罩。
董威一拳砸墙壁上,咬牙切齿:“行,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以后也休想从我那边拿到一分钱。”
董红不着急捡她那些9块9包邮的劣质化妆品了,赶紧站起来拦:“那不成,别的可以不管,但……但钱总归要给的吧!”
董威仍要走,董红就脱自己外套,手忙脚乱地才脱了半截,见要来不及,已经将睡袍的带子给解开,露出大半边雪白:“哥,我知道,让你平白无故拿钱不应该的,我说过,我能跟你做的,我会挺多花样,你试试,就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