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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风月难掩机锋冷姻亲怎敌利字先

第440章风月难掩机锋冷姻亲怎敌利字先

却说也是中秋这日夜里,贾家东西二府阖家吃酒、赏花,正顽乐之时,忽有管事儿的来回,说凤姐儿的哥哥王仁来访,点名求见大老爷贾赦。

贾赦心下纳罕不已,念及贾珍无人作陪,便留了贾琏,自个儿往前厅去见王仁。

到得厅中,彼此厮见过,分宾主落座。王仁东拉西扯一通,这才说起正事儿。却是要求一封贾赦给金陵守备王继勋的亲笔书信,允其便宜行事云云。

大老爷虽饮了酒,可又不是傻的,哪里敢胡乱应承此事?转念想起金陵王家如今正被钦差盯上,纠查逃漏关钞一案,万一王仁铤而走险袭击钦差,那岂不是连贾家也要受牵连?

那王继勋乃贾家余下不多的亲兵,大老爷自是不肯这般舍弃。当下面色不虞、推拒连连,只道:“你叔叔如今大权在握,想要一区区守备听命行事,又何必大费周章?”

王仁沉吟不语。

大老爷冷笑一声儿,道了声儿‘送客’,起身便拂袖而去。

转头回得贾母正房,贾赦与贾珍、贾琏提了提方才王仁之请,贾珍蹙眉不言,贾琏附和不已。

谁知琏二爷拍马屁又拍在了马蹄子上,贾赦心气儿不顺,指着贾琏的鼻子就骂:“好畜生,管不住媳妇也就罢了,如今连你那舅兄都要欺在老子头上。留你这蛆心废物又有何用?”

贾珍一看不好,赶忙出言相劝。

大老爷忿忿一哼,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边动静,自是惊到了屏风另一边。邢夫人假模假式过来问询,见贾赦连连举杯,便道:“老爷少喝一些,太医交代过,往后再不好饮酒了。”

贾赦浑不在意道:“内宅蠢妇,你知道个什么?老夫心下有数!”

邢夫人心下连连翻白眼,故作叹息一声儿,扭身忙去回贾母。

待绕过屏风,邢夫人便笑道:“琏儿惹了老爷气恼,又多饮了几杯,便随口叱了几句。”

贾母蹙眉颔首,心下不大高兴。

王夫人乜斜一眼道:“嫂子也该劝劝,大伯早前便中过风的,按说往后须得平心静气、不再饮酒。”

邢夫人撇嘴道:“我倒是劝了,结果平白挨了排揎,真真儿是……我招谁惹谁了?”

王夫人翘了翘嘴角,到底不曾笑出来。她自是知晓贾赦为何心绪不佳,盖因上回老太太寿辰,贾赦从陈斯远那儿讨了个打甜水井的法儿。

不过转天,东跨院的仆役便从陈斯远处学了个周全。

大老爷如获至宝,扭头便往各家兜售。谁知兜售不成,反倒被人嗤笑其掉进了钱眼里。

贾赦细细一扫听方才知晓,敢情早两日这法子便从内府传了出来。如今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一家不学了这法子在自家多打上两口甜水井?外头更有那小门小户的,干脆就在自家院儿中凿地掘井,连带着京师水价都跌了少许。

如意算盘落空,又遭人嗤笑,大老爷自是心绪不平。

按下心中窃笑,王夫人略略侧头,便有丫鬟檀心凑过来。王夫人低声吩咐道:“你且去前头瞧瞧,若仁哥儿还在,便问问他此番缘由。”

檀心应下,快步往前头而去。

王夫人呷了口杯中酒,抬眼又见宝玉闷闷不乐,立时蹙眉叹息了一声儿。

这孽障黛玉出阁前便闹了一遭,王夫人生怕其后搅扰不休,黛玉出阁那日干脆将其拘在了绮霰斋。贾母寿辰那日,也早早将其打发去了夏家,直到陈斯远那一家子走了方归。

此举虽禁绝了祸端,却也让宝玉神思不属,每日家茶饭不思,肉眼可见地清减下来。可王夫人又能如何?先前也不见宝玉如何,偏生黛玉嫁了人才当其是命根子一般,这般作态又有何用?

如今王夫人也心下恍惚,隐约觉着宝玉来日恐怕难有所成,甚至许多时候也赞成贾母所想……与其巴望着宝玉鲤鱼跃龙门,莫不如结一桩好亲事呢。

吃用一些酒菜,王夫人起身更衣,便往外边西厢耳房而来。

谁知才出抱厦,内中的宝蟾便跟了上来。

待王夫人更衣过后,出来便见宝蟾守在了门口儿。

“太太,还请借一步说话。”

王夫人略略颔首,便与宝蟾到得廊庑背人处,王夫人道:“好孩子,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宝蟾就道:“太太,二爷只怕是发了桃花癫了。”

“哈?”

眼看王夫人不解,宝蟾便屈指点算道:“这些时日,白日里二爷便往外头厮混,夜里又寻了丫头折腾不休。可前脚二爷还好好儿的,也不知怎地,忽而就啜泣不止。桩桩件件,可不就是应在桃花癫上了?”

王夫人细细一想,的确有些相似,当下便锁眉道:“若真个儿是桃花癫,那可不好医治……你可有什么法子?”

宝蟾便道:“二爷是从太太肠子里爬出来的,二爷什么性儿,太太最是知晓。二爷素来怜香惜玉,如今见姊妹出阁,园中愈发凋零,难免心绪不快。若依着我,二爷身边儿的丫鬟也跟得久了,何不挑些模样周正的来,说不得这新人来了,二爷便转了心思呢?”

顿了顿,又道:“自然,问诊、开方之事,也耽搁不得。”

王夫人略略沉吟,顿时意动。宝玉身边儿除了宝蟾与袭人,其余尽数都是老太太安置的,王夫人又怎会待见?若依了宝蟾,正好趁此之际往绮霰斋安置自个儿的人手。

想明此节,王夫人就笑道:“我的儿,亏得你待宝玉用心。这法子回头儿我思量思量再说。你是金桂身边儿的体己人,只消用心服侍,往后定少不了你的前程。”

宝蟾立时笑道:“太太这话就过了,姑娘既打发我来,我便要将二爷照料的妥当了。”

王夫人报以颔首,又略略拍打了宝蟾一下,这才起身回转正房。

宝蟾随在其后,待到得抱厦里站定,抬眼见袭人正瞥过来,宝蟾不禁翘了翘嘴角,朝着袭人低低冷哼了一声儿。

袭人咬唇绞帕,心下烦闷不已。宝二爷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儿,宝蟾又是个惯会用狐媚子手段引逗,不过半月光景,宝二爷有事儿便寻宝蟾,莫说是她,便是麝月等也备受冷落。

袭人情知夏金桂迟早会进门——连女儿都生下的了,差的不过是平妻还是正妻。这会子她还能与宝蟾有来有往,待夏金桂一进门,只怕荣国府再难有其存身之处!

想想先前的茜雪,那会子受宠程度可不比袭人差什么,自打撵了出去,宝二爷不过念叨几日,过后还不是照样倚红偎翠?

袭人刻下暗暗拿定心思,三十六计走为上,只盼着远大爷看在她尚有几分姿容的份儿上,能给其一个着落。

正思量间,忽而听得内中一声巨响,旋即便有贾珍道:“赦大叔怎地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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