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翻脸
第24章翻脸
整整一下午，陈迪和霍雨村里村外走了好几圈，除了角角落落地搜找之外，还敲了不少门户询问关于徐容玉的消息。
得到最多的回复就是：不认识，不知道。
回到招待所，老板两口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看得出来是不敢撵警察。回到房间，陈迪倒了两杯水，一杯先递给了霍雨。
“陈队。”霍雨接过来，“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陈迪挑眉，“什么情况？”
“这种集体不配合。这村里的人……”霍雨没有喝水，只把水杯放下，“是不是有点过于团结了？因为三个同村人被捕，就对警方产生这么大的敌意，这么一致地不配合咱们的询问？而且陈家搬走之前一直住在这个村里，村里一共不到两百户，大半都说不认识徐容玉，显然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
陈迪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因为家家户户都生炉子，烟囱里冒着烟，不少人户开着灯，整个村子安静极了。
“小霍，还记得你刚来队里办的那个案子吗？”
霍雨立刻点头，“是一起杀妻案。当时包括凶手的父母、邻居全部旧独作了伪证。”
陈迪侧过头来，“那案子明明跟邻居没关系，对方为什么冒险作伪证？”
霍雨回忆了下，“我记得，调查过程中发现，因为楼道问题，两家是一直有矛盾的。后来被害人偶然撞见了邻居家的男主人出轨，但也并未查出受害人对邻居有过勒索行为，而邻居男主人听见受害人与丈夫争执和惨叫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反倒在调查过程中掩盖案发当天的事实。”
说到这里，霍雨顿了下。
“队长，你是怀疑这三个青年被抓，并不只是几家人的事，可能跟全村都有关系？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团结地一致对外？”
陈迪点头，“要么，是他们真的亲如一家。要么，就是他们想共同掩盖什么。”
*
今天的晚饭是陈旭做的，但谁也没有出来吃。
外面的车滴滴地响个不停，陈旭一个人坐在桌前，忍到最后实在没忍住地跑到院子里大吼：“有完没完？！”
忽然一个人影从车尾处窜出，没等陈旭追上来就已经不见了。
自从陈强等人被抓，陈家这老房子就变成了众矢之的。停在外面的车时不时地就会响起来，本来以为是谁家孩子不懂事乱摸乱碰了，但出去一看，车身和轮胎上赫然是成年人的脚印。
很显然他们把村里三个青年被抓这事怪在了他们一家头上，是他们招来了警察，又是审问又是抓人，害得村里连年都过不安生。
一下午的时间，院子里时不时就有吓人的东西丢进来，光是死老鼠就有好几只，姜安华不敢让陈禾出去，只让她和姜安语待在一起。
她听见陈旭的吼声，拉开门走了出去。陈旭嘴里没说，但夫妻多年，姜安华看得出来，他是把帐算在了姜安语头上。
陈旭也看见了姜安华，却没有理会，黑着脸走回去坐着。姜安华看见桌上已经冷了的饭菜，也坐下来不管陈旭的脸色，直接问：“你和爸还要坚持在这里过年吗？”
陈旭埋着头不说话。
“你自己也看见了，咱们在村里不受欢迎。”
这话一出，就见陈旭皱了眉，但姜安华继续说：“我也知道你不高兴，想好好在老家过年，你也觉得冤枉。但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安语身上，她才是受害者，她是运气好才遇到陈警官，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提到姜安语，陈旭表情更不耐烦了。
“我刚才问了安语，陈强他们被抓跟她没有关系，是陈强他们的确犯了事被当场抓住了。陈旭，亲戚归亲戚，法律归法律，你不至于这么分不开吧？咱那辆车才买没多久，就这么任由他们折腾，真弄坏了你还拉得下脸让人赔？就算你拉的下脸，这地方监控都没有，你找得到人？到时候吃亏的是谁？”
这话似乎比刚才那几句话有用。
陈旭叹了口气，“那我去问问爸，他要同意，那今晚就开车回去。我算是看清楚了，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屁大点事就翻脸不认人。”
他刚起身要去陈隆生的屋子，忽然嘭地一声，不知哪里的玻璃被人砸碎，屋里陈隆生大叫一声，陈旭和姜安华一惊，赶紧跑了进去。
推开门陈隆生坐在地上正抱着腿，炉子旁的小板凳倒着，剥到一半的橘子滚在地上沾满了炉灰，地上躺着足有两个拳头大的尖锐石头。
再擡头一看，窗户玻璃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玻璃碴子飞溅得床上和脸盆里到处都是。
“爸伤着哪没有？”姜安华和陈旭忙上去把陈隆生扶起来坐着，陈隆生的手拿开，脚踝骨处僵硬得不能动。
姜安华蹲下来仔细摸了摸他的伤处，又握着陈隆生的脚轻轻动了动，这才擡头看向陈旭：“应该没事，没伤着骨头。”
以前她爸还在的时候腿脚不好，姜安华经常给他按摩，按得多也就懂得多，这话陈家父子还是信的。
陈隆生虽然脚没事，但着实吓得不轻，脸色发乌喘着粗气，一时半会儿都没说出话来。姜安华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顺便对陈旭说：“你去给爸倒杯水。”
陈旭转身就走。
姜安华往外看了眼，没听见外面有倒水的声音，反而听见了门被人打开又重重摔上的声音。她立刻起身走出去，果然没看见陈旭。
但一直放在门后那把用来铲雪的铁锨不见了。
姜安华顾不上屋里的陈隆生，下一秒就开门跟上去，“陈旭！”
外面太黑，她只看得见院门口陈旭的背影，看见他举起了铁锨猛砸下去，姜安华瞬时惊出一身冷汗。
一时间人忽然多了起来，不知是谁大喊：“陈旭！你疯了吧你！”
陈旭怒吼：“我他妈就是疯了！是你砸玻璃砸了我爸是吧？”
刚才那一铁锨没砸中，陈旭一把揪住一个青年的衣领，“死老鼠是不是也是你扔的？车是不是你踹的？”
“陈旭你冷静点！先放开。”姜安华紧紧拉住陈旭的胳膊。
“就扔你了怎么了？就是让你们一家滚，滚回你城里去！”那青年瞪着一双眼，“就你们家事多！你们不回来屁事都没有！”
“就是，你们一家是大人物，跟公安都通着关系，想抓谁就抓谁，我今天陪着强子妈去问了，强子他们都不在派出所里！说是去了什么市局省局的，搞不好要判刑坐牢啊。强子妈回来路上哭晕了两次，还是亲伯母，她那么大年纪出个好歹你家等着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