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最后的妥协

张楠着急追赶着周如云。周如云却并不答话，径直走到医院尽头的电话室，拨通了电话：“妈，是我如云，我现在在医院……您别问怎么回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您能来一趟吗？……对，现在，最好让如龙一块过来……”

张楠站在电话室门口，等周如云打完的第一时间，就忍不住开口道：“如云你这是干什么？让你妈过来干嘛？”

“接我和可心走。”

周如云冷冷回复了一句，转身就走出电话。

张楠心里猛地刺痛一下，跟上前去：“你要走？带着可心离开我？为什么？”

“为什么？”

周如云停住脚步，转过来看着张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不想让可心跟着一个烂赌、暴躁、还会教孩子撒谎的爸爸！”

“我、我……”张楠被周如云的气势压倒，一时有些语塞：“如云，我已经戒赌了，而且我没教可心撒谎，她说的都是真的，昨天打赵政，那也是我着急可心的病……”

“够了，我不想听你狡辩了，这几年我听够了你这些理由、借口！”

周如云抱着头，一脸痛苦：“每次你都是对的，你都有苦衷，我是错的，我现在不想继续分辨了，我只想给可心一个健康的童年，你放过我、放过可心好不好？”

张楠还准备解释，听到这话，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知道，还是之前那句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等着如云看到自己的变化，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张楠垂下头，跟着如云走到了病房门口，才忍不住又开口：“就算你要走，最起码等可心醒过来，确认没事了，好不好？”

语带哀求。

周如云脚步迟缓了半秒，没说话，走进病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砰！

张楠站在门外，仿佛被隔开了两个世界。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周如云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她现在心里的痛苦，不比自己少。

“呼……”

张楠长舒了口气，决定暂时不进去继续刺激她。

拜托周围的护士多照顾一些周如云后，张楠来到了楼下，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排遣内心的痛苦。

短短一会，他脚底就落了一大堆烟头。

“张先生。”

正当张楠点燃最后一根烟的时候，苏嗣源穿着病号服走了过来。

看到地上的烟头，苏嗣源一惊：“怎么？张先生有犯难的事？”

张楠笑着摆了摆手，反问：“苏老有事？”

苏嗣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歉意地道：“虽然知道这时候不该说这些，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张先生昨天手术前说知道其他民国大师手稿的下落，这件事……”

说着，他又连忙解释：“张先生别误会，你也知道我是搞外贸设计的，其实就是给外贸公司设计服装、食品、工艺品等各种国风、民国特色产品的，我给了设计稿，公司再找工厂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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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对这些民国大师的手稿、古代的一些文化之类的，本能地感兴趣。”

语毕，苏嗣源目光期盼地看着张楠。

“其他民国大师的手稿……”

张楠深吸了口烟，目光闪烁。

这东西，他还真知道在哪。

前世时，就因为他之前截胡的那批手稿卖出天价上了新闻，所以本市范围内后来兴起了手稿搜集热，三不五时地就爆出来各种流落民间的手稿被找到，卖出天价。

那时候还在烂赌的张楠也曾加入过找手稿的阵营，跑遍了全市的废纸厂等地方，可惜运气差，一样也没找到，只能每天对着新闻叹气嫉妒。

不过这也让他知道了那些手稿现存的位置，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因为这一世没有了新闻报道，那些手稿应该还在原来的位置。

苏嗣源帮他救活了可心，把这些手稿的位置告诉他也没什么，重生后能力、知识充沛的他，也不在乎这点手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