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违规改装

“不用看我了，”窦维斌似乎也有些心虚，躲闪了两个人的目光。

“其实最开始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挺生气的，”他坦白道，他们过去的二十多年就是缺少沟通，才会最后把关系闹得那么僵。“不过后来，慰道生气就变成了内疚。”窦维斌望向了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好像再回忆着过去，有点淡淡的遗憾。

“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一直在想，我和你妈妈这些年究竟亏欠了你多少。”

窦沅感觉嗓子发紧，咽了咽口水。

他从来没有和窦维斌谈过这件事情。

他小时候受过的所有委屈，遭受过的折磨，其实大多都和窦维斌有关。

时过境迁，窦沅早就已经不怨恨自己的父亲了。

其实窦维斌很关心他，只不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更不知道怎么去悉心照顾他。

“是我的不好，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好好地把你抚养长大。”许多事情，他都是最近才知道。

包括他和陆晔的事情，也包括他和余溪的事情。

究其根本，还是当初他这个父亲的一意孤行害了自己的儿子。

如果他能付出更多的陪伴，而不是把他塞进一个贵族学校之后不闻不问，或许事情不会变得像现在一样糟糕。

“所以，后来想想，我没有理由生气。我反思了一下，为什么你和陆晔的事情都不敢亲自告诉我，而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知道。”窦维斌顿了顿，继续道，“你妈妈应该知道了吧？”

在他的注视下，窦沅缓缓点了点头。

“嗯，那就是了。”窦维斌拿起自己的养生杯又喝了一口水，“我没有你妈妈开明，我和她的观点一直都合不来。”

“而且五年前我拦着你不让你学赛车，估计给你留下心里阴影了。”

窦维斌回忆这件事的时候，窦沅能清晰地看见他鬓间的白发和眉眼间的细纹。

当初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窦维斌也老了。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意思，我不是非要逼你去拍戏，而是我认为你选择这样的职业，我可以帮你更多一些，让你少走一点歪路。”

这孩子跟他妈妈一样不喜欢当明星，不喜欢自己的生活充满着镜头。

他妈妈当年当模特都是因为爱好撑着她这么继续做下去。

事实上，他们的外貌条件都很优秀，他们的能力也很强。

从根本上来说，窦维斌还是想要帮助自己的儿子的。只不过用错了方法，用错了语气。

如果当年把争吵换成商量，把争锋相对换成互相妥协，或许他们俩的关系早就缓和不少。

“其实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找不到对象。”窦维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打量了一下站在她身边的陆晔。

“不过还好，你最终也算找到了一个伴。让你照顾女生估计不太可能，对方肯定要被你的臭脾气给逼疯。找个照顾你的还差不多，小晔也是我知根知底的，这样我也好放心。”

在听到这句话后，两个人心里都长舒一口气。

原来窦维斌并不反对他们。

还好当初没有立刻打电话给窦维斌，要不然他指定又把他的行为理解成耀武扬威了。

给了他这样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看清了很多事情。

窦沅觉得这样也挺好。

不过，他爸为什么和他妈一样都觉得他照顾不好人？

他紧皱着眉头，心想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吗？

“不过，我很对不起老陆啊。”

窦维斌回想起来，剜了一眼窦沅，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陆晔，叹息道：“本来是个那么好的孩子。”

窦沅：“……”

他还在一旁站着呢。

他爸这个语气听着怎么那么像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坨牛粪上的感觉呢？

窦维斌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他就赶他们出去了。

“我明天还得起早，你们俩开个房去隔壁睡去。”

然后手里拿着剧本推搡他们。

事实上，他刚和自己的儿子坦白这些心里话，还需要一个平复心情的时间。

毕竟这么矫情的时刻在他窦维斌整个人生中都少有。

他们找自己其实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认可，现在他认可了，两人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打扰他研究剧本了。

既然窦沅和陆晔被推了出来，也不继续在这待着了。

他们不可能真的等到明天继续和窦维斌详谈。

没什么东西好说的了，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接下来还有比赛，他们得赶往E城。

在走之前，他们跟金琦吃了一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