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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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半晌，他打开微信群聊“重生之带领附中篮球队走上巅峰”。

刘三分（刘长阳）：@所有人，吃饺子吗？

潘篮板（潘明）：啊队长，在外面吃饭呢。

配图是白色桌布，桌上摇曳的烛火，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逆光拍摄，拍下一男一女的身影和无名指上明显的戒指。

“好好好，又谈一个是吧。”刘长阳气愤的心道，拉过正在吃饺子的李古酌一顿猛拍。

有自己捏着他脸的，有蹂躏他头发的，有一口咬下筷子夹着的半个饺子的……

刘三分（刘长阳）：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emoji.享受]

刘三分（刘长阳）：哎呀，我本来也想带我家这位出去吃的，可是一回家，就看见他做好饭，在餐桌边全心全意地等我。

潘篮板（潘明）已退出群聊。

刘长阳得意地坏笑，再次把他拉进群。

他偷偷拍了一段李古酌吃饺子的视频，画面中小小的人像个小猫一样，小口小口啃着，吃得嘴角都是红褐色的酱油。

刘三分（刘长阳）：看看，谁家小孩这么乖呀。

潘篮板（潘明）：队长，我诅咒你以后找不到对象。

刘长阳搔首，这才意识到在别人眼里，李古酌只是自己弟弟。

“算了，等毕业吧。”他酸涩心道，看对方吃饱后满意地摸了摸肚子。

刘三分（刘长阳）：不好意思，已经有了。

他发完这条后就开启了勿扰模式，拿过李古酌的沾料碟低头干饭，全然不顾群里的连环轰炸。

“八点了。”李古酌说道，这意味着，要出分了。

学校八点准时下放成绩，学生会在一两分钟后收到自己的生死薄。

刘长阳耗时两个小时，终于吃完自己强烈要求包的芒果虾仁和豆沙红枣。

他是想丢掉的，却被李古酌以“浪费可耻”为由严厉拒绝。

“嗯，”他刷新信息栏，“出了。”

刘长阳，毫无疑问的理榜第一，凭借语数外的绝对优势成为文榜第二。

李古酌，英语正好130，理榜第六，文榜第一。

两人的目光，同时从手机移到对方身上。

下过雪的地面成为一个完美的反射面，月光从四面八方散射而来汇成他眼中的星辰大海。他亮闪闪的眸，好像在说：“哥，我做到了。”

刘长阳登陆模拟选科系统，毫不犹豫地选择的物化生，然后改登李古酌的账号。

李古酌接过他递来的鼠标，迷茫地望向他：“哥……”

“事关你的未来，考虑清楚。”刘长阳拍拍他的肩，回到卧室，留给他充足的思考空间和自主的选择权。

鼠标在物理与历史间徘徊不定。

在系统关闭的前一秒落在了前者。

他的手哆嗦地点下提交。

“物化生。”他汇报似的朝主卧说道。

颇久，才传来回应“……嗯。”

翌日又是周一，班会课上，班任闫老师简单总结了一下成绩，就把李古酌叫走了。

办公室里，两人面对面而坐。

“这次考得很好啊。”闫老师说道。

李古酌不安地搓手。

“别紧张，这次是想和你聊聊选科。”闫老师把打印的成绩单摆在两人面前，“你真的考虑好学理了吗？”

“……”

“老师认为，你更适合文科。首先，你的语文和政史地的成绩突出，月考文科题简单，这一优势体现不出来，这次文科出难了，你一下就拉大了和他人的差距。其次，我和物理老师谈过，其实你理科的基础……不是很好，而且我们能感觉出来，你不是那种天资聪颖的类型，而是勤恳努力型，在高考改革的政策下，简单题大家都会，而难题只有你们一两个人才会，你很难甩开别人。最后，我不知道你选择大理，是不是受了他人影响，同时呢，老师的话也仅仅是个建议，仅供参考，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李古酌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聆听老师的话。

“还有，古酌，说个题外话，老师感觉你近日变得开朗爱笑了，也在逐渐敞开心扉，我想，令祖母在天堂也会欣慰的吧。”

“是的老师，这世间多了一个爱我的人。”

闫老师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场辩论。

“心里那么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满啊。”

“你错了，心里有很多苦的人，一丝甜就能填满。”

下课铃打响，同学都一窝蜂地涌去食堂，班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李古酌专心致志地算着数学题，刘长阳歪个脖子，眼角含着狡黠，看同桌写下错误的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