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观想医符
张成彻底傻眼,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自己。
但看着老头孤苦伶仃的样子,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心里的那点犹豫瞬间被不忍心取代——就算是陌生人,也没法对这样的老人置之不理。
他只能点点头,掏出手机,打开百度,搜索“燕京孤寡老人去世后处理流程”,屏幕上的文字密密麻麻,他却看得格外认真,生怕漏掉什么关键步骤。
老人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干涸的土地上开出的小花,带着几分欣慰:“我之前诱惑了十几个人过来,想和他们探讨白骨观,可他们一见到我这副样子,一听说我快死了,全跑掉了,只有你例外。”
说完,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才继续自我介绍:“我叫关忠烈,是关云长的后裔。可惜啊,没继承先祖的武艺,一辈子就钻在白骨观里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你看,这腿早就不利索了,别说舞刀弄枪,连走路都得靠拐杖。”
张成刚想安慰两句,就见老人话锋一转,眼神里突然多了点光彩:“不过,我真能观想出十元纸币。”
话音刚落,老人闭上眼睛,枯瘦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竟泛起一丝淡白色的微光,慢慢形成一张纸币的轮廓——十元纸币的图案清晰浮现,正面的人物头像、背面的风景,甚至连水印和纹路都和真币一模一样。
可就在纸币完全成型的瞬间,老人突然浑身一颤,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直直地往椅背上靠去,眼睛紧闭,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连刚才凝聚的微光都消失了,那张观想出来的十元纸币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老爷子!老爷子!”张成吓坏了,赶紧冲过去扶住老人,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只是气息格外微弱。
他赶紧在狭小的厨房里翻找——找到一口掉了瓷的小锅,接了点自来水,又从米缸里舀出小半碗发黄的米,淘洗时手都在抖,生火时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燃煤气。
他守在锅边,看着粥在锅里慢慢沸腾,米粒渐渐开花,才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吹凉了递到老人嘴边。
老人艰难地张开嘴,喝了小半碗粥,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呼吸也平稳了些。
他看着张成,眼神里满是感慨:“我的观想天赋和你一比,就如同芝麻比西瓜,萤火虫比太阳。我算是等到你了,老天爷待我不薄啊。”
张成心里满是惊讶,忍不住追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观想天赋比你好?”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颤巍巍地撑起身体,拄着拐杖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古书。
古书的封面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得厉害,看起来有些残缺,却透着一股岁月的厚重感。
他把书递给张成,郑重道:“这是我家传的古书——《医符》,世界上就这一本,里面记载的是用观想画符箓治病的法子,需要极强的精神力。我研究了一辈子,也只能观想最简单的止血符,你是天纵奇才,说不定能学会。”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这本书就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地利用它,拯救那些该救的人。要是你能观想出祛病符,说不定还能驱除我的病,让我再活几年。”
张成的眼睛瞬间亮起,像被点亮的星辰,他颤抖着接过,解开蓝布,翻开细看——书页是泛黄的宣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箓,每一笔都透着玄妙,旁边还有用小楷写的注释,字迹工整却有些褪色,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祛病符能治各种大病,驱邪符能治精神错乱,正骨符能治碎骨断骨,驱风湿符能治疗风湿,还有化骨鲠符、祛毒符、止血符……足足几百页。
“真的有用?”张成抬起头,声音带着颤抖,眼睛里满是兴奋——若是这符箓真能治病,不仅能帮关忠烈,将来还能帮到更多人,甚至可能改变他的人生。
“当然有用,但很消耗精神力。观想符箓比观想纸币难百倍,尤其是祛病符,线条复杂,需要极强的精神力才能勾勒完整。若是得了癌症,每天一张祛病符,连续十天,就能恢复如初。”
“用笔画出来不行吗?”张成疑惑地问。
“也行啊,但没人可以一笔画出来。”关忠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遗憾,“这符箓的线条不能断,一笔错了就没用,比绣花还难,反而是观想更容易一些,不过只有你这种天纵奇才才能做到。”
“那我试试。”张成跃跃欲试。
“记住,祛病符的纸张是黄色的,正宗的黄纸,符文是朱砂……”老头取出一张黄纸,又取出一碟朱砂。
张成点点头,仔细地把玩研究了一番,才盘膝而坐,死死地看这医符上的祛病符——线条像缠绕的藤蔓,朱砂的印记在黄纸上格外醒目,每一笔都透着玄妙。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脑海中开始勾勒符箓的模样。
瞬间,他感觉精神力像被抽走的溪流,快速从指尖涌出,在掌心凝聚成淡金色的微光。
没过多久,一张和古书上一模一样的祛病符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黄纸泛着淡淡的光泽,朱砂印记鲜红如血,线条流畅,没有一丝断裂。
关忠烈看着张成掌心的符箓,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成了!真的成了!老天爷待我不薄啊……”
但张成恐惧地发现,自己两眼发黑,精神疲惫至极,比自己观想五束玫瑰还累。
显然精神力消耗完了!
赶紧盘腿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白骨的轮廓——先是一节指骨,泛着冷白的光,慢慢延伸成手掌、手臂,最后是一副完整的白骨,在意识里静静躺着。
精神力像干涸的溪流,在白骨观的牵引下,一点点从身体深处渗出来,顺着血脉流回大脑。
起初只是微弱的酥麻,渐渐变得温热,像泡在温水里,两小时后,眼前的黑晕才慢慢散去,呼吸也平稳了些。
他睁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倒抽一口凉气:“这祛病符也太难观想了吧?感觉精神力都被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