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同性恋也要吃饭
◇第58章同性恋也要吃饭
车内翻云覆雨一次,郝帅抱严水寒回酒店又买了一些啤酒,两人聊天、谈心,无非是讲述两人没有相遇的日子里那些平平无奇的过往和生活。
投影仪播放着爱情电影,落地窗之后的沙发上,郝帅嘴对嘴喂严水寒喝酒,他忽然惊奇发觉严水寒酒力不行,曾经也是一两瓶啤酒涌现出一些奇怪的癖好来。
只是这回身份互换了。
严水寒从上位者变成了下位者,主导着郝帅抒发暴戾心,只可惜郝帅半推半就不怎么会,一直红着脸,不敢动手。
“……怎么了?”严水寒沙哑着嗓子,“脖子,是可以的。”
“不玩了不玩了。”郝帅揽他入怀,“来我身上吧,不玩这个,我不舒服。”
严水寒脸泛潮红,内心摇摆片刻,叹息笑着躺在他怀里,“好。”
郝帅天生坐不了这个位置,他被严水寒打的时候还挺爽的,轮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以前较为粗暴是因为不太会、不太懂,现在技术如火纯情,他都能把严水寒伺候得舒舒服服。
“别舔了……”
郝帅擡起脸,手指揩拭嘴边水渍,意犹未尽地爬到他面前,眯眼勾唇道:“你好像挺喜欢我这样的……都化开了。”
电影持续着,偌大的酒店散发着清香,两人从沙发转战到身旁铺满花瓣的浴缸,夜景和窗帘一同摇曳生姿,这是郝帅第一次觉得有钱真好、有钱能这么浪漫。
严水寒睡得早,都不知道郝帅什么时候给他清理的。
微醺状态很舒服,严水寒不爱喝酒,但每次喝完酒他都能卸下许多情绪与防备,他坦诚了、麻醉了、浪荡了,变得格外真实。
男人原形毕露,终究是不遮掩欲望的,不然人们为什么喜欢骂他们是下半身动物。
凌晨,严水寒头痛醒了,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和身边沉甸甸的脑袋,他小心起身,裸着穿上郝帅的外套,不修边幅地走到酒店阳台上,点起一根醒酒的香烟。
欢愉后的清醒是致命的,严水寒这个半文青又开始思考了。
人类不应该思考,因为一思考就会有烦恼,一思考就会容易陷入虚无主义。
严水寒咔哒摆弄手里的打火机,金属开合声咔哒,啪嗒,咔哒,他神情忧郁地眺望远方,一根烟在嘴里是百味的。
他曾经以为整个社会是一场巨大的苦难,是巨大的谣言地,是巨大的疼痛源。
三个巨大足以看出严水寒的戾气。
要装作情绪稳定,要当别人的妻子、丈夫、子女、父母——然后,要以爱的名义去做很多背离爱的事情。
大家无意识的被动拥有许多重身份,员工、教育或被教育,但很少能意识到做自己的时候。人类的情感权力在成年之后就大多被剥夺了,一个普通人被赋予无限的责任,却只被赋予有限的自由。
正因如此严水寒才想回乡,他要先救赎自己,而不是靠什么爱而活。
感情是相互的。黎宇没有给他安全感,他同样给不了黎宇安全感。
一个平庸的男人自我革命斗争了很多年,不曾想,明天下午,他就要扬起大旗打人生第一场仗,亲口告诉父亲,你引以为豪的儿子其实是同性恋。
别说二十七岁的严水寒,就算是五十岁的严水寒出柜,他都会恐惧。
一根烟结束,他挠挠头,盯着自己身上的外套,拿起衣领,埋头吸嗅。
郝帅半夜摸不到身边人,一下子就醒了,他胡乱套衣服走出来,发现坐椅子上穿着自己外套的严水寒。
对方胸膛肌肤斑斑点点,修长的腿光溜溜地显露,严水寒发丝在风中摆动,脸庞清冷、双目颓然迷离,这景色刺目而香艳,少年呼吸一紧,蹲过去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啊。”严水寒摇头笑道:“吹吹风,清醒一下。”
郝帅其实特别困,他就半跪在严水寒的椅子边、腿旁,怕对方感冒抱着他脚放怀里,脑袋靠在他膝盖上晕晕欲睡。
“你进去啊。”严水寒轻敲他头,“别管我,先去睡,我就过来了。”
郝帅摆头闷声,“我要陪你……”他强忍睡意擡起脸,眨巴眼咕哝:“你心情不好吗,我唱歌给你听吧。”
严水寒温柔笑着,“唱什么?”
“你想听什么呢。”郝帅咧嘴傻笑,“我唱陈绮贞的歌给你听好不好?”
月光是冰凉的,深秋了,很冷。
郝帅就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严水寒暴露在月光里的小腿,他像一条忠诚的狗,守在男人的身边,寸步不离。
严水寒的本能是郝帅激起的。
他突然想要曾经嗤之以鼻的真爱与自由,把麻木不仁的心重新吞回肚内。他允许村民赊账,不再过分功利去提笔以及审视自己的内心。
“宝贝,不听了。”严水寒说:“你抱我进去吧。”
郝帅连忙站起来,将人托起往房内走,两人双双躺下,他问严水寒是不是在想叔叔的事?严水寒诚实点头,称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讲起。
“我来说。”郝帅把他整个人抱怀里,“我就告诉严叔,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然后求他把儿子让给我。”
严水寒低笑,反手摸他脸,一言不发。
郝帅脑袋凑到他脖间,黏黏糊糊地喃喃:“哥……水寒,我会保护你的。”
严水寒满眼笑意,“你要怎么保护我。”
“严叔要是打你……”郝帅一个劲说:“我知道你爸打你我不能拦,你要觉得受罚能好受些,我就跟你一起跪着、一起哭着,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不丢人也不难堪,反正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人担。”
“……你不是说保护我吗?”
郝帅蹙眉,“保护不是要站在一个人的面前替他承受一切。两个人的事情,不能一个人承担呀。我要是全挡在你面前,这样的保护不像道德绑架你嘛?我不要你的感动,我要你的爱……我知道你要面子,我陪你哭,保护你的自尊心嘛。”
“你真的很聪明。”严水寒感慨:“你才十九岁呢,宝宝,我不想你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