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告白

玄武犹豫的表情被她看在眼里，她生气的“哼”了一声，“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我没喜欢过别人，也没想和别人在一起。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想嫁，谁都无法赢得我的心。你不想娶我吗，你有别的喜欢的人吗？”玄武听完她的话，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在这里，她不是他的师傅，自己也不是他的徒弟。他们只是一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在商量婚事。

玄武心里涌起一股欣喜和庆幸，“阿梨？”他试探的叫了一声。对面的女子应了一声“哎”。是了是了，这是他爱的人，他曾经的师傅，他现在的阿梨。

玄武连忙回道，“我当然愿意娶你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和你在一起是我一辈子的愿望。”玄武将阿梨拥入怀中，怀里的温度是他几百年都梦想得到的。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他永远都不愿意醒来。

小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因为大家都说他不是正常人。地狱界里的人都是一头蓝色的头发，而他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是红色的头发。

从小他就没有玩伴，大人们不让自己的孩子和他有过多的交流。还对他们说他是一个怪物，谁和他在一起就会得到诅咒。要不然怎么会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呢？

他每次听到这种言论都非常的伤心，他也不知道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他问过父亲，可是父亲每次都打他，叫他扫把星。慢慢的，他也不敢问了，只是越来越孤立。没有朋友，他只能自己和自己玩儿。

等到他十岁的时候，周围的孩子都被送到武术学堂学武术，其实他也想去。可是他没有钱，父亲绝对不会让他去的。

他是个醉鬼，只要喝醉了就会发酒疯，一发疯就拿那种手臂粗的棍子抽他。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只能默默的承受，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没事的时候他就去武术学院，偷偷的学那些一招一式，他对这些东西很是着迷。

这样他就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那是一个大晴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学院门口。老师教一招，他就学一招。教武术的老师是一个大哥哥，这么年轻就能教人了，他很崇拜这个老师。突然，他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人发现了。“外面有人在偷偷的学我们，老师，老师！”

一个在屋内的孩子指着他叫起来。他意识到不好，想跑。可是晚了一步，下一秒他便被扑倒在地。一群调皮的孩子压在他身上，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头，一拳打在他背上。接下来拳头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很疼，而他多年来也养成了不叫喊的习惯。不过不一会儿，拳头就停止了。他回过头，看见那个老师急忙朝他跑过来。斥责刚才打他的那群孩子，“你们怎么了，无法无天了？教你们武术不是为了让你们欺负无辜的，都给我回去。”说完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学的话，可以来到屋里，我一起教。”

说完便大步往回走。他胆子不小，但是因为过早了尝遍了人情冷暖，对一些事情有很强的敏感力。他没有听老师说的话进到屋子里，而是继续在门外面学。课程结束了，学生们陆续离开。

他准备走的时候被一个人叫住了，就是那个教武术的老师。

“以后想来的话，尽管来。不用去在意他人的想法。而且我可以教你，你找个时间，有空的话我去找你。”老师看了看他，这样说道。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直接的善意，他记得当时他哭了，不可抑制的哭了。

老师看他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耐心的帮他擦了擦眼泪。从此以后，他拥有了第一个朋友，是一个亦父亦兄亦友的人。

他不知怎么了就想起了这些从前的事情，在闭上眼睛睡觉之前他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接着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不是孤儿，自己有一个温柔的母亲，父亲不是一个醉鬼，也不爱打他，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日子过得一直很舒心，而且朋友非常多。他们一起讨论文学，一起切磋武艺。没事的时候，空闲的时候，约几个人去郊外踏青。

他遇到了那个老师，这个时候他们年纪相当，志趣相投，武术也不相上下。他终于能平等的和他交流，平等的和他一起做朋友。这是他曾经做梦都想做的事情，也是怎么奢求都做不到的事情。毕竟他改不了自己的出身，而在这个世界里，他拥有了一切他曾经想要但是得不到的东西。岁月安好，他想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姜浩然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的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姜浩然却越来越觉得空虚，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但是他忘记了。他忘记了他到底要干什么，到底要去哪。

明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姥姥身体很好，陪在他身边，做他从小就爱吃的饭菜。灵儿也是，时而生气，时而柔顺。两个人的日子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可是姜浩然就是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姥姥好像只记得他10岁那年的事情。

就是她本来应该离开的那一年，每一次姜浩然想回忆他更小时候的事情，姥姥总是一种支支吾吾，慌慌张张的表情。好像十分不自在的样子，而且还总会岔开话题，不让姜浩然再继续问下去。而灵儿，好像在意的事情只有一样，就是姜浩然爱不爱她。只要姜浩然一提起他们一起共同度过的日子，灵儿都会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老想着以前的日子嘛。我们要好好规划未来的生活。”

姜浩然不明白，过去的日子怎么就能算过去了呢？那些珍贵的画面，那些难忘的记忆，都是由两个人共同创造的。他不知道是灵儿变了，还是自己变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怪异。偶尔问的急了，灵儿便会生气，“你到底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如果喜欢现在的我，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老是再提了，我想和你好好的过现在的生活，行吗？”

姜浩然没有办法，只好同意，答应她不再追问她不想回答的事情。又一次吃饭，姜浩然见桌子的菜。心里的困惑又多了一层。都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桌子上的饭菜永远都是那么几种，都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饭菜。就算姥姥再喜欢他，也不会只做自己最喜欢吃的饭菜啊，哪怕是在以前，也不会这样的。“姥姥，您还记得这道红烧排骨吗？”姜浩然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了。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菜，我每次做这道菜你都会把自己碗里的饭吃的干干净净。”

姥姥连忙回答道。“是啊是啊，那您还记得小时候我为了这道菜闹过什么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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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浩然不依不饶的问。姥姥急了，语速变得快了一些，“我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太好。你说的那些事我好像是真的记不住啊。浩然啊，别总是问来问去的，最近灵儿也说你有些不太对，老是问她从前的事情。难道从前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快吃饭吧浩然，不要再多想了啊，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事情想了干嘛呢？”

边说边给姜浩然夹菜。

姜浩然没有动作，仍是继续说道，“姥姥你怎么会忘记呢？那年，我离开你到很远的地方去拜师。拜师的环境特别艰苦，而且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顿饭我都吃不饱，师傅也从来不会给我们做饭。那个时候我最最想念的就是姥姥您给我做的红烧排骨。那是我做梦梦到都能流口水的味道。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了了，想那个味道实在想得紧。

便给你写信，飞鸽传书，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写封信能不能送到你手上，也不知道你拿到信能不能看的懂。我就是那样做了，我在信里写我好饿好想吃您做的红烧排骨。当时把信鸽放出去了，以后并没有怎么在意它。

我心里也知道这封信只是给我自己聊以慰藉的，毕竟您也不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给我送饭。可是让我万分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三天，您还真的从家里给我带来了红烧排骨。我当时的内心有多么触动您可能并不会知道。后来您才跟我讲，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因为不识字，找邻居帮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听懂了之后就琢磨着怎么才能到我这里来，后来干脆就直接过来了。姥姥，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道菜的原因。它在我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一道菜了，它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寄托。每次看到这个菜，我就想起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