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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会在晚上，踏着夜色偷摸进她家门的男人，居然能那么清楚地记住自己的生理期。可怕，太可怕了。郑薇薇原本想接一句“那也不一定，安全期也不完全安全的，很多人都是在这个节点怀上的。”后来想想，忍住没说，含糊“嗯”了下，侧过身，背对许成风。万一他让自己吃紧急避孕药的话，这场戏就唱不下去了。算了，省得节外生枝。郑薇薇当然没觉得一次就能怀上，而且许成风推算的日子没错，那几天的确就是安全期。但她必须得靠这次机会怀上，许成风再不行也得怀上。郑薇薇说父母病了要回趟老家，来姨妈时避开许成风，省得露馅。郑薇薇自然没回老家，她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没意思。父母还在，但估计不太认得自己了。上会回去还是董威死的时候，母亲看到董威的尸身立马晕了过去，醒来就疯了。也有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仍认得董红，指着她鼻子骂，骂她扫把星，骂她瘟神，骂她为什么活着，死的为什么不是她？董红不计较，就由着她骂，心里想：骂吧骂吧，也骂不了几次了。多数时候，董母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她问来参加葬礼的人，家里做什么那么热闹？是她的儿子董威要娶媳妇了吗？娶的哪家闺女，她一个做娘的怎么不知道？旁人把她劝回房去，她也就回房。董红来看她，她拉着董红的手不撒开，一遍一遍地问：“好闺女，你是我儿娶的媳妇不？”董红任她拉着手，并不答，最后被缠得烦了，受不住，嫌弃地答应了一声：“对，我是你儿子的媳妇。”说完，她愣了愣，想起董威给自己掏钱时候的样子。很多男人都乐意为自己掏钱的，但掏完钱就迫不及待地解裤腰带；只有董威，只有董威……外面唢呐的声音响起来，刺得耳膜疼。她妈笑呵呵地同她讲：“你听，唢呐响了，来接咱们新娘子咧！”董红垂下眼眸，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有一颗淌到嘴唇边，咸涩的。她跟着点头：“对，接新娘子来了。”董母拉她挨自己坐，絮絮叨叨：“闺女，我同你说，我们小威小时候可皮咧，但心肠好，有一年，寒冬腊月的，捡…
一个只会在晚上，踏着夜色偷摸进她家门的男人，居然能那么清楚地记住自己的生理期。
可怕，太可怕了。
郑薇薇原本想接一句“那也不一定，安全期也不完全安全的，很多人都是在这个节点怀上的。”后来想想，忍住没说，含糊“嗯”了下，侧过身，背对许成风。
万一他让自己吃紧急避孕药的话，这场戏就唱不下去了。
算了，省得节外生枝。
郑薇薇当然没觉得一次就能怀上，而且许成风推算的日子没错，那几天的确就是安全期。
但她必须得靠这次机会怀上，许成风再不行也得怀上。
郑薇薇说父母病了要回趟老家，来姨妈时避开许成风，省得露馅。
郑薇薇自然没回老家，她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
没意思。
父母还在，但估计不太认得自己了。
上会回去还是董威死的时候，母亲看到董威的尸身立马晕了过去，醒来就疯了。也有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仍认得董红，指着她鼻子骂，骂她扫把星，骂她瘟神，骂她为什么活着，死的为什么不是她？董红不计较，就由着她骂，心里想：骂吧骂吧，也骂不了几次了。
多数时候，董母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她问来参加葬礼的人，家里做什么那么热闹？是她的儿子董威要娶媳妇了吗？娶的哪家闺女，她一个做娘的怎么不知道？
旁人把她劝回房去，她也就回房。董红来看她，她拉着董红的手不撒开，一遍一遍地问：“好闺女，你是我儿娶的媳妇不？”
董红任她拉着手，并不答，最后被缠得烦了，受不住，嫌弃地答应了一声：“对，我是你儿子的媳妇。”
说完，她愣了愣，想起董威给自己掏钱时候的样子。
很多男人都乐意为自己掏钱的，但掏完钱就迫不及待地解裤腰带；只有董威，只有董威……外面唢呐的声音响起来，刺得耳膜疼。
她妈笑呵呵地同她讲：“你听，唢呐响了，来接咱们新娘子咧！”
董红垂下眼眸，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有一颗淌到嘴唇边，咸涩的。她跟着点头：“对，接新娘子来了。”
董母拉她挨自己坐，絮絮叨叨：“闺女，我同你说，我们小威小时候可皮咧，但心肠好，有一年，寒冬腊月的，捡了条狗，那狗都快要冻死了，僵在那，他就自个在那焐，还真给焐活了……”
董红抽回手，快速抹了抹眼睑边的湿润，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
董母急着跟上去：“这闺女，怎么走了呢？你这闺女也是苦命人，年纪轻轻，手上怎么都起茧子了……”
董红没回头。
董母跟了出来，但没一会又被劝了回去。
这么久了，估计疯得更厉害了吧！
至于那个所谓父亲……董威刚死时，还能撑着主持整个葬礼，葬礼一结束，整个身子就垮下来，肉眼可见的苍老。
他坐院门口，一动不动，像雕塑。
董红是在葬礼结束的第二天走的。
走的时候，经过他身边。
他眼皮子微擡：“以后还回来吗？”
董红把硕大的行李箱拎出门口，给他答案：“不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又直直地看地上。
地上有太阳投下的一个光圈，灼眼睛。
走很远，董红忍不住回转身又看了眼那个曾经待过，称之为“家”的地方。她看到“家”门口的父亲，佝偻着身躯满是沧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慈祥极了。
谁能想到那样和善面容的人，曾经做过多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过去了，都过去了。
养了她，也毁了她，以后各自安好，自生自灭吧！
郑薇薇没回去，而是找了郑成杰。
郑成杰还是在汽修店工作，但已经不是学徒级别，已经能被尊称一声“郑师傅”了，挺稳重的，至少瞧着是。
郑成杰看见郑薇薇，一开始还没敢认，仔细瞧了瞧，乐呵道：“嘿，好久没见了吧！”
两人约了顿饭后就去了附近的小旅馆。
好久没见，战况激烈，都没来得及去买避孕套。
两个小时后，郑薇薇边将头发挽起边往卫生间里走，什么都没穿，很坦然。
郑成杰跟过去，捏了她屁股一把：“还是你得劲。”
郑薇薇笑着打掉他的手：“你也不赖。比我现在跟的那个姓许的厉害多了。”
郑成杰美滋滋，靠着墙吹起口哨。
郑薇薇去洗澡，水流“哗啦啦”，郑成杰边捡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边问话：“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郑薇薇关了龙头，拉开淋浴门，探出脑袋：“郑成杰，我给你生个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