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067也该断了。
第67章067也该断了。
第67章
来北昭之前,秦真就做好了凄惨了却此生的准备。
北昭的年轻帝王野心勃勃、气逾霄汉,有席卷八荒,包举宇内之意。[注1]
这样的男人,应当是踌躇满志,心里容不下儿女情长。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步步为营,带着他不为人知的意图。
他的意图,可以是横行天下,君临万国。
可秦真没想到,竟还有一个她。
起先她也和旁人一样,以为他要她,是为了报复,是为了折辱。
直到和玉点醒她,直到他今夜应约而来。
她才恍然大悟——
他之所以接二连三地放过她,不是因为仁慈,也不是因为对她不感兴趣。
而是因为,他已为她布下云罗天网,要她折断傲骨,主动献身。
他纵容太后为难她,又适当其时地出现,就是为了让她明白,这宫阙深深,她唯一能倚仗的,就只有他。
所以,当她彻底陷入绝境,她只能向他求援。
屋外,夜静更阑,枝头的树叶悄然凝露,承受不住地倾斜。
露水倏然滴落,就像他情.动之时,从挺拔鼻尖坠下的汗珠,滚烫、又冰冷地砸在她的心口。
年轻的帝王运筹帷幄得心应手,唯独此刻探索隐秘,显得格外生疏。
他坚实的肘臂撑在她的颈侧,带着炽灼的气息俯身下来,急切又隐忍地附在她耳畔喘.息:“阿真,你在南楚出阁前,应该有教习嬷嬷教过你,你也教教朕。”
他蛮横地试探,秦真也不好受,难耐地仰起下颌,秀眉紧蹙,“你再下一点。”
话落,她神情趋于痛苦,脖颈的线条几乎绷直,水光的辉映下,漂亮得惊人。
北昭势大,他身为北昭的帝王,更是不遑多让。
南楚承受不住北昭的进攻,她更是接纳不了他的直岛侵占。
她突然有些后悔点了那香,所以才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秦真攥住垂落枕边的曼帘,如同溺水之人看到希望,指节用力到渗白。
可惜单薄的曼帘经不住她的牵扯,最后似轻雾般坠落,覆在他们起伏不定的身区上,她眼里的光也就此熄灭,失焦地隔着纱幔,望向平棋格样式的天花。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初尝情滋味的帝王方才在她耳畔喟叹出声,握着她纤月要眷恋地不肯回撤。
秦真连动弹指尖的力气都无,却还记得颤声道:“陛下,和玉是我最亲近的侍女,你救救她……”
她以为这个时候的男人应该极好说话,然而身后的萧朔却是沉默良久,方才哑着嗓子应道:“好。”
帝王千金之诺,自然不会违背。
翌日,和玉果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和她相拥着喜极而泣时,看见她从颈侧蔓延至里衣的青紫,和玉登时红了眼眶:“姑娘,奴婢对不住您……”
秦真埋在她的颈窝,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和玉,我们终归是要认命的。”
她的命数如此,她不得不低头。
有了帝王的眷顾垂怜,秦真之后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她不必再去慈宁宫,太后也来不了她的泽清宫找事。
——她的宫殿前有带刀侍卫把守,除了萧朔,谁都不能进。
没有麻烦上门,秦真乐得自在,除了更近夜阑的漫漫长夜,要应付血气方刚的年轻帝王,她的日子堪称顺遂。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年关将至的一个晚上。
萧朔拨过她湿漉的青丝,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哑声道:“今年岁贡,南楚也会来朝见。”
秦真仍处于神思游离的余韵中,闻言,缓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泪雾朦胧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萧朔最见不得她这模样,擡手复住她的双眸,转而去寻她的唇,“想知道南楚的使者是谁么?”
秦真顺着他的话问:“是谁?”
萧朔若即若离地在她的唇上辗转:“是南楚的太子,你曾经的夫君。”
秦真倏然僵直身子,动弹不得。
察觉她的僵硬,萧朔动作一愣,旋即变得暴戾而又粗鲁,几乎是彻夜的折腾。
秦真疲惫地睡到翌日的下午,方才艰难地苏醒。
殿内的宫女忙前忙后,将华丽的宫装一件件地擡了进来。
和玉坐到她床沿,既心疼又无奈地告诉她:“今日夜宴,娘娘也要出席。”
“筵席之上,应该能见到南楚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