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冷淡大佬沦为虐文总受后 - 君不渝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9章

五月十日,晴天。

我头一天到公馆。管家帶我轉了轉,特意叮嘱:“先生待人冷淡,唯独对夫人格外体贴。你需仔細照料。”

我见过的“好男人”多了,都是花架子。

男人就没有好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更是双倍的坏。

傍晚先生归来,我第一次见他,看面孔,冷也俊。可是手里抱着一只狸花。

夫人蓄长发,已到了肩下,他坐在沙发上,眯着眼打盹,先生走过去,拿猫去蹭夫人发梢,低问:“今天有不高兴的么?”夫人懒懒说没有,眼都没睁。先生也不生气,反而笑了。

两位电影明星似的人物,我看入迷,被阿泱姐一肘顶回神,只得盯着猫儿。它叫小禾,管家说,猫主子也是主子,要当小姐般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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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一日。陰天。

夫人不喜欢被叫夫人,这是我第二天发现的。

但管家跟其他做工的都这样喊,每次,我看见,夫人会蹙眉。不知道是否算夫妻相,夫人的眼睛跟先生尤其像,不笑时,都讓我不敢看。

我有点害怕,怕夫人辞退我,晚间失手摔碎盘子,先生竟没有责備,反问我有什么难处。我就把稱呼的事说了。

先生却淡淡道:“照旧稱呼就是。”

我当时昏头,想到夫人那的神色,就不太舒服。我问先生:“那,夫人贵姓?或許可称某先生……”

他是我的夫人。

先生说这话的脸色很淡,我一下子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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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适应公馆生活。

若无意外,先生每日六点起,步行到银行,晚上无应酬,要練枪法練身形,有应酬,就换到第二日凌晨。

夫人会同先生一起晨练,但有时会晚起。

阿泱说,二十岁的男人,面上再冷清,身下都……我脸都紅了,知道她说的是先生,不許再编排。

我负责给先生熨烫西装,有时起早,会见先生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口袖口。跟我同期来的女佣娟娟很有见识,说是什么朗顿定制的,剪裁很好,果然衬得先生越发冷硬俊俏。

偶尔也会见夫人倚在榻上,任先生用象牙梳为他篦发,像抚弄上好的缎子,偶尔低语些什么。

夫人虽留长发,可举手抬足间,从容风流。我怕先生,但对夫人,我既怕又想亲近。

有次先生出门早,我去给夫人递水送熱毛巾,他抬手,袖口敞大,腕子里側一圈齿痕,我不敢多想,赶紧退出去備早茶。

夫人不做饭,每次孙姨请假,都是先生进廚房。今天熬的是粥,夫人靠在门框上看,熬到一半,他出了廚房。

那锅粥最后煳了,是我重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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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日。晴。

夫人手上团着只小猫。每次先生过来,他就会认真看猫,不理先生。

先生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有一大癖好:養夫人。吃食用度,东西南北,他一手包办。有次夫人被问煩了,说先生既然闲,别折腾佣人,自己去买。

先生转头对我轻笑,说,少爷脾气。

我说,夫人这般人物,原该娇气些。

先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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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日。晴转陰。

今天先生回的早,坐在琴前,弹了几个音。夫人坐在二樓,西装松垮地套着,点上烟又不入口,烟雾笼着他的脸,像戲台上蒙纱的角。

先生上樓来夺烟。

我站在楼梯口,只瞥见他们亲吻,脸紅心跳,赶紧低下头。

后来先生托人从沪城捎来唱片——听说夫人是沪城人。偶尔我好奇,问夫人沪城是什么样子,夫人说记不清了。

自己的家,怎么会不知道呢?

夫人真是个神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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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日。小雨。

先生栽的玉兰开得正好,夫人却将整树花剪碎,洒到井里,又在边上站了许久。我忙喊一声,请夫人来吃甜点。

先生听闻后,命人填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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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月亮很圆。

先生今天帶夫人上街。他们走在前头,先生的手指总是去勾夫人的手指。夫人好像不大耐煩,转过来,扇先生一下。

轻飘飘的,没声。先生顺势抓住夫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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