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纠缠爱恨悲戚
前世纠缠爱恨悲戚
《夙锦》最后一场戏:
庆元二十九年二月。
凭雨山山高,有雪,冰雪漫天,飘飘洒洒落下。
戚南寻怀揣着一沓信纸,踉踉跄跄地走到当初他救了陆衍的山洞前,再难前进。
雪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乌发上,落在手掌心,触及肌肤便化作雪水。
戚南寻猛然间一口血喷出,点点血滴被风吹散,滴落在他的白色外袍,如雪里红梅。
雪水将衣服上的血迹晕染开。
戚南寻眼前一黑,几息时间,他已无生机。倒在雪地里,手里紧攥着那些信纸。
匆匆赶来的陆衍抱住戚南寻,探了鼻息,眼里的悲戚之色再难掩盖。
注意到戚南寻手里的信纸,从他手里拿过来,展开信纸。
“庆元二十六年春,古先生说我的伤可以治,但会有一定副作用。若是每日以先生的药方调养两年多的时间,那么便能每日行动自如几个时辰,如此一来,伤势算是好了一半,但是副作用就是治疗期间发生的事都不会记得,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到了今天就会尽数忘却。既然这般,以后每天将发生的事写信纸上,这样就不会忘了,不过,若是哪天死期将至,这些不能留着,但是烧掉的话未免可惜。罢了,到那时把这些信纸埋在一个地方就行。”
这是第一张,后面就是这些年发生的事,不过都被戚南寻一笔带过,直到——
“庆元二十八年秋,因着这几年调养,每日能行动自如三个时辰。这次秋猎打听到消息,说他也要参加。如今圣上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明君了,怡王对皇位虎视眈眈,而他在朝中声望与怡王不相上下,那么这次秋猎,恐怕他会凶多吉少。”
继续往下看下一张信纸。
“万幸,让我遇到他,否则他就回天乏术了,时间到了,不能带他下山,在下山必经之路等着,终于,尹侍郎之女下来了,带着他下山。”
“他在秋猎表现不错,他和小丫头的婚约提前了”看到这里,“提前了”三个字明显不如前面那些字写的自然,陆衍手指颤抖,不敢想象那时候戚南寻的心痛。
“庆元二十八年八月末,他迎娶尹小姐。”
“后坊间传闻,端王与侧妃尹氏恩爱和睦。”陆衍不敢想象戚南寻写下这句话的心情,不自觉,陆衍落泪。
“庆元二十八年九月中旬,小丫头忧思郁结而终”“终”字最后一笔写歪。
“原来,在庆元二十八年八月,在小丫头成亲半个月后,姒家姑娘姒澜音病逝。”
“顾微今日告诉我,昭阳城郊出现疫病,昭阳城是他管辖的地方,若是出了事,凭那些朝臣谏言,必定会提议让他去。”
“九死一生,万幸,找到解药,原来不是疫病,而是蛇毒。”
“如今尚书府,父亲已去,兄长去西南平乱,先生不在了,小丫头也不在了,诺大的戚家,就我一个人了。”
“怡王找我,想拉拢我,一时不察,那茶中竟有奇毒。若想解毒,就要站在怡王那边。他给我三天时间。”
“三日已过,就算有解药也无解。时日无多,该想办法……”
“若我离去,不能再护小王爷安好,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将死之人,不能给他白头之约,知道彼此心意又能如何?若我不在,希望这些年筹备的这些能护他平安。”
这封信的时间刚好是怡王逼宫失败,楚王登位之后。
“那些信不能留,既如此,那便埋于凭雨山。”
看完这些信,陆衍已经崩溃不知该说些什么。
心有所感,他觉得不远处这山洞有些东西,走进山洞。
入目看见的是一块乳白玉佩,以及角落里残缺的霜枫剑。
“这是我的玉佩,当时以为丢在别处,谁曾想……”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落在怀中戚南寻的额头上。
“这是他的佩剑!所以,当时救我的是他……”
陆衍出了山洞,抱起戚南寻冰冷的身体,走下凭雨山,“我走过了那时你走的路。”明明当时中毒他处于昏迷,但是他有种预感,这就是当时戚南寻带他下来的路。
镜头切换至杏花林。
陆衍身穿黑衣,眼神黯淡无光。将戚南寻埋于杏花林深处,亲手为其刻碑,“戚南寻之墓”。
在陆衍协助下,楚王上位,贪官污吏被整治,百姓生活也逐渐变好。
见此情景,陆衍上书请辞。
陆衍服毒,令属下将他埋于戚南寻墓旁。
镜头最后——坊间传闻端王坠崖身亡,王府空荡,王妃已逝,端王也离世。都说侧妃痴傻了,每日坐在王府门口,似待一人归。
戚九安平乱归来,听闻自家弟弟和妹妹离世,来不及悲痛,又与同样失去妹妹的姒明卿赶赴西北,对战他国。
故事结尾——西北的大漠风沙和孤寂狼烟,将士统帅与来犯诸国沙场厮杀。京城珑安街华灯初上,耀眼如昼,百姓安乐。杏花林的两处坟墓。
“太平是战场将士舍命厮杀换来的,盛世是开明君主励精图治成就的。”
“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仅靠个别忠志之士是不足以成就的。”
“大河之上,沉浮的不只是残花落叶,也沉浮着英雄的未寒尸骨。”
——全剧终——
对于这结局,作为戏外人的工作人员唯觉悲伤。
戚九安和姒明卿失去亲人,没有时间悲伤又继续赶赴战场保卫祖国。姒澜音与洛玉弦明明相爱却不能善终。陆衍和戚南寻互知心意,却因变故不能厮守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