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张铁军的质问

本省的人普遍重男轻女，将女婴淹死在河里给生儿子让计划生育名额的都屡见不鲜。但是张铁军和杜再芬两口子在这件事上却格外地开明，全家第三代就一个可心，老两口跟养宝贝蛋一样。

平常好吃好喝地供着，现在听说可心被欺负了，更是激动到了极点。

好在张楠和周如云一边安慰一个，才让老两口缓和下来。

小可心更是人小鬼大，一把抱住杜再芬的胳膊，撒娇道：“可心要奶奶陪，奶奶喂我吃果丹皮，我的腿就好得快，到时候端水给奶奶洗脚。”

一句话，说得杜再芬破涕为笑，老脸欣慰，抹着眼泪道：“行，奶奶喂你吃，个小馋鬼！”

……

张楠正好带着张铁军回来，见到这一幕，心中一动，站在张铁军身后，朝可心使了个眼色。

父女连心，尤其是重生之后张楠经常和可心互动，可心又足够聪明，一看到张楠的眼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家伙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脸一垮，挤着眼泪嚎道：“啊，疼，好疼……”

可心这一哭，可把老两口吓傻了。

杜再芬一把扔下手里剥到一半的果丹皮，紧张地上前：“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哪儿疼告诉奶奶。”

张铁军也是三两步跑到了跟前，急道：“是不是医院检查不仔细，还是刚才被风吹着了？”

“都不是。”

可心拨浪鼓一样摇着头，瘪起嘴，委屈巴巴地道：“我看见爷爷不高兴，我就腿疼，疼得要哭了！”

张铁军闻言怔了怔，老怀欣慰道：“可心懂事了，知道拐弯抹角安慰爷爷，放心，爷爷不生气了，爷爷好好的，可心也好好的。”

“嗯！”

可心变脸一般破涕为笑，脸上挤出个灿烂的笑容，逗得张铁军和杜再芬也忍不住发笑。

站在张铁军背后的张楠却知道，小家伙这是在得意洋洋地向自己邀功呢。

他悄悄朝着可心竖了个大拇指，比了个嘴型——‘回头买米老鼠糖果给你吃’。

可心笑得更甜了。

……

……

晚饭由老两口操刀，周如云打下手，做了满满一桌子可心爱吃的菜，说是要给孙女补一补。

中间张楠好几次要去厨房帮忙，都被嫌弃地赶了出来，只能陪着女儿看动画片，等着蹭吃蹭喝。

这顿饭，可心的小肚子吃得圆滚滚。

饭后，周如云陪着可心在儿童房玩乐消食，杜再芬收拾家务。

张铁军将张楠单独叫到了家里别墅三层，天台上。

已经是十二月过半，农历也快到冬至节气，身处北方的长通市虽然还没下雪，但天寒地冻。

凛冽如刀的冷空气从平原刮过来。

到了市区，风刀被烟火气冲散，但冰冷不减，凝结在空中，释放着寒意。

站在露天，仿佛置身粘稠的冰冷水汽当中，浑身上下都透着凉。

张楠走上阳台，忍不住紧了紧衣领，朝着栏杆处看去。

张铁军嘬着烟杆，烟雾下的脸有些严肃。

上一次见父亲这样，还是李招娣大闹家门，家里商量着搬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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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一次，就是张楠决定考中专的那年。

父亲在儿子面前，天生带着威严，张楠见到张铁军这副样子，心情不免也沉甸甸地，走上前去问道：“爸，出什么事了吗？”

“我老头子现在被你养得和栏里的猪一样，能出什么事？”

张铁军斜了张楠一眼，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张楠怔了怔，尴尬笑道：“爸，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

“自己说自己，咋说都成。”

张铁军面无表情地抽了口烟杆，吐着烟雾道：“行了，我这边没啥事，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准备怎么解决你的事？”

“我？”

张楠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脑子转了几圈都没明白父亲的意思，只能发问道：“我也没什么事啊，解决啥？”

张铁军干巴巴的老脸一沉：“你没啥事？都成这样子了还说没啥事？”

他转过头来，看着张楠：“你真当老头子被养在这富人窝里，就啥都不知道了？”

“我问你，你公司最近是不是出问题了，我听说还卖了一大堆那啥专……专啥的？”

“专利。”张楠补充一声，而后疑惑道：“不是，爸，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将家人接到长通来，为了避免他们担心，自己一直没给他们说公司的事情，别墅区的人基本各管各的，很少互相联系，父亲从哪知道公司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