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不能逃避
第193章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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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宫殿，富饶的土地，生活喜乐自足的百姓……这些是年幼的北褚对自己所生的这个国家所有的认知，他也一直引以为荣。让他更加觉得自豪的，还有一点，便是生在皇室，难免会伴随着权位之争，但这在自己所生活的这个宫殿，却没有丝毫的痕迹。他自小便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要挑起重任，担负数百万计百姓的生计，所以他自小，便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时刻准备着。
一直到登基前，先皇将他叫道床边，将那历代传承的力量之石交给他的时候。
“父皇，这是……”北褚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盒子。
先皇北初风深吸一口气，将皇室秘辛简单的告知了他。
北褚听完，只觉得分外荒唐：“父皇，你这是在说什么？什么碧瞳？您……”
“褚儿，为父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你生来便比被人认真很多，努力很多，也担当很多，只是，这力量是现在一切和平的根本，你必须接受，才能成为真正的皇帝。”
届时，北初风已经病重在床，平日里历来刻板严厉的他，在弥留之际，也不免对自己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生出了一股怜爱之心，他抬手在北褚的头上揉了揉，眼睛一点点的失去了焦距。
北褚将盒子扔到一边，抓住他的手：“父皇，儿臣不要！儿臣为了这一天，为了即将担负的责任，做了一切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以后也会更加努力，就算是没有这个，我也一样能做到让北国的百姓安居！”
“这样……或许吧……”北初风看着北褚，终于笑了笑，然后安然离去。
后面便同北褚所说的一样，他拒绝了使用那股力量，凭着自己的学识治理着北国，体察民情，倾听民意。
只是，事情终觉还是会发生变数。北褚登基的时候方才十三岁，如此年幼的君王，不管他国再如何敬重这个国家，在北国的繁荣对比之余，也生了一些别的心思。
然后，理所当然的，便有了一些小的动作，或是无言的挑衅。
北褚向来眼明心亮，每年惯行的聚会之上，各国那不达眼底的笑意，一点也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这些，无可避免的，让北褚生出了一股愤怒出来，他一直以为大家相敬如宾，和乐相处，真正到了自己面对真相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天真。
于是，在登基的第三年，北褚终于还是将那力量抓在了手里，再次相见的时候，各国君王对这个一年之间，便没了笑容的小小君王不知怎么的，生出了一股本能的警惕。
碧瞳之力能直接洞穿人心，只要北褚愿意，他甚至可以做到一些凡人做不到的事情，而他用碧瞳所见到的，是更加混乱的内心世界，是更加真实的丑陋欲望。
北褚虽然年轻，但治国之道却很是得心应手，虽然对于借助碧瞳的力量这一点很是不爽，但他还是努力的将因为先帝突然逝世变得有些动荡的北国稳定了下来，渐渐地，随时用碧瞳洞穿人心，变成了他的本能，也成了他自我保护的屏障。
他不再相信别人，拒绝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先帝逝世之后，他身边甚至连一个亲人，兄弟姐妹都没有，他真正的变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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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题说起来真的有些沉重，里面当然还有很多言语不足以表达的心酸苦楚，凌溪静静地听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寅辰倒是很淡定：“这本来便是这世间的道理，凡尘充满了欲望和斗争，即便是能够洞穿人心，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将该处理的问题处理好了之后，我便不再去见人心了。”北褚闭上眼睛，“不过数年来养成的习惯到底没有那么简单改掉，很多的时候，无关我的意愿，那些心声还是会自然地从这双眼睛当中传达到我心里，时间久了，我便开始想，要怎么才能将这么简单到手的力量从自己身体里剔除出来。”
“你便是在寻找方法的过程中，遇到的雾枫吗？”凌溪有些不想再听北褚那些辛苦的过去，忙转移话题道。
北褚点点头：“那时候心里烦闷，我便时常溜出宫去，在街坊间闲逛，游楼算是我去的次数比较多的地方。”
“那眼睛，你是怎么同雾枫交换的？”寅辰问。
北褚轻轻一笑：“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雾枫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在我的印象中，我只是简单的睡了一觉，醒来，那双眼睛便到了雾枫的身上。”
“这样简单的就放手，你倒是真的很洒脱。”
寅辰见过太多人在力量当中迷失自我，甚至疯狂成魔的人，但是像这样主动的放手原本应该抓住的力量，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万年前，若是那人有这点洒脱，想来应该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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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辰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沉默的低下头来，凌溪愣了愣，下意识的问：“寅辰，你怎么啦？”
“没事。”寅辰只是笑着摇摇头。
北褚看着寅辰，似是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随意的说：“仙君想说的，我大概能够明白，只是，我更加不想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东西失去自我。那段时间我真的是在那些事物中有些崩溃了，到底，父皇还是太过疼爱我，加上年少时生活的太过无忧无虑，这大概便是报应吧。”
“你言重了。”寅辰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他。
北褚继续笑道：“或许吧，我也只是简单的举一个易懂的说法罢了。现在我很好，过得自在，虽然同十娘的灵魂互换不是我的本意，但……”北褚抬眼看了看下面的戏台，笑容更深了些，“每天有戏看，倒是挺自在的，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也大抵都释怀了，算是因祸得福吧。”
“好了，过去的话题到此为止，不过，言归正传，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你也不能一直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