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菊尸3
上次许茂林讲了个许大仙大战王来泉的故事,说是要回去准备一下,再来收拾棺材,村支书被他那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骗了,真以为许大仙可怜老百姓,准备妥当会回来降妖,可几年不见人,村支书和杨元贵都向三叔打听过,三叔推辞说,早就联系不到许大仙了,村支书就有了点狐疑,觉得许大仙可能卷包袱跑了。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却忽然听村里人说,我家联系不到的许大仙忽然出现在我家,村支书自然要找他问个明白。
还是那句话,老老实实认个怂,有当初救了副村长儿子的情分在,村里人也不会把我们如何,可许茂林不甘心,他虽然改了吹牛逼的毛病,可我的脸好了,他的负罪感轻了,这段时间又走南闯北,四处抓鬼斩尸,他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又再度活跃起来,虽然没有四处装高人,但在以前吹过牛逼的地方,还要继续保持自己的高人的形象。
也没考虑后果,只想先把村里人稳住,等我来了再说,结果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村支书找了好些人来帮忙不说,就那一口烧香的破鼎,都是村支书带人到山里的和尚庙,一天五十租来的。
还有那围鼎的蟠龙图案,也是村里的媳妇们趴在地上,比照着图案,用大米一粒粒摆出来的。
这时候跟人家说,我们不是那口棺材的对手,村里人得把我们喂了棺材。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夜间开席,许茂林当起了甩手掌柜,甩开膀子和村干部喝酒吃肉,我和仝无敌则不敢沾酒,规规矩矩的填了两口肚子,等那些人吃喝尽兴,各自散去,许茂林领着一种村干部吹牛逼,也顾不上我们的时候,我到法坛前取了两样法器,杨元贵领着,去看那口棺材的情况。
他是三叔的朋友,便将实话说了,托他给许茂林遮掩一些,再帮我们干点实事。
因为这一口棺材,砖窑厂没盖起来,那些破破烂烂的厂房遗址倒是指明了棺材的位置,虽说埋在十米之下,可后来回填时,担心惊动棺材里的那位,只能铲些细土轻轻扬上去,就连块拳头大的石头都没有,几年下来,风吹雨打,细土变硬,但几个壮汉一起动手,连歇带干,不到两个小时也挖的差不多了。
害怕一铁锹挖住棺材,不敢猛干,又换小铲一点点往下挖,没多久,便挖出棺材盖了。
我和三叔还有仝无敌,杨元贵带了个最信得过的小警察,我们五个,没人敢作声。
月光下,土坑中,我和三叔,仝无敌,杨元贵带了个最信得过的年轻警察,我们五个不敢作声,静等片刻,没有异响才稍赶轻松,杨元贵咽口唾沫,有些胆寒,问道:“初一,现在咋办?”
“挖旁边,先把这个坑扩开。”
又挥了一阵锄头,变成了个浅碗似的大斜坡,坡底是浮土遮盖的棺材盖,杨元贵又问:“还挖不?”
“不挖了,咱上去,我立几根旗子试试这下面的鬼有多凶。”
,道士最重要的四种法器,有这四件家伙什随身,就可以云游天下了,但这只是基础的法器,还有许多杂七杂八,功用不一的物件,
但它又不像令牌,,在不需要召兵。
旗子本身没什么讲究,哪怕村里的老太太,洗手更衣之后也能只做,但有没有效果,就看能否给旗子
我在棺材盖上铲了些土,爬上土坑,
坑中也在此时卷起一道阴风,带着一声怪响,飘散空中。
三叔还有点抵抗力,可杨元贵和那小警察那见过这阵仗,一溜烟跑到我身边,紧贴着我蹲下,杨元贵颤声道:“初一,这是什么情况?坑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没有,别担心,我就是试试它们有多凶,令旗本身就有镇鬼的功效,它们的怨气能把令旗冲倒,看来挺凶的。”
杨元贵哪能不担心,立刻说道:“那咱跑吧?”
“旗子倒地还不至于让咱们落荒而逃,旗杆断裂才算凶险呢,要是旗子被一股绿火烧着,那就凶到来不及跑了!徒弟,把旗子捡回来。”
露一小手,仝无敌对我的崇拜再上一层楼,便问我:“师父,既然不凶,咱下去处理了它们?让徒弟开开眼界!”
“刚刚只是测一下它们的怨气,坑里的怨气不重,只是让旗子倒了,但你们还不知道那下面是啥东西,坑里有一口棺材,棺材下压着十八个瓮,分别装着九个童男,九个童女,瓮里刻着纯阳的,炙烤这些小孩的亡魂,让它们日复一日的滋生怨气,而怨气又被那楠木棺材吸走,这棺材叫土匪棺,专门抢邪气的棺材,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土匪棺里溢出来的怨气不算凶,但你开棺试试!当初副村长爷俩把棺材开一条缝就双双中邪了。。。”
不等我说完,杨元贵既往问道:“那它到底凶不凶?咱到底跑不跑?”
“不破坏他们的布置就不凶,咱就不用跑,破坏了,来不及跑,但要处理这些东西,肯定要把棺材和炙鬼瓮分开,我又不知道那土匪棺是怎么个情况,就怕抬起棺材后,它不吸怨气,棺中的鬼生了怨就麻烦了,这样吧,先放着,白天再来看一看,我先研究一下棺材下的那块是干什么的!”
挖出的土坑要留人看守,我和那小警察便不回去了,三叔他们开车回去又送了桌椅板凳和宵夜过来,我俩就在坑边闲聊,天蒙蒙亮时,一群脏兮兮的绵羊再一个浑身更脏的老汉驱赶下从我们面前经过,这时我才想起东头村还有一位很可怜的老头,可定睛张望,那蓬头垢面,比乞丐还要邋遢的放羊老头,却不是当初见过的臭狗狗。
我吆喝一声,老头赶着羊过来,递根烟,攀谈几句才得知,臭狗狗早就死了。
就在挖出这口楠木棺材那年的冬天,那老头冻死在黄泥糊的破屋里。
村里人好几天不见他放羊,到他家寻找,才发现冻僵的尸体蜷缩在那早就没了棉絮的破被子里。
谁也没心思给他办丧事,趁着尸体还僵着,被子一裹,扛到没人地挖坑埋了。
别说碑,坟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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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狗狗的遭遇让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滋味,以至于发出两声莫名其妙的怪笑。
年轻警察问我:“你笑啥?”
“不笑啥,就是感觉挺荒谬的,原先跟我师父修道,他不止一次告诫我,不许用他教的本事敛财,钱财乃身外之物,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我师父说,每个人都得进到土馒头里,可有些人,连个土馒头都没有。”
“你认识那个老头?”
“一面之缘,不算认识,好些年前的事了,当时你还没当警察呢,他爹是个大汉奸,这口棺材就是他爹张罗出来的,后来我和师弟找他问棺材的事,老头住在黄土屋里,你都想不出来他家有多破,连个遮风挡雨的门窗都没有,屋里就一张石台子,那是床,床上铺点干草,那是褥子,干草上有两床黑乎乎的破被子,他家就连水杯子都没有,我师弟问他咋喝水,他说屋后有个井,就桶喝。。。那么个老头,怪可怜的。。。”
能让我同情的人,那是真值得同情了。
旭日东升,天际一抹血红,三叔和杨元贵开车来了,换我们回去吃饭。
原先的副村长,如今的村长,反正就是他家。
院里摆了一桌早饭却没人吃,许茂林又在法坛前装神弄鬼,其他人在一旁看着,等他忙乎完,大家伙一起吃饭,我找机会将自己的打算告之,由他出面,叫村支书组织人,一点点把棺材全挖出来,最少也得露出棺材下的红布,我研究一番那的效用,再决定怎么处理。
吃过早饭,立刻动工,我钻进车里补觉,正午时分,一群拿着毛刷干活的人,终于将那口棺材刷了出来。
棺材压在一块红布上,红布四角用铁钉钉住,其下是十八个炙鬼瓮,,何道长早就说过,这是茅山,铁钉是锁魂桩,,但究竟有什么效用,还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