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我们分手了

◇第55章我们分手了

黎似锦顿住脚，转过身看向夏无拘，寒风将他的衬衣吹得紧紧贴在腰侧，头发也被拨乱，不过身姿依然挺拔。

在夏北林和孙彩美的注视下，他说：“无拘，我们分手了，你自由了。”

夏无拘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迟缓地做出理解：“……你用错词儿了，不是分手。分开？分开也不好……那我明天再去找你。”

孙彩美轻拍着他的背：“无拘，你喝醉了。”

黎似锦无言地笑笑，转身上了车。

库里南起步离开，夏无拘心急地追了两步，然后胃里一阵翻腾，他动作迅捷地跑到垃圾桶旁边，刚跪下就吐了。

吐到最后都开始反酸，身体抖得更是厉害，他回头看了眼街边，什么都没有。

“哎呦，你这是喝了多少？”孙彩美又气又着急，接过夏北林买来的水递给夏无拘，“漱漱口，咱就回去了，外面冻死了，刚刚似锦穿得还那么少。”

夏无拘茫然：“似锦呢？”

孙彩美将他扶起来：“他回去了，走，我们也回去。”

夏无拘拍了拍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刚刚黎似锦说了什么？

他抓住孙彩美的胳膊，皱着眉：“妈，他刚刚说的是分手，还是分开？”

“分——”

夏北林搂过他的胳膊，沉声打断：“都一个意思。你喝糊涂了，回去休息。”

夏无拘确实困了，心底那个让他尽快清醒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变成一个空洞，如同缺失了什么，逐渐放大。

比宿醉更难受的是努力从一堆记忆碎片里摘出有用的信息。

夏无拘洗漱的时候差点儿一头栽进盥洗台里，夏听言听见动静跑进来，看到这狼狈的画面，不解：“你在干嘛？”

夏无拘扯了条毛巾裹在头顶上，声音瓮声瓮气：“试试头和大理石哪个更硬。”

“明显大理石更硬，”夏听言扒着门框，“我以为，你在因为分手的事自残。”

夏无拘皱眉，转过身：“谁跟你说我分手了？找削呢。”

夏听言看着他沉默半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妈妈让你出去吃早餐。”

夏无拘没吃，开车直接去了晟景。不过，公馆管家将他拦在一楼大厅里。

“夏先生，黎先生不在这里。”

夏无拘点头，“那我上去等他。”

管家快步跟上来，挡住了去路，致歉道：“要不，您先跟黎先生联系一下？”

这句话差点儿让夏无拘憋了一上午的那口气在这一刻破功。他要是能联系上黎似锦，早上醒来打的那十几个电话也就没白打了。

他擡手，沉默片刻，指了指大厅的休息区：“我去那边等，没问题了吧。”

管家欲言又止，任由他过去了。

半小时后，管家来到夏无拘面前，“黎先生回来了，我送您上去？”

他表情认真又诚恳，好像黎似锦是真的刚回来。

一直盯着大厅门口的夏无拘沉默地点点头。

管家只将他送到电梯口便下去了，夏无拘犹豫了几秒才用指纹解了锁，听见门咔嚓一声，他松了口气。

还好，指纹还在。

在露台尽头处看到黎似锦的背影时，昨晚的某些画面在夏无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的心莫名揪了下。他清了清嗓子，上前走到黎似锦身旁。

“昨晚我……”

黎似锦走到另一边坐下，态度疏离：“找我有事吗？”

夏无拘刚刚擡起的手还停滞在空中，他缓缓收紧落了回去，“昨晚我喝醉了，很多事儿我都记不清了。”

“无拘，我们已经分手了。”

夏无拘僵立在原地，其实他也不是什么都记不清，就比如分手这个词儿，他就莫名熟悉，早上还经人提醒过。

好半天，他才干巴巴憋了两个字出来：“什么？”

他脚步沉重地朝黎似锦走去，在他身边蹲下，皱着眉却又用力挤出一点儿笑容来：“你不要把分手挂在嘴边，对感情不好……是不是昨晚我回来得太晚了？”

他的声音轻得有些发颤。

“那，大不了以后我少喝点——”

“夏无拘，”黎似锦打断了他，垂眸看了眼搭在膝盖上的手，然后移开继续说，“不要再勉强自己喜欢男人了。”

夏无拘皱眉，正要反驳，却看到黎似锦径直起身，背对着他说道：“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夏无拘想到昨晚黎似锦戴了假发，心烦意乱地将额前的头发抓到头顶，起身解释：“我没有把你当成女人。”

“我本来也不是，”黎似锦的声音逐渐冷淡，他转过身，眼里也没什么温度，“抱歉，利用黎花的身份让你误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又在你没有完全想清楚的情况下逼你和我在一起，但一切都不算晚。”

一口气哽在夏无拘喉头，上不来也下不去，明明平常话多的人是他，现在他却被黎似锦堵得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