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触手

两个流浪者不知为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艾尔站在他们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们。

下一秒，一个宽大的紫色触手扫过，将二人扫出艾尔的视线，要想再找到他们怕是要费些时间。

艾尔回过头来，拍了拍拉尔法的头，拉尔法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捂着受伤的头部，脸上满是痛苦和疑惑，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艾尔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撞到了花坛，头磕到了。”

“我的天，太疼了。”拉尔法说着，使劲按住流血的前额，血却仍不住地往外流。

艾尔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按在他的额头，提议道：“你的血有些止不住，我家有伤口塑形器，等我们到家我就给你治疗。”

拉尔法就这样一边用手捂着额头，一边被艾尔搀扶着来到艾尔的家中。

艾尔的家是坐落在一条小巷中的一栋双层小楼，周围被高耸的公寓楼所遮蔽，宛如被阳光遗忘的角落。

两人步入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腐朽香蕉的甜腻气息。

艾尔带着拉尔法来到二楼的浴室。她从柜子中取出伤口塑性器，这个东西长相类似胶枪，加热其中的药物，喷洒在伤口处即可达到创可贴的效果。

她托着拉尔法的额头立在镜子边，边为他修复着伤口，边吐槽道：“伤口挺深的，估计要留疤了。”

拉尔法摆摆手说：“没关系，我明天会去医院看看。奇怪的是我怎么不记得有花坛呢？”

“世事无常，下次注意一下就好。”艾尔修复完伤口，递给了他用于擦血的毛巾，接着说道：“先去阳台，我还要帮助我爸爸。”

拉尔法脸色突变怜悯，委婉道：“你还照顾着他？他是成年人，应该让他自己做事。”

艾尔的父亲，更准确的说是琪琪的父亲，也是一个流浪者。与流浪汉不同，流浪者们不以乞讨为生，他们更多的是享受无业福利，每天无所事事在外闲逛的一群人。

艾尔并没有理会拉尔法的劝告，走下楼梯来到一层，穿过前厅。刚进入客厅，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同时传来如雷的鼾声。

看向客厅一旁的长沙发，艾尔的父亲正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睡觉，对面墙上的屏幕还在播着电视剧，茶几上酒瓶和烟头堆积如山。

艾尔强忍着恶臭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烟头。可刚收到一半，声响惊醒了父亲。

父亲醒来却没有睁眼，口齿不清的问道：“琪琪？你回来了？给我带钱了吗？”

艾尔不想理会，只想收完东西赶紧离开，可却被父亲一把抓住。

父亲的眼睛里充满血丝，样子十分诡异。艾尔看得浑身发毛，撒腿就跑出客厅。

回到阳台，这里已经摆上了两副躺椅，拉尔法正躺在其中一张上养伤。

看到艾尔回来，拉尔法注意到了她惊恐的神情，关切地问道：“琪琪，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艾尔的眼神有意躲闪。

拉尔法满脸无奈的说道：“他又向你要钱了吧？你应该摆脱这种人。如果你继续与他一同生活，只会毁掉你的未来。”

艾尔慢慢走到另一张的躺椅前，坐下说：“可如果我走了，父亲便会成为真正的流浪者，他会流落街头的，我不忍心看到他这样。”

拉尔法更加无奈道：“我告诉你了，他可以养活自己。不然的话......”

突然，拉尔法将摩托车钥匙丢到艾尔的身上。艾尔正疑惑之际，拉尔法说道：“我们一起走吧，果断一点。”

艾尔不知是疑惑还是惊讶，她完全被这一举动所吓到。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走？而且你要去哪？”

“远离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艾尔听到这些，只能拒绝道：“对不起，这实在是太唐突了，我不能就这么放下一切和你走，我在这里有生活，有父亲要照顾。”

拉尔法十分不解，问道：“你这算什么生活？在便利店上班，天天伺候你的父亲，这不算生活。你还年轻，有更远大的理想可以实现。”

艾尔紧闭双眼，神情紧张，一番纠结之后还是将车钥匙还给了拉尔法，摇头答道：“对不起。”

拉尔法眼神落寞。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疤，突然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从脖子上摘下那条守墓鸟徽章项链，递到艾尔的手上。

接着，他扶住艾尔的肩膀，一字一句严肃的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都出自于我自己，你一定要听清楚。明天下午我会来接你，在那之前不要相信任何其他人对你说的事情。另外，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脸。这段时间你考虑考虑吧。”

艾尔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

“向我保证，一定要记住我的脸。”说罢，拉尔法拿起背包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艾尔的父亲走上了阳台。

看到拉尔法的一瞬间，父亲脸色大变，怒吼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拉尔法见解释不清，着急忙慌得离开阳台，走下楼梯夺门而逃。

父亲看着拉尔法离开的身影，一时间没缓过来。直到拉尔法走后，他才回过神来，震怒道：“琪琪，他是谁！？”

艾尔连忙解释：“他只是一个朋友，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父亲上前揪住艾尔的耳朵，强行拉着她来到了她自己的卧室。

艾尔的卧室里灰尘遍地，到处都是裂纹，好像刚经历过强拆，却又许久没用一样。

父亲把艾尔扔到床上，锁上房门，开始逼问。

“我要的钱呢？”

艾尔连忙回答：“这个星期我没有工资，要下星期才发。”

“说谎！”父亲怒捶了一下一旁的书架，震得上面的灰尘一并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