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恩怨
当年恩怨
蓝轻流与柳清竹食不知味地用了些午膳后没多久,暗卫来报,在西郊的血莲山庄附近发现了疑似血剑宫的人。
二人听闻后,立马带上余下的暗卫一同前去血莲山庄附近查探。
血莲山庄建在半山腰上,四周环树,山庄门口由四个黑衣女子守着,四周还有二十名黑衣女子不间断地巡视,那些女子瞧着武功都不弱,看来这个血莲山庄的确可疑。
蓝轻流神情严肃地对魏云桦与柳清竹说道:“我先进去探查一番,你们守在外面等我消息。”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们跟你一起去。”魏云桦神情担忧地阻拦道。
“是啊,姐姐,我们一起。”柳清竹也满眼关心地反对道。
蓝轻流思虑了番后说道:“人多容易打草惊蛇,那这样,清竹你跟我一起去,我们找到净漠后就发信号,魏伯母和姻之带人在外面随时准备接应。”
魏云桦与沈姻之想了想后轻轻点了点头。
蓝轻流与柳清竹小心翼翼地绕到山庄后面,趁巡视的人不注意,立马运轻功飞至屋顶上,一眼望去,山庄里的房间起码有二十多间,但其中五个房间被人严加看守着,二人相互看了眼,随后默契地逐一轻手轻脚地揭开屋顶上的瓦片,分别查看着那五个房间里的情况。
探查到第三个房间时,蓝轻流发现房间里有一名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但有帘子遮挡,她看不真切男子的面容,身型倒是像极了他。
蓝轻流当即对几步之外的柳清竹使了个眼色,柳清竹立马会意地跟她一左一右运轻功飞身而下,迅速将守在房门口的四名黑衣女子点了xue道,令她们动弹不得,二人随后打开房门,迅速走至床边。
床上双眼紧闭的男子与苏净漠有着一样的面容,但想起之前那个易容成苏净漠的男子,这次二人都谨慎了些,没有立马靠近男子。
“净漠。”蓝轻流轻声唤道。
床上的男子没有睁眼,仿佛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蓝轻流不禁眼露一丝焦急与不确定地走上前想扶起男子,但就在她的手快碰到男子的衣袖时,床里侧的墙壁里突然射出好多只短箭。
蓝轻流与柳清竹立马闪身远离床边,躲避着短箭。
房间里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黑衣女子们,她们迅速赶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此时,床右侧的墙壁出现了一扇门,随着承重的石门被机关缓缓打开,一名中年褐衣女子神情阴冷地望着蓝轻流笑着走了出来。
“蓝轻流,终于见面了。”褐衣女子地语气里难掩一丝激动与兴奋。
蓝轻流眼露担忧地望了眼床上的人影,随后细细打量了下眼前的褐衣女子,语气冷漠地问道:“你就是江樱?”
“正是,我留意你很多年了,今日终于可以有个了结了。”江樱高兴地笑了笑,随后望了眼身侧的两名黑衣女子。
两名黑衣女子立马领命,将床上的男子粗鲁地扶起,一左一右架着男子往房门口走去,男子的手腕上若隐若现地有一串玉手串。
蓝轻流细看后,内心的焦急更甚。
他的确是净漠,但眼下净漠在江樱手里,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伤了净漠。
蓝轻流与柳清竹在黑衣女子的包围中一步步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院子十分宽敞,院门口立着两个比人还高的石狮子。
两个黑衣女子将苏净漠绑在了一旁的石柱上。
江樱满脸得意地从黑衣女子手中接过一把匕首,轻轻抵在苏净漠的脖子上,高兴地望着蓝轻流威胁道:“蓝轻流,你若在我面前自尽,我便放了你的男人,如何?”
蓝轻流双眸紧盯着江樱手中的那把匕首,强装冷静地说道:“我怎知此人不是你派人易容假扮的?”
江樱冷笑了下,随后毫不留情地在苏净漠的脸上划了一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刺痛了蓝轻流的心。
“净漠。”蓝轻流当即满痛心地喊道。
“姐姐,眼下怎么办?”柳清竹语气焦急地小声问道。
“我想办法转移她注意,你伺机救人。”蓝轻流压低声音地答道,随后望向江樱说道:“江樱,你想杀的人是我,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江樱冷笑道:“蓝轻流,你母亲杀了我弟弟,我本打算找你母亲报仇血恨,可惜你母亲死得太早了,好在还有你这个女儿在,你既然如此紧张你的心上人,那就先跪在我面前替你母亲赎罪吧。”
“当年林家嫡女林燕对你弟弟江帘情深似海,在发现他偷练秘籍后依旧情意不改,为其隐瞒,竭力劝阻,朝夕相处多年,不知他在杀害他妻主时可有半分犹豫?”蓝轻流轻声问道。
闻言,江樱微微沉默了会儿,随后满眼恨意地说道:“林家的人都该死。”
“林家在江湖素有贤名,你们与林家究竟有何仇怨?”蓝轻流试探着问道。
她其实心里清楚,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背地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她对江家与林家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但许大夫提过,断情这门武功最忌心神大乱,若是能借此分散江樱的注意力,或是让江樱心绪不宁,内力混乱,就能找到机会救走净漠。
“贤名?”江樱神色阴冷地冷哼一声后说道:“当年林家老夫人突然暴毙,两个女儿为争夺林氏家主之位反目成仇,林源义被她姐姐暗算中毒逃走,被追杀的路上毒性发作昏迷不醒,她的家仆抱着她来到我爹娘开的医馆门口求我爹娘救人,我爹娘明知她们是江湖人,救人可能会为自己带来灾祸,但爹娘仁善,不忍心见死不救,于是拼尽一身医术解了林源义的毒,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让她的家仆杀我们灭口,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怎配活在世上?”
“那你们姐弟是如何逃脱的?”蓝轻流问道。
江樱满脸恨意地说道:“我们与爹爹睡在隔壁房间,那家仆杀我娘时,我娘大喊让我们快点逃,爹爹将我藏在了床底,还没来得及藏起帘儿,那家仆就杀进来了,爹爹只好抱起帘儿跳窗跑了,但是没跑多久,家仆就一剑刺穿了爹爹的胸膛,剑也同时刺伤了帘儿,她们临走前一把火烧了医馆,我拼死逃出火海,四处流浪,直到多年后才偶然与帘儿相遇,那时我才知道当年帘儿因身上挂着金锁,那一剑刚巧刺中金锁才得以保命,帘儿醒来后哭声吸引了路过的老妇人,老妇人救下了他,教他武功,将他抚养长大。”
“后来呢?”柳清竹追问道。
江樱面露一丝沉痛地说道:“帘儿始终记得那家仆的长相,查了多年后终于知晓我们的仇人是林源义,老妇人病逝后,帘儿就计划接近林燕,直到他嫁给林燕六年后我们才得以相认,那时他修炼的武功离大成只差一步,他已有能力杀了林源义满门,却一直没有动手。”
“他对林燕动心了?”蓝轻流猜测道。
闻言,江樱情绪激动地反驳道:“林家罪孽深重,他岂会对一个罪人的女儿动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林源义杀你们全家,但林燕是无辜的,林燕待他那般情深,朝夕相伴六载,动心也很正常。”蓝轻流富有深意地说道。
“你胡说。”江樱满眼愤恨地望向蓝轻流,回想起往事,不禁开始头痛欲裂了,她对着蓝轻流大声吼道:“都怪你母亲,若不是你母亲下了追杀令,我原本可以带帘儿归隐山林,让他忘了林家的所有人,你母亲该死,你也该死,跪下,替你的母亲跪下赎罪。”
蓝轻流见江樱的身体似有异样,继续刺激道:“林燕不是江帘亲手杀的吧?或者说是你逼着江帘杀了林燕?”
“闭嘴。”江樱神情阴毒地望向蓝轻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随后擡起匕首狠狠刺进苏净漠的肩膀。
“住手。”蓝轻流满眼痛心地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