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碰壁
“这是调查令，让我进去。”
“对不起黑田，刚刚我已经向内通报过，你不能进去。”
此次发布会的安保负责人，恰巧是目暮警官，他正拦在男人身前，坚决不让一分。
“看清楚，这是出自国家公安委员会的调查令。”
“我看的很清楚。这份调查令，”目暮警官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程序上就不具约束力。此项目已由外务部与经济产业部联合监管。任何部门都无权在未经核实前，对项目负责人采取强制措施。除非你得到两个部门的联合授权。”
目暮警官伸手，将调查令挥开，“黑田。”他打量几眼男人身上的伤痕累累，“你长时间不在警视厅，玩忽职守，滥用职权没有人敢动你。但你不要指望我会为你让步。我身后没有背景，也不怕连累其他人。只要我按规章做事，就不怕被构陷，也没有人能动我分毫。”
“你，目暮，你敢与丸山大人作对！”黑田兵卫怒目斥责。
“我没有违规，不存在与任何人作对。请你们离开！”
目暮警官抬手一挥，高木涉等人直接上前推搡黑田兵卫及其手下。
会展中心的大门，黑田兵卫根本无法靠近半步。此时他无比后悔。
为什么不早一点控制住琴酒？为什么硬要收集完信物才动手？为什么第一次暗杀失败后，认为对方不敢还击，从而掉以轻心？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将他看成一个畏首畏尾，被金钱女人磨去棱角，不再具威胁的苟且偷生者？
如今他已然攀附上诸多家族势力，就连丸山大人也不能同时与之抗衡。
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
黑田兵卫咽下一口浊气，转身离开。
会展中心外不远处的suv内，赤井秀一拧眉叹息，“还是失败了啊，琴酒你还真是厉害。”他直接踩下油门驱车离去。
发布会很快结束，中午便是一场不对外的商业午餐会。联合开发项目的相关人员悉数到场，里面不乏人员家属。
与晨间的循规蹈矩不同，此时会场的宾客们更加放松惬意，或三三两两交谈，或一同享用美食美酒。
金晖也身处其中，男人八面玲珑，游走于多个权贵富豪中，就连外务部的官员，也被他的谈吐吸引，纷纷与之攀谈。
琴酒身边更是聚满人，图亚国大使，政府官员，商界精英……就连白马探的父亲，警视厅的白马警视总监也在其中。
兰静静倚靠会场边缘，随意饮下一口果汁。目光流转间并没有游离于人群外的落寞，只有对现状的满意与目标即将达成的自信。
指尖触上杯壁凝出的水珠，眸光与人群中的琴酒不期而遇。那水珠落上指尖，晕染开果汁的橙红，也晕染上她垂眸浅笑时，山茶花般的笑颜。
“哎呀，这不是洛伊丝小姐吗？在这里也能见到你，真巧。”
“长泽夫人，川口夫人你们好。”长泽夫人就是服部平次的亲戚。川口夫人的丈夫是经济产业部的高官，也是促成这次合作的重要人士之一。
“果然是位优秀的女性，我听我的儿子与金晖提起过数次。”
“川口夫人您过奖了。我与金晖是同事，与令郎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
“哪里，我可不是言过其实。对了”川口夫人拉住兰小声询问：“你应该是那位弗雷德先生的下属吧？我有一个侄女很优秀，我看他们俩无论年龄外貌都很般配。你透露一点上司的喜好，我好让我那侄女准备一番，争取落个好印象。”
“夫人，我”
“哎呀，你看你，年纪大了就喜欢做媒人，但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长泽夫人抿嘴一笑，就在她还预解释时，会场外传来嘈杂吵闹声响。
与会人员纷纷停下交谈，一个个面露不满。但那嘈杂声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便有高级警员入内致歉，一场小小的意外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川口夫人点头称赞，“白马总监手下的兵，处理突发事件还是挺有效率的。对了，长泽夫人你刚刚想说什么？”
“长泽夫人想说的是，在下并不需要牵线拉媒，因为”不知何时，琴酒已然来到兰身边，十分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我已经有相伴的爱侣。”
川口夫人哑然，面色不自然一秒后快速恢复温柔和蔼，“哎呀，弗雷德先生果然眼光很好。不仅在商业上独具慧眼，就连我们国家优秀的女孩子，也这么快被你收入囊中了。”
“可不吗？我本来还想将洛伊丝介绍给我们家平次，可惜两人没缘分。”
川口夫人拉住兰，话语间多了一分亲昵，“你这孩子，以后也与金晖多来家里走动。阿姨那不成器的孩子，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很放心。”
“夫人，您太过奖了。”兰一直保持亲和笑脸，手却悄悄钻进琴酒西装内侧，找准腰间微微一掐。
琴酒眼角微动，忽然开口接话，“当然，我的洛伊丝哪方面都很优秀，品味，学识，能力都是顶尖。就连力气也很大，随便三两个等闲男人都近不得她身。但她有时又有些单纯幼稚，希望夫人们以后相处时不要太意外，也请二位多多照拂于她。”
兰不明白男人为何会当众说出这种奇怪的话。
与阅历尚浅的兰不同，两位夫人对视时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讶色。在名利场辗转多年的默契，让她们同时读懂了话中含义。
琴酒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却将洛伊丝小姐的分量，不着痕迹地摆在了妻子的位置。她们浅笑着点头，纷纷应好。
与会场内酒香欢笑不同，会场外，刚刚引起波澜的当事人正被警员控制在办公室。
高木涉支开几位同事，不赞同的对上少年浑浑噩噩的双眼，“工藤，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并没有案件需要你。你刚刚那样大闹会场，实在不像平时的你。”
少年抬头，眼中透着祈求，“高木警官，我只想问洛伊丝一个问题。你帮我叫她出来好吗？”
“里面级别很高…我进不去…你”高木开始紧张，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你想…问什么？”
“一个真相。”少年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盯向男人，“高木警官你紧张什么？你知道对不对？”
“啊，没有没有~”
“不，你根本不会撒谎。你知道里面那个男人身份存疑对不对？”少年愤怒站起身，手掌紧攥成拳，“那个人的过往不清白，却因为利益权势可以被奉为座上宾，可以爬上如今的高位。这完全没有道理，也根本不公平。”
高木此时却改了往日的温和，有了圆满家庭的他，显然更加成熟，“工藤。存在就是合理。上层永远看重大局，不会因为虚无缥缈的过往而放弃一个对大局有利的人。”
“高木警官？”少年惊诧。
高木一脸认真，“我们也不过是大局中一个小小的棋子。听从上级命令，做好本职工作，在一定范围内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