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小柳

第4章：小柳

许柽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他关上门，把目光移向了沙发上的女人。

明亮的灯光照在女人身上，原本躺着的人听到声响之后慢慢睁开眼睛。

许霞看到门口的人之后连忙坐起来：“小柳回来了？”

“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我去热一热。”说完她走进厨房开始忙前忙后。

许柽回房间将自己的书包放下，走到许霞身边看着她将做好的菜倒进锅里又炒一遍。

“你看着我干什么呀，这地方太小了，挡着我，你去外面等着，妈妈一会儿就好了。”

许霞一只手翻炒锅里的菜，一只手把许柽推出厨房。

许霞转过头对着许柽笑笑：

“饿了吧，妈妈不记得你下课时间了，耽误这一会，下次保证让你到家就能吃上饭。”

“不饿。”许柽简短地回答。

他看着许霞忙碌的身影，只在厨房门口停留了几秒便朝许霞房间走去。

他来到许霞房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出白色的药瓶，熟练的把药片倒在手上开始数，和昨天的数量相比少了两片，那就是没问题。

“小柳吃饭了。”外面的许霞在叫他。

许柽赶紧把药片装回药瓶里。

许柽刚坐下，许霞就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快中考了吧，多吃点。”她笑着对许柽说。

听到这话的许柽静静的注视许霞几秒，然后平静的开口：“妈，我读高一了。”

“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许霞有些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已经上高中了。

这顿饭许柽没吃出什么滋味。

吃完饭，许霞去厨房洗碗，嘱咐许柽早点休息。

许柽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干脆起来打开书包拿出资料开始看。

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他才睡了几个小时。

起床洗漱，换上校服，拿起自己书包，出门前许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许霞卧室的门。

李叔把车停到一中校门口，这所封闭式高中的大门口格外的冷清。

他给盛予青留下一大堆嘱咐后驾车离开，没有车挡住视野，盛予青看到街道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等到许柽走到他面前。

“早上好呀。”盛予青已经忘记了昨天那种尴尬的氛围，看到许柽主动打招呼。

原本一直低着头走路的许柽擡起眸子看他，“早上好。”

盛予青第一次看清楚许柽的脸，眉弓骨长，鼻高唇薄。

他脑子里浮现出程小悠昨天说的那句英雄救美，这张脸，说是美人也不为过。

“咳咳。”意识到不对的盛予青心虚地咳嗽两声。

他提起手里的三明治对许柽问道：

“吃过早饭了吗？”

如果许柽回答没吃的话，他很愿意分享出他的早饭。

许柽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

盛予青作罢，收起自己的早餐，两人一起向教室走去，一路上还是沉默。

盛予青已经知道许柽是沉默寡言的人，他不再觉得这氛围尴尬，自顾自地嚼着早餐。

到教室的时候他看到程小悠趴在桌子上，半颗头都埋在自己胳膊里，听到动静她死气沉沉地擡起头看向盛予青。

盛予青被她黝黑的大眼睛吓了一跳，“哇，你这烟熏妆挺好看，连夜研究的吧。”

“那书太好看了，根本停不下来。”程小悠对自己熬夜的行为表现出十二分的悔恨。

“你看的不能是教科书吧。”盛予青笑着问她。

“课外书，小说，看人搞对象。”程小悠的悔恨中带着些回味。

因为熬夜，程小悠从早自习到晚自习都是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这也导致了盛予青今天过得很无聊，只有英语课他能提起点兴趣，其他的课他也听，但是也只是听，不过脑子。

终于熬到晚自习结束，程小悠像刚刚刑满释放的牢犯，提着书包抓着夏满就跑了。

盛予青还是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教室里又剩下他和许柽，许柽比他更慢一些。

盛予青收拾好之后走到开关旁边，等到许柽出来之后再关灯关门。

两个人就着路灯出校，李叔还是提前到了，跟昨天一样，盛予青上车许柽向街道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两个人一路无话，但还是心照不宣地等着另外一个出教室，关灯然后一起回家，偶尔早上遇到，两个人也是一起去教室，即使他俩在教室里一句话不说。

周五下午，所有的住校生都会回家，不用上晚自习，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可以回家，周日晚上上交的手机也会发给住校生们。

程小悠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加盛予青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