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真的杀人了

张楠对面，艾九朝着货车上看了一眼：“你小舅子够有胆的，刚才这么大变故，他竟然还没让那盏油灯洒了。”说着，艾九一边注意着张楠，一边走到车后厢，直接拿起周如龙背上的油灯，扬手抛进了河里。

周如龙终于可以松下神经，长舒着气躺在包装堆里，神情却依然在关注着张楠这边。

艾九则是继续看向张楠：“张老板，刚才，我救了你一命，帮你制服了程老板，又帮你保下了包装，这么大的恩情，你回帮我们兄弟一个忙，不难吧？”

“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张楠一脸的配合。

艾九道：“说实话，我们兄弟也没想到，上次接活出了岔子，这次更是直接招惹上了市政厅，我想请张老板帮帮我，让我们兄弟变成透明人，我们兄弟只是混口饭吃，并不想被市政厅当成通缉犯，全市甚至全省通缉。”

所以……杭舟和艾九刚才之所以愿意帮自己，是因为他们意识到这次惹上了麻烦，想摆脱麻烦？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两人并不是什么流窜悍匪。

悍匪，可能担心官方的通缉，但不可能对官方的这么在意。

张楠想了想，道：“抹除通缉……我没那么大本事。”

“不，你有。”

艾九道：“这儿只有我们几个人，只要我们兄弟一走，你和你小舅子对一对口供，破坏破坏现场，让我们兄弟俩消失在整件事情里，十分简单。”

张楠摇摇头：“破坏现场、说服如龙都行，但程远还在，他不可能帮你们隐瞒。”

“他可以。”

艾九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杭舟！”

不远处，杭舟闻声，面目变得有些狰狞，小臂力道增大。

被压住的程远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很快软塌塌地瘫在地上，脸庞青紫满眼血丝，没有了气息。

“程远！”

张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嘴唇有些发干。

这杭舟和艾九，竟然杀了程远！

“张老板别激动，你正当防卫杀了行凶者，有什么大不了的？”艾九笑道：“你看，死人，是没办法吐露我们兄弟的存在的。”

张楠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的看着艾九：“行，我有恩报恩，瞒下你们兄弟的存在。”

说话间，他心中一声叹息。

他没可能再招揽杭舟和艾九了，他要找的是保镖，不是手上沾着人命的罪犯。

哪怕程远真的该死，自己也想杀了程远！

而且，杭舟和艾九为了掩盖踪迹，宁愿杀人，说明他们背后，藏着寻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大事，自己就算招揽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扛得下来。

“疑人之心不可无，我和杭舟会在市里待一段时间，希望张先生能够遵守承诺。”

艾九收起手枪，冷笑着拍了拍张楠的肩膀，带着杭舟朝远处走去。

这一刻，张楠一直以来的冷静，四分五裂，他自以为对杭舟和艾九手到擒来的招揽，也轰然破碎。

双方关系的高下形势，也就此逆转。

眼看着艾九和杭舟走远，张楠喊道：“那树上的弹孔呢，弹孔怎么解释？”

“我相信张先生，你总会有办法的。”

艾九远远回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带着杭舟离开。

张楠站在原地，望着地上程远的尸体，发呆了好久，才苦笑一声，走到了车后厢，帮周如龙解着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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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龙，你也看到了，那两人杀人不眨眼，帮姐夫一个忙，按他们说的做。”

……

……

“好了，张先生，笔录就做到这里，后续有问题我们会再找你，好好养伤。”

警察的话，打断了张楠的回忆。

“警察同志慢走。”

张楠回过神来，目送警察离开。

“张楠！”

警察才走，病房门还没来得及合上，周如云就冲了进来，一把扑在病床前，紧张地观察着张楠。

张楠看到如云现在的样子，想都没想，就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不由得心中一暖：“如云，我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