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柳三月变成柳清月,冥潇变成柳玄阳
“我看见....玄阳,玄阳哥哥....用刀把兔子切成....肉片。”
阮云华松了口气:“柳玄阳啊,书院里那位?兴许是做菜的时候……”
阮团子猛地哭出声,尖叫摇头:“不是做饭,兔子是活的!他掐着兔子割肉!”!!!
阮云华听的心头一凉,伸手把弟弟拽到怀里,摸着后脑勺安抚:“怎么不早说啊?”
阮团子抽噎不停:“....玄阳哥哥说,不许我告诉别人……如果清月哥哥知道了,他就把我也掐死……”
阮云华视线瞬间降至冰点,皱眉盯着明棠。
明棠干笑两声,嗓音无奈:“竟然让阮团子撞见了,回头我骂他……柳玄阳那人确实变态,我怀疑他心理不正常。”
“我管他正不正常,下次再敢这么跟我弟弟说话,我要他的命!”
明棠看那边的人是真的动气了,连忙劝着:“你跟个疯子计较什么,除了柳清月,世间估计没他想亲近的人了。”
阮云华蓦地勾唇笑起来,目色沉沉:“这样啊。”
明棠心里一凉,猛地坐起身:“哥你别闹,那人真的是疯子,你敢动柳清月,他真敢杀了团子!”
“……”
阮云华思索片刻,沉声:“那就让他离我弟弟远一些,井水不犯河水。”
谁都有自己要拿命守护的人,逼急了一命换一命,他阮云华只有弟弟这一个血脉至亲。
明棠松了口气,躺回去:“知道了,他哪有空逗小孩儿,他现在估计忙着满皇城找小孩儿呢。”
“找小孩?”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确定,往后再跟你说。”
“……”
――
皇城里,柳斋书院。
青瓦白墙的后院里,雅致的雕花木格子廊下,摆着一排排青翠的盆景。
白衣身影手里拎着一只花洒木壶,清凉的水流倾泻而出,滋润着略显干枯的盆景。
远处桃林里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午后阳光总是静谧而温柔。
柳清月一路给盆栽浇水,脚步轻慢的顺着廊下走。
“唧唧――”
几声变了调儿的兔子痛叫,就这么溢出几丝声响来。
他神色一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这个房里……听见兔子的叫声了。
重生后,他一次都没有进过这人的房间,甚至不曾多说一句话。
但这一刻,他突然想确定,门后面是什么场景。
好让自己这些日子反复荡摇的心,恢复平静。
他快速接近房门,用力推开――
屋里的人与他对视后,眼里有些慌乱的错愕,似乎没有料到他会主动到他的房里来。
柳清月睫毛颤抖几瞬,视线落在圆桌上。
那里躺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毛发已经被染成血红色。
刚才还能痛叫几声,这会儿半个兔身都没了,自然是叫不出声的,再也叫不出声了。
兔子尸体上方,那人一身黑衣,手里握着匕首,匕首沾血,连带着拿匕首的指尖,也都是血色。
原本就长相阴柔的人,此刻形如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你……”
柳清月艰难的动了动喉间,却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只是眼眶酸的涩疼难忍。
很快,匕首和兔子尸体,全都被人慌张的用桌布包起来,丢到桌子下面。
只剩那一双染了血的手,触目惊心的映在黑木桌面上。
柳玄阳看着门口像是僵直了的人,脸上的愧疚显而易见,他喃喃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柳清月含着泪光惨笑:“不是故意虐杀兔子?还是……你拿回来的钱,都是在外常常虐杀....活人么。”
柳玄阳低下头,指尖无措的在桌上动了动,回过神来连忙冲到门后的木架子上,那里有盆清水。
染了血的手指,被人慌忙浸泡在水里,蔓延上来丝丝红缕,很快就把水染成淡黄色。
柳清月呼吸有些起伏过大,他抬步走了进来,盯着水盆里那双手。
“你以为洗干净手上的血,就能抹去一切罪孽,只当自己没做过么?”
“我什么都没做,那只是一只兔子而已。”
柳玄阳嘴里这么说,双手却又缩到了身后,任由水渍滴落在地上。
什么都没做,只是一只兔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