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这一日清晨,她与柳清竹一同陪他来到离苏府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练剑。
她先教了他两遍十绝剑,他虽然已经两年没有练习过了,但毕竟两年前练习时打下的基础还在,很快领悟了剑法四五分的精髓。
柳清竹高兴地称赞道:“姐夫可真聪明,一点就透,当年我练习独影剑时可是练了两个月才掌握了一半的精髓。”
他收了剑,神情有些心虚地笑道:“那是轻流教得好。”
柳清竹故作吃醋地望了眼她后说道:“姐姐真偏心。”
她满眼无奈地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十绝剑本就比独影剑容易学,独影剑需要搭配绝顶的轻功才能发挥剑法的最大优势,自然学得慢。”
“如此说来,清竹的轻功定是不凡了?”他眼露好奇地询问道。
柳清竹满脸自豪地说道:“那是自然,若要比杀人,我自然比不过姐姐,但要论轻功,我可丝毫不比姐姐差。”
她满眼宠溺地笑道:“是是是,论逃跑的本事这天下你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这么厉害。”他满眼羡慕地说道。
她悄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小时候他练武时总想着偷跑出去玩,我就天天追着他,久而久之他的轻功在逃跑的路上越学越好了。”
闻言,他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柳清竹见二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就猜到她一定在说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于是立马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神情有些着急地说道:“姐夫可别听姐姐瞎说,你可不知道,姐姐小时候教我武功时可严厉了,姐夫可要当心了。”
他轻轻“哦”了声,随后满脸笑意地说道:“严师出高徒,可见你姐姐的法子很有效。”
柳清竹摇了摇他的胳膊,轻声撒娇道:“姐夫,你也偏心。”
他心情不错地笑了笑。
“好了,别闹了,赶紧陪着你姐夫好好练习剑法。”她笑着对柳清竹说道。
“姐姐不陪着?”柳清竹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不拿任何武器,你们二人打我一个。”她轻声解释道。
“我们若是打败了姐姐,姐姐可要应我们一件事。”柳清竹高兴地说道。
“赢了我再说。”她满眼自信地说道。
他与柳清竹相视一笑,随后一同提剑与她对打着,她边打边指点着他招式中的不足,几百回合下来,她依旧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二人的攻势,毫无疲惫之态,相比之下,他与柳清竹已经略显疲乏了。
“休息会儿吧。”她轻声说道。
二人随即收了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喝了口茶。
“轻流,你最后那招可是源自我练的灵息剑?”他眼露好奇地问道。
“恩,我没拿剑,便将招式稍作了改动,灵息剑是我娘亲最初练的剑法,后来娘亲和柳姨在灵息剑的基础上自创了独影剑。”她轻声解释道。
“难怪我看着眼熟,那中间这几招呢。”他满眼感兴趣地手脚比划着。
“那是姐姐取江湖其他门派武功中的一些精髓融入到了独影剑里,姐姐会的可不止自家的剑法。”柳清竹满脸自豪地说道。
“真是厉害。”他不禁赞叹道。
他一直知道她的武功很高,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武学奇才,他突然想起她说过的那个修练断情的江宫主不好对付,如果连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那江宫主的武功得高得多可怕。
见他面露一丝凝重,她不禁关心道:“怎么了?”
“你之前说江宫主练的断情容易走火入魔,那如果能想到办法让她走火入魔,我们再趁机对付她,是不是会容易些?”他神情认真地询问道。
“她身边定是有名精通医术与毒术的人,那人能研制出强效的迷药和情人醉,想来也有办法压制住她的走火入魔,但要找出那个人怕是不易,我已经派人在查了,希望能早些有消息吧。”她轻声答道。
之后一段时日,三人每日清晨都在小树林里练上两个时辰的武功,在她与柳清竹的陪练下,他的十绝剑与灵息剑有了很大的进步。
一晃入冬了。
这日夜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画面令她的内心一痛,她起身走至窗边,发现窗外正飘落着一片片雪花,她突然内心有些不安,于是披上了斗篷运轻功一路飞至苏府的屋顶上,见他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内心不禁有些失落,随后捡起一片叶子,坐在屋顶上吹起了那首娘亲为爹爹创作的《醉良宵》。
原本已经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他,突然听见了一缕熟悉的曲子,他立马睁开了双眼,起身走至窗边,在月光的柔和照耀下,他瞧见了今夜的初雪,也瞧见了她一袭鲜红色斗篷坐在屋顶上吹曲的身影。
她的身影在静寂的雪夜里显得有几分孤独,曲子里带着几分相思意,不知她是想念她的爹娘了还是想他了。
他披上一件青色斗篷,拿上一把油纸伞,打开房门运轻功飞上了屋顶,走至她身边坐下。
她瞧见他来了,不禁眼露惊喜地笑道:“原来你还没睡啊?”
他撑开油纸伞,为二人挡住夜空的飘雪,他神色轻松地说道:“本来快睡着了,听到熟悉的曲子又睡不着了,你怎么来了?”
她满眼柔情地笑了笑,随后将手伸到伞外,任由一片片雪花落在指尖慢慢融化,她擡头望向夜空,语气有些忧伤地说道:“我想你了。”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一丝忧伤,眼露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她轻轻笑了笑后说道:“没事,就是想和你一起看一场初雪。”
也许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他看初雪。
她随后接过他手里的伞,将伞收了,漫天的雪花瞬间落在二人的头上,白了一片。
他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收伞了?”
“今朝同淋雪,恰似共白头。”她满眼柔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