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指认
第29章指认
二号审讯室。
陈迪和霍雨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邋遢，胡子头发缠在一起结了柄的老头。没有身份证，户籍系统中也是查无此人。唯一的信息是在村部搜到的村民信息录，但也长时间没有更新，通过村民和村支书的指认以及照片比对，才确认这个卖破烂的老头名叫陈广立，年龄六十五岁左右。
血迹对比结果出来后，警方是在陈广立的小屋里将其抓获的，当时他正坐在废品堆旁边的小凳上，手里端着一碗白水面。一间窄屋里里外外都被废品和垃圾堆满，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难闻气味。
陈广立被捕时没有挣扎反抗，但被带到市局的途中和进入审讯室后，无论问什么，他始终半闭着眼没有回答。
此时审讯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何平叫了声陈队。
陈迪起身走了出去。
“队长，他还没说话呢？”何平问。
陈迪点头，又看向一旁的祁言：“你俩审完了？”
“我和小祁教授审的差不多了。”何平说，“队长，扔包裹的确是陈家村小卖铺老板的孙子，叫陈朗。但他说是有人让他扔的，而且是半夜拿来的。”
“半夜？那就不是扔包裹当天？”
“对。具体日期孩子记得不太清楚，不过他说是有很多警察来的那天晚上。陈队，大成哥说你早就到陈家村了，那时候你应该在吧？”
陈迪想了下，“那他说的半夜应该是凌晨。腊月二十八和二十九凌晨都有金水镇派出所的同事出警。他还记得给包裹的人的体貌特征吗，陈家村里有没有符合的？”
“陈朗说是个老太太，比他奶奶年纪大，应该在七十岁以上。”祁言说，“已经带他去做照片指认了。”
陈迪听完就皱眉。何平和祁言就知道他们是想到一起去了。
“徐容玉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找到的？”陈迪看着何平。
“腊月二十九下午五点半左右，在咸乡高速附近的一个路口被发现，然后被送到市第三人民医院，医院那边没有联系到家属所以报了警，咱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三十凌晨。”
说到这里，何平想了想，“如果真是徐容玉的话，按照咸乡高速与金水镇和陈家村的距离，那就应该不是二十九凌晨给的包裹，她要是那时候还在村里的话，那就不可能在当天下午五点多又出现在咸乡高速附近，这开车都做不到。”
“那就是前一天凌晨，金水镇派出所第一次出警的时候。那天……”陈迪忽然想到什么。
“陈队，怎么了？”
陈迪莫名想到了到达陈家村的那晚，在听见姜安语的呼救之前，他本来是想去看看陈旭一家人的住处，而当时……那房子背面的后山上有个黑影来着。
只是当时天太黑他看得不真切，一眨眼的功夫那黑影又不见了。本来以为是听了陈百莲一堆的神魔鬼道后想得太多出现了幻觉，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此时何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鉴证科的电话，就按了免提。
“小何，你昨天拿来的样本比对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与包裹尸骨外套上的土壤一致。”对方还问，“你从哪采的样？检测对比的样本连土壤墒情和氮磷钾含量都几乎一致，可以判定为同一地区同一地点。”
“那个一会儿再说，结果我们知道了，谢谢啊。”
何平挂了电话，“陈队，这份采样是我和小祁教授送徐容玉家属去医院的时候，在她穿过的那双鞋上采到的。”
说着他又看向祁言，后者开口解释：“如果是正常走路沾到灰土，基本会粘在鞋边和鞋底，而不是整个鞋面，甚至让不少尘土进到鞋里。徐容玉那双鞋明显是反复在土地里行走过。”
“陈队，小祁教授。”那位带陈朗去做照片指认的同事走过来，“十二张照片里，小朋友选了这张，用时十秒。”
何平接过平板，上面的人脸色和眼白发黄，头发稀少皮肤很皱，正是姜安华报警之初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这么说，这老太太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把这个包裹挖出来？”何平不解。
“平子，去问徐容玉现在的位置，在医院还是已经回家了。”陈迪说，“她费这么大劲就为了一个包裹的话，里面那具尸骨一定跟她有关。还有，让吴跃阳那边抓紧时间。”
“好的队长。”
*
姜安华和陈旭煮好了饺子，徐容玉却没有出来吃。
她去敲门，才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一直到了一家人都要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开。任凭陈隆生怎么咒骂，里面都没有一点动静。
姜安华听不下去，“爸，你去我们屋里跟陈旭睡吧，我去禾禾屋里睡。妈可能是睡着了，您就别敲了。”
陈隆生骂骂咧咧地走开，姜安华看了眼徐容玉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陈禾的房间。
陈禾已经洗漱完，干净又乖巧地躺在被窝里，满眼期待地看着妈妈。
姜安华心都软了，她掀开被子上床，把陈禾搂在怀里，“小姨走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来电话，咱们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嗯！”
姜安语的电话很快接通：“姐，怎么了？”
“安语，你到宿舍了吗？”姜安华说，“不是说到了给姐打个电话吗，大晚上的我不放心你。”
“哦，那个……有点堵车，马上就到学校门口了。放心吧，你跟禾禾都早点睡！”
伴着姜安语的声音，电话那头有些嘈杂。
“安语——”
姜安华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哎姐我到了，回来晚了进校还得签字登记什么的，我先下车去弄这些了！”说完没等姜安华回答那边就挂了电话。
“妈妈，小姨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