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专业对口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哪怕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
歌手叶启田激昂浑厚的声音通过音响响彻舞厅,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节奏声跳动着有些不成体系的舞步,释放着情绪。
“张经理,我们来这地方干嘛?”孙秦仁紧紧跟着张楠在人群中穿行,神情有些不自在。
他这人喜静不喜动,虽然这两年跳舞已经成了全国上下新的潮流风尚,他还是很少参与。
对嘈杂昏暗的舞厅,更是本能地有些抗拒。
张楠则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带着孙秦仁穿过人群,来到了舞厅一角。
角落里,几个披着流行长发、穿着花衬衣或者肥大西装的男青年,叼着烟,正围在一张桌子前打牌,桌角下还七零八乱倒着好些个啤酒瓶。
孙秦仁是做生意的,三教九流都见识过,一眼就认出这些人都是些无业游民,因为下岗没了铁饭碗或者不愿意受苦种地,整天无所事事混日子。
说他们是混混、黑社会,有些高估他们,他们最多也就敢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平常全靠抓鱼、干零工,或者在哪打架需要人的时候凑个人头,赚点钱维持浪荡生活。
十里八乡,大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张经理找这些人干什么?
孙秦仁越来越不解。
而前边,张楠已经走到了桌前,掏出一把烟散给这些社会青年,客气地打招呼:“哥几个有时间没,有点事要请你们帮忙。”
领头的青年身穿花花绿绿的polo衫,伸手接过烟看了眼:“哟,散花,好烟啊。”
他和几个伙伴分了烟,点着以后美美地吸了半根,一脸的陶醉。
吸够了以后,他才又看向张楠:“是真烟,你够下本的啊,说吧,有啥事?”
“帮我找个人,应该就在镇上。”
张楠直接将剩下的半包烟递给青年,把金尚荣的衣着外貌形容了一遍:“他得罪了人,被逮了,你们要是能发现人,直接告诉我就行,不用惊动对方。”
青年接过烟盒看了眼,发现里边还剩下大半盒,顿时一脸满意。
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揣好了烟盒,这才问道:“找人行啊,价钱怎么算?”
“不管你出多少人,每个都有二十块的辛苦费,找到人再翻倍,有了消息,去桑源糖厂找我就行。”
张楠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孙秦仁:“孙厂长作保,少不了你的钱。”
青年这才注意到镇上的风云人物孙秦仁也在,忙客气地笑道:“哟,孙厂长也在,那就不收你们定钱了,我这就去忙,两位等我好消息,天黑之前给你们准信。”
青年一声招呼,几个同伴收拾了牌桌,一溜烟出了舞厅。
张楠也没继续在舞厅逗留,带着孙秦仁一起回桑源糖厂。
路上,孙秦仁不解道:“张经理,这些无业游民都是些好吃懒做的货色,整天只知道溜门串巷,找他们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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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想说,找这些人还不如他手底下的工人,但碍于张楠的面子,这话他没说出来。
张楠不用猜,就知道孙秦仁在想什么,解释道:“孙厂长,你是当厂长的人,应该知道许多人不是没用,而是需要把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好像我大哥,老实寡言,根本不适合当说客,但你还是让他去找王卫民,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和王卫民熟,可以打感情牌啊。”
孙秦仁脱口而出。
话才出口,他就明白了什么,恍然道:“我懂了,张经理是说,这些社会青年办正事不行,但因为整天走街串巷,对镇上的人和事十分熟悉,让他们找人算是专业对口了?”
“是这个意思。”
张楠点点头,看了眼手表:“快到晚上,等着吧,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带来好消息。”