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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遭遇

第31章遭遇

凌晨三点半。

电脑屏幕上是一张很不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照的是一张带着照片的表格。

“队长,小祁教授,这个是根据姓名和年龄段以及地区,在失踪人口数据库交叉匹配到的信息,也是在所有录入的信息中最相近的。”

何平将电脑画面投影到了会议室屏幕上。

“姓名杨玉萍,1957年出生于南方平川市关山区河阳镇,失踪时27岁,有丈夫和一个女儿。由于当时技术原因,没能进行dna取样和血型检测。但是通过对失踪者的照片和杨玉萍现在的照片进行识别,失踪的杨玉萍和陈家村的杨玉萍相似度为82.9%,我联系了平川警方,那边回应杨玉萍的女儿因病去世很多年,也没法做dna比对。”

“她丈夫还在吗?”陈迪问。

何平摇头,“去世八年。”

“虽然不能完全确认,”何平将屏幕上的照片放大,上面手写的字体虽然有些模糊,但大体还能看的明白,“报案人是杨玉萍的婆婆,杨玉萍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但每年过年都会回去。她带着女儿跟公婆住在一起。”

“据她婆婆回忆,当时杨玉萍独自去集市上置办年货,由于家离镇上集市比较远,所以她天不亮就出门了,但一直到当天夜里都没有回去。等到第二天中午,她婆婆带着孙女去镇上报了警。”

“但是……”何平有些迟疑,“如果真的是她本人,那在失踪时她已成年,又神智正常,可从刚才我和小祁教授的询问来看,她似乎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陈迪侧过头来:“你刚说她精神有点问题是什么意思?有依据吗?”

“她反复提及儿子陈强,但没有问任何有关陈强的近况,至少,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求要见陈强一面。”

“对”何平恍然想起,“她之前也来过,确实没有要求见面,就是一个劲儿地说他是老实人,问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她的关注点不在陈强现在是否健康,是否吃饱穿暖,而在于他还没娶妻生子就被关起来了。”祁言擡手推了下金丝边的眼镜,陈迪和何平下意识屏息,等着他的下文。

“这一点,更像是反向情感受限。”

陈迪啧了一声,果然没听懂。

“情感体验受限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之一,表现为回避与创伤性事件有关的刺激或情感迟钝。例如对生活中的事情提不起兴趣,与人疏远冷漠,这其中也包括亲人。杨玉萍在陈家村与人沟通正常,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

“但从刚才的询问过程来看,她对于我们提出的问题中所涉及到的人和事,几乎都没有正面回答过,潜意识里对于身边人及其遭遇持漠视态度。她将关注点只放在了陈强一个人身上,准确地说,是放在他娶妻生子上面。”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类似于意识强迫症,但一般来说这种旧独病症主要出现在亲子关系当中,儿童为逃避惩罚,在极度不安全感的控制下,会近乎偏执地追求完美地完成每一件小事。现在出现这种症状的却是杨玉萍,她对于陈强的执着,并非普通关心,更像是为了逃避惩罚而对自己的一种逼迫。”

“换句话说就是,杨玉萍以前可能因为陈强遭受过非常严重的事情,导致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并且持续多年?”陈迪问。

祁言点头,“还有一点。她做腊肉的行为也并不符合常理,除非选用机器制作,否则在南方制作腊肉都会选择较为寒冷的月份,绝非像杨玉萍这样常年四季都做。”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全村人都吃过她做的腊肉?坏了可惜,去卖又远,干脆送人。即便这样都还要一直做,”何平想了想,“的确不正常。”

说着他又擡头看了眼屏幕。

“哎?笔录上说杨玉萍失踪时是去置办年货,这腊肉也在年货范围之内吧?那有没有可能,她之所以一直记得腊肉,就是因为这是她失踪前就要做的事?可腊肉都记得,她却又不记得失踪一事,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陈迪听何平嗓子都有点哑了,顺手扔给他一瓶水。接着又看向祁言,“这事问她自己估计问不出什么,时间隔得太久,现在进行心理干预效果不大。”

“嗯。”祁言和陈迪同时起身,顺便拍了拍正喝水的何平:“辛苦了。”

等候室里,陈朗盖着小毯子睡得很熟,霍雨轻轻推开门,看见里面的老人还没睡。

“您没休息一会儿?”

“哎呀,我睡不着啊姑娘,我们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好些人都来了。”老太太握住霍雨的手,“我们老老实实本分了一辈子,真没干坏事。”

“您放心。”霍雨轻声安慰,“您和小朋友都是配合我们警方办案,是在帮忙。我们也会把你们送回去,这不是天冷,路况不太好,晚上开车比较危险,所以就留您和小朋友先在这里休息。他吃过饭了吧?”

听霍雨这么说,老太太松了口气,赶忙回答:“吃过了吃过了,你们警察真好啊,要我说你们这么忙,就给他泡碗那个方面便就行了,结果那个小伙子,拿来这么多吃的,得不少钱吧?我小卖部进货都不敢进那么贵的。”

“没事儿,这些您都不用操心。是这样大娘,还有几个问题需要您过去回答一下,陈朗这边我看着他,您看行吗。”

“好好,我知道的都说,你放心吧姑娘。”

“好嘞,那我先陪您过去。”

审讯室里,老太太局促地看了眼亮着灯的摄像头,又紧张地端起面前的热水喝了一口。“大娘,您那个小卖部在村里开多少年了?”

“那好几十年了!从老一辈那里就有了,一开始是个杂货摊子,卖自己扎的袜底啊织的毛衣啥的。”

“那您这是在小卖部里长大的是吧。”陈迪问。

“对对。”

“我们看了,村里就您家这么一个小卖部,要买点什么都得上您家去,村里人都挺熟吧?”

“那熟,村里以前热闹呀,家家户户人口也多,后来人就少了,光剩些老人小孩,还有那帮打光棍的小子。”

此时祁言问道:“杨玉萍常去您那里买东西吗?一般都买些什么?”

“警官,你说的是陈老二家的……就是陈强妈是吧?她名字我记不太清楚了。”

陈迪和祁言相视一眼,祁言对老人点了点头。

“是她对吧?她来买的都是便宜东西,也就买点盐,有时候买点针线补衣裳。她那人抠门,舍不得花钱,说是钱要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用,我看这么多年她儿子也没娶上。”

“她家里什么情况您清楚吗?”陈迪跟上一句。

“知道些,这乡里乡亲住着,家家户户有点啥事哪能不知道。陈老二是他们老陈家三个儿子里脾气最不好的,还爱喝酒,喝了就打人。陈强妈年轻时候那可挨过不少打哟,打得最狠的有两次吧,连我都记着呢。

“第一次吧,就是他们刚结婚那天,陈老二是新郎官啊,喝起酒来没数,晚上回去两口子动静可大了,当时我们还笑他,第二天陈强妈出来倒泔水,才看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才知道应该是挨了打。”

“再有一次,就是她家强子掉井里那次,那可打得狠啊,强子看着也没什么事,不过诊所说摔着脑袋了,以后说话可能不大灵光。这有啥嘛,没缺胳膊少腿的。”

“可老陈家那帮男人全都动了手,那谁扛得住?强子妈直被打得吐了血,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吓人,没人敢上去拉!倒是陈旭妈,就是陈老三的媳妇还扑上去挨了两脚,不然那两脚踢在陈强妈脑袋上那还能有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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