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活捉耒阳郡守(附上架感言)
“杀人,是一种熟能生巧的技艺!”王冲扭头对冲下山寨的欢天与喜地说道。此时的王冲,身上沾染了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血,黑色的甲胄硬是被染成了暗红色。
扭头咧嘴一笑,宛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围在周围的耒阳郡z卒们,更是吓得频频后退。
是的,杀人的确是一种熟能生巧的技艺,对此,欢天深有同感。
一名士卒从山上飞快的跑了下来:“报!王教头、五百主,印百将那边得手了!”
欢天喜地大喜过望:“教头,咱们也撤回山寨吧!”
王冲点点头:“鸣金收兵,回营!”
几百名邬山卒,一批一批有序地回到山上,与他们只隔着几十步的耒阳卒,却无人敢上前追击。
直到最后一人王冲上山,只丢下满地耒阳卒的尸体。
据一些当日活下来的老卒回忆,仅仅那一次冲锋,死在邬山脚下的就有八百多名耒阳士卒。
退进山寨,稳而不乱,但与此同时,按照陶鹏先前的命令,所有耒阳郡的士卒全部压了上来,包括一些本来不想出动的精锐士卒。
王冲安排的三道防线,开始十分有序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但对方可不是泛泛之辈,换命的情况一再出现,从外面射入的箭矢,也对众人造成了不少死伤。
进攻者死伤百人,墙垣内的众人亦然。
蛾附,是古人在观察自然中飞蛾扑火时,为这种攻城之法取的形象喻名:飞蛾虽小,但若是数量足够,铺天盖地之下,便能扑灭火堆。
但若是火堆旺盛,气焰熏天呢?那飞蛾再多,也无济于事。
接着是前门连续的捷报,后山山门在他的指挥得当下,也对优势敌人造成了不可思议的压制。
故,此时山上士卒士气高昂,见了血以后越发勇悍,有他们守在前面,来再多的飞蛾也无用。
墙外的敌人士气却在急剧下降,虽然现在有了弓手的配合,头顶少有箭矢袭扰。但他们在鼓点催促下一次又一次发动冲击,却被墙后的守卒沉默而坚定地一次又一次击退。
这矮矮的墙垣,扎在山上此起彼伏,却仿佛永远无法突破,再勇悍的人也难免会陷入绝望。
于是,攻击渐渐陷入了疲软和低潮,他们任由军吏催促,也不愿再拼命,不再试图翻越。而是隔着墙,与墙内的人陷入了沉默的对峙,对面的鼓声也一时停歇。
像是泄气了,又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
的确,那几位与王冲厮杀了许久的率长尚未放弃,第三次,当鼓声第三次响起时,哨塔上的弓箭手也再次向下通报消息:
“教头小心!是撞桩过来了!”
从弓手的方向看去,山脚下敌方阵脚里,开出了三列纵队,一千名生力军。这一回,不再是以半数之众尝试进攻,而是把所有战力全部压了上来!
徒卒们的前方,是三根笨重的粗木,由二十余人抬着走,不知道是在半山腰哪里砍的。持盾的甲士退了回去,盾牌高举,保护着这三个分队。
天色已经暗下来,大约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完全黑了,几个率长在前军大营中定下决策,天黑前,必须攻入山寨,毕竟他们对这里地形不熟,一来不可夜袭,二来担心敌人夜袭。
对方可是三百人就敢冲下来的疯子,要是借着夜色,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此外,一名率长带着一队偏师去后山偷袭,但被邬山寨的士卒发现,也陷入了苦战。
这将是今天冲破墙垣或者木门的最后手段,之前两鼓未下,余音尚在,第三鼓,已经隆隆而响!
如今山脚的壕沟和栅栏被推平,进攻者面前,已经是一片坦途。
弓手通过眼孔,一直在通报那些撞桩的距离。
“百五十步,百二十步,百步!”
欢天脑子里一片空茫,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可以阻止敌人撞破墙垣的法子。看来近身的白刃战,是无法避免了。
王冲的神情却很淡然冷静,仿佛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以正合,以奇胜,这是王冲用兵的原则,所以,堂堂正正之法也不可少。
因为后门压力不大,所以那边有一百多名体力尚存的戈矛手被派来驰援前门,加上这边剩余的人数,一共四百多名兵卒。再加上五十名沐阳郡的老底子,这就是王冲手中全部的牌。
而对方的战力,总计还有四千余人,虽然分兵两路,但去后山的偏师,也就一千人,而正前方,却还要三千多人。
以百对千,以铢称镒,名为耒阳郡兵,而现在山门处实际上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家族私兵,其中一半还是一直休息观望的生力军。
但,即使面前几十步内的邑墙全部被撞塌,开了大口子。对方在那一瞬间,也仅仅能挤进来百余人。
从古至今。所谓善用兵者,无非就是在交战面上。尽量让己方集中优势的兵力,以多打少!
所以,王冲大声喊道:“靠墙的人都退回来列阵!”
众人对视一眼后,都服从了命令,在军吏的带领下,齐齐退回了离墙十多步的距离。否则,一会墙垣倒塌,便会被埋在底下。
哨塔上的弓士也是如此,他们今夜的表现已经足够好。对敌人造成了半数杀伤。本没必要继续在上面坚持,一旦墙壁被撞塌,望楼也要受到波及。
只有开始那位报信的弓手不愿下去:“我要为教头通报敌情!”他牢牢抓着望楼的木板,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孔。
“敌方不一定会朝哨塔撞来,吾等也要留在这里,居高临下,为君子尽一份力!”
在这弓手的影响下,又有五六名材士坚决不动,他们的手已经在开弓绷弦的过程里磨起了血泡。微微颤抖,却犹自紧紧握着弓,拿着矢。
“随他们去吧!”弓手的伍长骂了一声,眼里一阵酸热。他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后,将同袍催下了哨塔,自己却留了下来。
……
陶鹏没有了起兵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十分狼狈,穿着一身明显嫌大的儒士服,只是儒冠不翼而飞,脸上还被秦卒揍了一拳,嘴角有些淤青,身上被绳索缚住,按在一个名叫印的百将面前。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像陶鹏这种作乱首脑,耒阳郡郡守,须得三位大员一同会审收押,但现在欢天喜地和王冲都在山腰山下的血水里打滚呢,印也只好代行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