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朱砂 - 致命下水道 - 诗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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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朱砂

姜浩然记得昨天晚上的时候黑衣少年曾经说过这种朱砂痣是他们部落家族的遗传,后来因为家族没落了收到了天灾人祸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跑了出来。可是,现在的这个妖道又是怎样一回事呢?难道也是他们部落的幸存者么……长老的心底如明镜一般清晰,他自然知道黑衣少年的来历,现在也知道了那个妖道的身份。他不像姜浩然那般想的复杂,因为他知道这个妖道就是当年一起跟外族联合起来对付他们部落的人,少年一直都想找到他然后亲手将那人处死。

一时间,房间内的几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中所想,完全抛开了其它的事。直到外面有人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长老就是一阵哭喊:“长老,求您救救我家女儿吧,她还那么小,她是无辜的啊……”

一位中年妇孺从外面跑进来,直接跪倒在地对着长老就是一个响头。

长老叹息道:“那是你们村子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妇孺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这不能在失去第二个了,如果她在出了个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我也不要活了。”

姜浩然这才想起来之前在河边见到的那场祭祀,真是荒唐至极,这世上哪有什么河神之说啊,便对着那妇孺说道:“我跟你去看看。”

妇孺见有人肯帮她,也不管说话的是谁就赶紧应声说好连忙朝着河岸边赶去了。

三人艰难的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能看清河边的情形。

眼前的景象充满浓厚的地方风俗味道,河边竖起高耸的木柱,上面挂着暗红色的风幡。脸带面具的人们在岸边的一个台子上跳着傩舞,浑厚低沉的长号声萦绕在河的上方,怎么看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岸边道台的中间,有一个把自己穿得像花抹布一样的女人,头上插着彩色的纸花,口中咿咿呀呀唱戏般念着咒语。

一个貌美女子被绑起来跪在一旁,她不断垂泪,然而无人上前解救她。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再无转圜之地,虽然泪水像短线珠子一样往下掉,却不吭一声,也不抬头张望,更不试图求救。

人群都伸长了脑袋,想要一睹这热闹的景象,众人议论纷纷,虽然唏嘘,却也不敢站出来说些什么。

和这些看热闹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的,则是人群中一对痛哭流涕的老人。两人的面容因为悲伤迅速衰老,看起来已经不堪一击。

那妇人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体却诚实的快要站不住了。她旁边的老人勉力支撑着自己和老伴儿的身躯,眼中也是蓄满泪水。

这场景太有冲击力了,姜浩然三人忍不住想打听打听事情的原委。

那对老夫妇明显已经非常伤心了,自然不能再上前揭人伤疤。姜浩然四顾观察,见到一个伸长脖子纯粹来看热闹的人,这种人最是容易打听消息,于是姜浩然走上前去。

“老弟,这是在干什么呀?”姜浩然用一种带着十足好奇的语气问道,并拍了拍那路人的肩膀。

那路人果然是个嘴碎八卦的,听见此言就转过头来,讲得是眉飞色舞:“这位兄弟,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吧?”

姜浩然赶忙露出一种惊奇的表情,道:“兄弟你怎么知道呀,哎呀你这眼睛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还真不是本地人,就是出来办事儿回程,路上经过贵宝地,我一看这里挤了这么多人,便挤进来看看热闹。”

姜浩然的表情大大取悦了那个路人,他也为姜浩然的吹捧隐隐感到有些自得,或许还有欣赏姜浩然和他一样八卦的因素,他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还是那么眉飞色舞:“兄弟你眼光真好,我这人啊,经验丰富,就是知道得多些。你不是想知道在干什么吗,我问你,你看那被绑着的女子是谁?”

姜浩然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怎么会知道?我都不认识她呀。”

果然,那路人立刻露出一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来,道:“我是让你猜猜她是个什么身份!”

“身份?!”姜浩然看起来有点懂了,“难不成是什么书香门第、名门望族的小姐?”

说完又径直摇了摇头,补充道:“不可能呀,如果真是大家门户里面出来的小姐,怎么会被绑着跪在那里呢?难不成·······这小姐跟人私通被抓住了?”

“诶哟喂,你们抓个私通都这么大阵仗啊,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们还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呢。”

那路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姜浩然,道:“什么私通被抓啊,你们那里私通被抓找巫婆啊?”

“巫婆?”姜浩然装出震惊的样子来。

那路人果然来劲儿了,道:“可不是?!那女子啊,也不是什么官家小姐,更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不过呢,和你想的正好相反,她不是因为不贞跪在那里,反而正是因为贞洁才能跪在那里呢!”

“是吗?!”姜浩然果断回应。

路人被姜浩然的反应带动,更是讲得声情并茂:“她的身份呀,是个祭品!”

姜浩然做惊讶状,并十分勤学好问:“祭品?!这祭品是供给谁的呀?”

“这还不够明显吗?!”路人再次露出“你这人真是让人着急”的表情来,道:“是个处女,又长得如此貌美。你再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啊,这明显是在做法事啊!你说说,你说说这祭品是供给谁的?”

姜浩然心头好笑,看那路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的样子”,暗道兄弟啊,我只能辜负你的机会了啊。于是姜浩然接着道:“啊······我懂了,你们这是在祭天!”

说完,姜浩然做恍然大悟状,似乎对自己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那路人白了他一眼,可以说是非常入戏了,道:“祭什么天呀,祭天不该找个高山搭个高台吗?我们这是在河边!河边懂不懂?那我们祭祀的呀,就是河神!”

“河神?!”姜浩然反问,“那你们怎么知道河神要什么呀?”

那路人答道:“我们有巫婆啊,是世代流传下来的,专管祭祀。每年我们都会给河神献上处女一位,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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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浩然心下有些戚戚焉,每年都献上处女,那意思就是说,每年都会往水里扔一个处女。每年,都有这么一条鲜活美丽的生命,丧生在河底。那里没有河神,只有冰冷的泥沙和贪吃的鱼群。

想到这里,姜浩然赶紧追问:“可是哪个父母愿意献出自己的女儿啊,这祭品怎么才能选出来呢?如何服众嘛。”

那路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事儿啊,都是由巫婆推演过的,反正每年都选出这么一位来。至于父母,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

说着,那路人指了指那对痛哭流涕的父母,凑得离姜浩然近了些,道:“看见那对正在哭的夫妻没?那台子上跪着的女儿呀,就是他们的!”

说完,路人重新抬起来,面上终于浮现出无奈的神色。

他补充道:“你看看,苦得再厉害,那头都快磕破了,这该上祭台啊,还是得上!谁敢忤逆河神呢?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

说到这里,姜浩然也明白,其实不是不想反抗,可是又怕来年真的不会风调雨顺。人啊,总是会惧怕未知的、不确定的东西。所以便侥幸,觉得只要那灾祸不要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其他日子便是得过且过。终于有一天,轮到自己家里出女儿了,才想起来,原来过去被害人的家庭,是那样的辛酸无助!

可是来不及了,当初只有被害人的家人反抗,如今他们成了被害人,也只有他们自己反抗。然后,重新走上那条妥协的道路。

姜浩然心头唏嘘不已,便带着张长安和黑衣少年退了出来。

张长安问道:“洁然啊,可问清楚是何事了?”

姜浩然点点头,道:“问清楚了,那绑着的女子,是用来当祭品的。要供奉的,则是河里的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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