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友病

血友病

赶到医院的时候，程棠早已昏迷不醒。

“地狱猫”的车胎已经完全报废了，可程濯奕一眼都没有在这上面停留，他把流着血的程棠抱起快步跑向医院大厅。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引来不少人的驻足目光。

“医生……医生！”程濯奕焦急的呼喊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好似一会就会晕倒在地。

程濯奕：“快，救救我弟弟！”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快进手术室！”

医生看到鼻青脸肿的程棠时不禁大吃一惊，自己从医多年见到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他赶忙叫来两个人推来病床。

程濯奕轻轻的把程棠放在上面，最终再也忍不住，一滴眼泪混着鲜血滴落在程棠的眼角。

程棠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治疗，程濯奕感觉揪着的心更紧了，他怕程棠会一直闭上那双勾人心魄的明媚眼睛，他怕他再也见不到黏在他身边甜甜的叫“哥哥”的宝贝了。

可最终他也坚持不住了，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早已让他的身体油尽灯枯。

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色的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形不稳的晕倒在地。

“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手术室内。

“这……鼻梁骨都断了……”实习的护士惊恐出声。

“不行，患者体内缺少8因子。”

“快！止血钳。”

……

“唔……这是哪？”程濯奕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处于一片漆黑的地方，“我这是死了吗？”

程濯奕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漆黑的地面荡漾起水的波纹。

“哥哥，我好累啊……”

寂静的四周回荡着程棠稚嫩的声音。

“哥哥，你会离开我吗？”

“哥哥，拉勾勾不要分开好不好？”

“溏溏最爱哥哥了！”

“哥哥！呜呜呜……”

“我不要和你分开……！”

从含糊不清的稚嫩声音在到清朗透彻的青年音，都是程棠的声音。

就这样一直环绕在程濯奕的耳边，程濯奕向前跑着，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找到属于他的那朵海棠。

程濯奕不知疲倦的奔跑着，精神在程棠的一声一声哥哥中逐渐崩溃。

“啊啊啊！！”

程濯奕崩溃的跪倒在地。

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砸起点点水花。

一只几乎透明的手放在了程濯奕的头顶上，安抚着崩溃的程濯奕。

程濯奕感受到了这轻微的动作，擡头看向那个人。

“棠棠……”程濯奕不可置信的看着凭空出现的程棠，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那双几近透明的手。

“棠棠，程棠！”程濯奕看着转身离去的程棠，双眼含泪的追了过去。

“不要离开我！”

程濯奕大声嘶吼着，直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

双眼越来越模糊，程棠也越来越遥远。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出现了一棵发光的海棠树。

程濯奕费力坐起身，发现手里出现了一朵只剩下一片花瓣的海棠花。

唯剩的那一片海棠花瓣也从花托上脱离，飘向远方。

程濯奕擡头，发现眼前的场景更换了。

“就是他，把自己的妈都咒没了。”

“你妈不要你喽！”

五六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孩子把一个穿着破烂的孩子包围在破旧的柴房的一个角落。

被包围的那个孩子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新旧交错。发抖的护住头部，蜷缩在角落。

程濯奕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小时候跟着程柏霖生活时程柏霖就教他不要对任何人流露惋惜和可怜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